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是你的激将法,但我倒要看看,你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鬼东西!\"
王蚌蠀双手抱胸,冷眼打量着办公桌上的檀木盒子。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盒子的鎏金锁扣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他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红木办公桌。
\"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你李铁牛在我王蚌蠀眼里,连条狗都不如!害怕?真是天大的笑话!\"
自从调查确认李铁牛只是个毫无背景的乡下小子后,王蚌蠀就再没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捏死李铁牛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只要让家族供奉出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会永远消失。
\"相信我,你会害怕的。\"
李铁牛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立领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那双眼睛黑得深不见底。
\"你自己看吧,我还要赶着给方天海送份'礼物'。\"李铁牛轻轻拍了拍檀木盒子,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对了,记住明天正午,到叶家商业大楼前跪着。否则...\"
他没有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蚌蠀一眼,转身离开。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蚌蠀的神经上。
\"站住!\"王蚌蠀猛地拍桌而起,脸色铁青,\"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铁牛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如果不是想让你明天亲自去下跪谢罪,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办公室门轻轻合上,王蚌蠀气得浑身发抖。他死死盯着那个精美的檀木盒子,胸口剧烈起伏。盒子上缠绕着暗红色的丝绸,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装神弄鬼...\"王蚌蠀咬牙切齿地解开丝绸,手指触碰到盒盖时,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檀木盒子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王蚌蠀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真皮座椅,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双手死死捂住嘴巴,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盒子里,凌屠的头颅正对着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还在瞪视着他。凌乱的头发黏连着暗红的血块,脖颈处的切口参差不齐,显然是被硬生生扯断的。
\"不...不可能...\"王蚌蠀浑身发抖,手脚并用往后爬,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才停下来。他的西装裤裆处已经湿了一片,但此刻他完全顾不上这些。
凌屠,王家重金聘请的供奉,内劲大成的高手,竟然...死了?
王蚌蠀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起三天前,正是他派凌屠去\"教训\"李铁牛。而现在,李铁牛不仅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还带来了凌屠的头颅...
\"假的...一定是假的...\"王蚌蠀拼命摇头,却无法忽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他鼓起勇气再次看向盒子,凌屠那张扭曲的脸让他又是一阵干呕。
\"他怎么可能杀得了凌屠?\"王蚌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掏出手机,\"一定是有人帮他...对,一定是这样!\"
他绝不相信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有这种本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李铁牛背后站着某个神秘高手,而他们之前的调查漏掉了这一点。
王蚌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他的双腿还在发抖,但思维已经逐渐清晰。就算李铁牛有高手相助又怎样?王家有的是钱,大不了花重金请更厉害的人!
\"让我下跪?做梦!\"王蚌蠀冷笑一声,正要打电话联系人,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东方明。
王蚌蠀眉头一皱。东方明,东方家族现任家主,虽然年纪比他小,但在京城的地位却远高于他。两家业务往来不多,东方明为何突然来电?
\"东方家主,您好。\"王蚌蠀按下接听键,声音立刻变得恭敬有加。
\"王总,别来无恙。\"东方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从容,\"听说你最近和我兄弟有些误会?\"
\"您兄弟?\"王蚌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您是说...李铁牛?\"
\"不错。\"东方明轻笑一声,\"铁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王总明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东方明已经挂断。王蚌蠀却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整个人如坠冰窟。
李铁牛...竟然是东方明的兄弟?
王蚌蠀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坐在地上。他终于明白李铁牛为何如此有恃无恐了——有东方家族做靠山,别说他王蚌蠀,就是整个王家也得罪不起!
\"完了...\"王蚌蠀看着地上凌屠的头颅,突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他终于明白李铁牛那句\"你会害怕的\"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