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起身,“我猜的。既然你说是府上的嫡女,而先前又说某人贪恋你的美色,各种原因,便不难猜出你的身份。”
那女人说道:“我的夫君,是一个普通的府丞,他为人直率,且待人真诚。
打我们成亲以来,他就辞官归田,老家的宅子不大,二进院也足够一大家子住的,加上他的月俸,日子还算安稳。
可是,自从姐夫与北蛮勾结之后,多次进谗言,要求爹爹与他们同道,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就想到了治罪于我的法子。
爹和娘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不可能的。
除非那人故意隐瞒,或者从中作梗。”
樵轻尘没有说话,心里猜测着她嘴里的那人是谁?
青草却是蹲下身来,与樵轻尘并排着,“你中毒了,他们没有给你解药,却又没对你用刑,可有说法?”
那女人指着自己的脸,“他们想要的,就是这张脸,至于打我,或者派人侮辱我,可能想过,却没有行动。”
樵轻尘轻笑一声,“他们对你是有所顾忌的,毕竟那个心悦于你的人,可是他们的克星。”
“既然如此,为何又关到现在?”那女人问道。
樵轻尘想起李霞说的话,遂问道:“你姐姐,来看过你几次?或者她来看你的时间,是固定的,还是不定时的?”
“我爹与安州知府交好,他们常有往来。毕竟是朝廷命官的女儿,她也不敢真把我弄死了,怕那人怪罪。旗县的县令还是很在乎这官职的,旗州是他们想要拿去换好处的地方。
我叫李梅,爹爹李辰月,是州府大人的义子,他只是表面上坐镇,而真正主事的人是爹爹,州官是向上头申报过,皇上批准了。
爹爹考取了进士,才在任职文书下来之后,担任现在的旗州知府。”李梅说着,又深呼吸一下,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樵轻尘想起李辰阳说过的话,他们有弟兄五人,很有可能,这李梅与李霞,还有那大丫鬟,是亲戚,或者家人,亦或者有其他的关系。
“青草,把她扶起来,我们先离开这里。送她去县衙后院安置好了,再回来。”樵轻尘给青草使眼色。
青草会意,趁着李梅不注意,直接打晕,轻轻放在干草上。
樵轻尘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李梅的身上,直接收进空间里,才与青草一起往对面的铁门处走。
两人推开铁门,迎面而来的血腥味,很是呛人。
“姐姐,这里面有人受伤了。”青草捏着鼻子,嗡声嗡气的说着。
樵轻尘则是加快脚步,来到那人身边,伸手在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没死。只是伤势很重,不敢挪动。”
“她趴着,怎么喂药?”青草见她趴在地上,怕她因窒息而亡,轻轻的把她的脸转动一下。
樵轻尘蹲下身来,查看她的伤势,探过脉后,对青草说道:“她的外伤严重,肋骨骨头断,也没内伤。我们扶着她,先给她喂了止痛药,再唤醒,问问她是个是李霞的娘亲?”
青草知道她没有内伤,直接把她抱起来,靠坐在木板床上,“姐姐,喂药吧。”
两人一番折腾,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人才醒来。
“你们是谁,为何要救我?”她虚弱的埋怨着。
樵轻尘没理睬她的埋怨,问道:“你是李霞的娘,认识对面的那个女人吗?与李安是什么关系?”
那女人这回没有说怨怼的话,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们是谁?为何知道李霞,她在哪里?”
青草没有耐心,“李霞是你什么人,你们与李安是什么关系?”
“我们与李安同是李家人,只是李辰阳是外面捡来的,同姓氏罢了。两家人亲近,彼此也往来密切。李霞和李安是堂兄妹。”那人说着,还从胸前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樵轻尘。
“这是狗官夫人身边一个丫鬟给的,她不敢多说话,是趁着转身出去的时候,悄悄丢给我的。我估计是不能活着出去了,还请贵人给带出去,如够遇到她,可以问问,她有何用意?”
樵轻尘把玉佩摊在手心,反复的看着,然后又还给她,说道:“所有的问题,你出去问她。我们要快些出去,否则,那丫鬟可能会被县令夫人给连带。”
青草蹲下身,“大婶,我背你出去。快,别耽搁了。”
三人快速来到前堂,审讯还没结束。
元昊天见她安然无恙,还带了一个人过来,便知道,她去了地牢,问道:“那里还有人吗?”
樵轻尘摇头,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找到李辰阳的弟弟了。”
元昊天道:“他们是五弟兄,目前找到三个,已经确认的有两个,估计另外两个,也有可能还活着,应该就在这一带。”
樵轻尘不解,问道:“为何?李辰星伯父不是在我们村吗?”
元昊天道:“他不同,是墨羽前辈收留了他,又被敌人追杀,才阴差阳错的躲到你们村。”
“也许有道理吧。昊天,州府与北蛮勾结的人,不是州府的李辰月,是其手下的人。具体的情况,等把这里处理好了,再修书一封,让他速速过来。”樵轻尘说着,指了指县衙的堂前。
元昊天点头,“好!我们要尽快处理好这些事情,朝中的人,可能不会太听话,樵文博飞鹰传信说,速回!”
“是要回去一趟,在外的时间,若是太久,某些人躁动的心,不会安于现状的。”樵轻尘说着,往青草那边走去。
青草把人放下,让她靠在柱子上,附在她耳朵边,问道:“你看看,这些人中,有没有给你玉佩的人?”
那夫人扫视一圈,真的没见着给自己玉佩的人,“没有,那丫头皮肤很白,长相一般却不丑,属于耐看型。这些人里面,除了县令夫人的贴身嬷嬷,她应该在她身边的。”
青草注意到了,提醒道:“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没有吗?县令夫人身后,跪着的那个头低垂的人,可是她。”
那妇人再次看过去,从背影却不敢确定,“不知道,恩人,你能过去,让她抬起头来吗?”
樵轻尘看到青草与那妇人说话的时候,不停的看向县令夫人身边的人,便在元昊天耳边轻语,“那个丫鬟,给了青草身边妇人一个玉佩,却因为时间紧迫,没有说明原因。她想托我们问问,那玉佩的来历。”
元昊天点头,“尘儿,你看着办吧。莫要让人伤着了。”
樵轻尘来到青草身边,“妹妹,去把人带过来,我们去后院。”
青草把那丫鬟带走时,县令夫人很是激动,扬言只要她敢说错话,就让她与其家人,全都没有活命的机会。
“你觉得自己还是县令夫人吗?你的威胁,对她和我,都没用。最好能想个脱身的理由,否则,没有活命机会的人,便是你。”青草揪着她的头发,低声警告。
县令夫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秋后的蚂蚱,命不久矣。
她嚣张跋扈惯了,哪里听得进去青草说的话,以为她只是个丫鬟,没有权力处死自己,“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奴仆,也敢威胁我?”
青草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看她一眼,直接拉起那丫鬟的手,“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