**前往巴乃的越野车上**
胖子坐在副驾驶，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手里翻着吴邪二叔的笔记：“这上面说巴乃的遗迹在深山老林里，车开不进去，得徒步。”
吴邪开着车，从后视镜瞥了眼后座：“林昭，你身体撑得住吗？”
林昭正靠在窗边，手臂上的暗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她刚想回答，身旁闭目养神的张起灵突然开口：“她跟着我。”
黑瞎子坐在最后一排，闻言推了推墨镜：“哑巴张，你这几天看人看得跟护崽似的，至于吗？”
张起灵没理他，只是伸手把林昭那边的车窗升上去半截：“风大。”
林昭耳根微热，乖乖坐直了些。自从离开张家老宅，张起灵对她的“管控”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让碰冷水，不让吃生冷，走路必须在他视线范围内，睡觉房门不准反锁（方便他随时查看），就连喝水都要他试过温度才递给她。**
【宿主，】系统小声吐槽，【他好像把你当易碎品了。】
‘……闭嘴。’
胖子扭头瞅了瞅两人，突然坏笑：“哎，林丫头，你知道你现在像啥不？”
“像啥？”
“像小哥刚捡回来的流浪猫！”胖子比划着，“走哪跟哪，连吃饭都得他盯着，生怕你跑了！”
黑瞎子噗嗤一笑：“还是只不让别人摸的猫。”
吴邪无奈：“你俩少说两句。”
林昭羞得低头假装整理背包，结果张起灵直接伸手替她拉好松开的带子，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做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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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路边小饭馆**
胖子拍着桌子喊老板上菜，黑瞎子拿着菜单专挑辣的点，吴邪则忙着给三叔发定位。林昭刚要起身去拿茶水，张起灵已经拎着茶壶回来，给她倒了杯温水。
“我不渴……”她小声说。
张起灵不说话，只是把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眼神明确——**喝。**
她只好捧起来抿了一口。
胖子啃着鸡腿含糊道：“小哥，你这管得比我家老太太还严。”
黑瞎子夹了块水煮鱼放进林昭碗里：“尝尝这个，开胃。”
筷子还没碰到鱼肉，张起灵已经把那块鱼夹走，换了一勺蒸蛋放进她碗里：“辣，伤胃。”
黑瞎子挑眉：“哑巴张，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张起灵淡淡扫他一眼：“她反噬刚过。”
饭桌上一静。吴邪赶紧打圆场：“对对，林昭现在饮食得清淡。”
林昭低头扒拉蒸蛋，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虽然张起灵的控制欲强得离谱，但那种被珍而重之的感觉，让她莫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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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旅馆**
反噬来得毫无预兆。
林昭刚洗完澡，突然觉得手臂上的暗纹一阵刺痛，紧接着熟悉的灼烧感从骨髓里窜出来。她腿一软跪倒在地，喉咙里溢出一声痛吟。
浴室门被猛地推开，张起灵冲进来，一把扯过浴巾裹住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疼……”她蜷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抓住他的衣领，“张起灵……好疼……”
他单膝跪在床沿，将她搂进怀里，手掌贴在她后心：“呼吸。”
可这次的疼痛比上次更烈，仿佛有人用烧红的刀一片片刮她的骨头。林昭疼得眼前发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
张起灵动都没动，任由她撕咬，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动物。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胖子的大嗓门响起：“怎么了？林丫头又反噬了？”
“别进来。”张起灵声音冷厉。
脚步声立刻停住。黑瞎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需要镇痛药吗？”
“没用。”
林昭在他怀里发抖，眼泪浸湿他胸前的衣服。那些混乱的幻听又来了，有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尖笑：
“你不属于这里！”
“他也不是真的！”
“闭嘴……闭嘴！”她崩溃地摇头，指甲深深掐进张起灵的手臂，“张起灵……张起灵……”
“我在。”他收紧手臂，下颌抵在她发顶，“一直
### **续写：巴乃之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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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旅馆房间**
天光微亮时，林昭终于从反噬的余痛中缓过来。她浑身脱力地靠在张起灵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仍有些急促。
张起灵的手臂稳稳地环着她，掌心贴在她后心，体温透过单薄的睡衣传递过来。他的黑衣被她抓得皱皱巴巴，肩膀和锁骨上全是她咬出的血痕，有些已经结了薄痂。
“……对不起。”她声音嘶哑，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肩上的伤口。
张起灵低头看她，黑眸沉静：“不用道歉。”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头发也被擦干了，显然是他在她疼到意识模糊时收拾的。
【宿主，】系统弱弱地出声，【昨晚你疼晕过去后，他守了你一整夜。】
林昭眼眶发热，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胖子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那个……天亮了，咱还赶路吗？”
张起灵起身去开门。胖子探头往里瞅了眼，见林昭醒了，立刻松了口气：“哎哟可算熬过去了！你是不知道，昨晚小哥那眼神，胖爷我愣是没敢往里闯……”
黑瞎子在后面叼着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起灵肩上的伤：“战况激烈啊。”
吴邪赶紧把两人往后拽：“林昭需要休息，我们晚点再出发。”
张起灵“嗯”了一声，关上门走回床边，伸手试了试林昭额头的温度：“再睡会儿。”
她摇头，撑着坐起来：“我想跟你们一起走……别丢下我。”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张起灵哪根神经，他眸色一沉，突然弯腰将她抱起来，径直走向浴室：“洗漱，吃饭，然后出发。”
林昭呆住：“……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不行。”他语气不容反驳，“反噬后十二小时内，你四肢无力。”
【宿主，】系统幽幽道，【他连这都计算好了。】
——
**前往巴乃深山的路上**
越往山里走，路越难行。张起灵全程把林昭带在身边，连背包都不让她背。胖子几次想帮忙搀扶，都被张起灵一个眼神瞪回去。
“哎哟喂，”胖子凑到吴邪耳边嘀咕，“小哥这护食劲儿，跟怕咱把林丫头拐跑了似的。”
黑瞎子叼着草茎笑：“你才发现？从张家老宅出来，哑巴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吴邪若有所思：“你们说……会不会是长生契的影响？”
“什么意思？”
“古籍上提过，共生契约会强化绑定者的占有欲。”吴邪压低声音，“尤其是对‘宿主’的保护本能。”
黑瞎子挑眉：“那岂不是说……”
“嘘！”吴邪赶紧制止他，“别让小哥听见。”
走在最前面的张起灵突然回头，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三人立刻噤声，假装研究地图。
林昭被张起灵半搂着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对话。她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绊倒，张起灵立刻收紧手臂：“累了？”
“有点……”
下一秒，她身体腾空，被张起灵打横抱了起来。
“喂！”她涨红了脸，“我能走！”
“省体力。”他面不改色，“反噬可能还会发作。”
胖子在后面捂眼睛：“没眼看没眼看！”
黑瞎子坏笑：“要不我背你？保证比哑巴张稳当——”
话没说完，张起灵已经抱着林昭大步走远，背影写满“生人勿近”。
众人扎营休整。林昭坐在火堆旁，小口喝着张起灵煮的姜汤。他不知从哪弄来的药材，汤里飘着几片当归，苦得她直皱眉。
“喝完。”他坐在她身边，目光不容拒绝。
她苦着脸一口气灌下去，差点呛到。张起灵伸手拍她的背，动作很轻，却让一旁的吴邪看得目瞪口呆——这哪是那个冷面煞神张起灵？
胖子凑过来递给她一块糖：“压压苦味。”
林昭刚要接，张起灵已经先一步截住，检查了一下糖纸才还给她。
胖子：“……小哥，这糖是胖爷我从超市买的，没下毒！”
张起灵不理他，转头去整理装备。黑瞎子笑得直抖：“死胖子，你什么时候见过哑巴张这么操心一个人？”
夜深后，林昭裹着睡袋却睡不着。反噬的余痛还在体内隐隐作祟，她轻轻翻了个身，正好对上守夜的张起灵的眼睛。
火光映着他的侧脸，轮廓深邃而安静。见她醒来，他走到她身边蹲下：“疼？”
她摇头，小声问：“你为什么不睡？”
“守着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心尖一颤。
【宿主，】系统突然说，【系统好像明白为什么长生契选中你了。】
‘……为什么？’
【因为它和张起灵一样，都想把你留在这个世界。】
林昭怔住。
张起灵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草屑，低声道：“睡吧，我在。”
火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交叠成一团温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