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海盯着办公桌上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礼盒四四方方,用暗红色绸缎包裹,上面系着金色丝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王蚌蠀说打开不会有危险?\"方天海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让阿彪立刻来我办公室。\"
五分钟后,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推门而入。阿彪是方家赌场最得力的保镖,曾经在东南亚打过黑拳,手上沾过血。
\"方总。\"阿彪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肌肉虬结的手臂上纹着一条盘旋的青龙。
方天海指了指礼盒:\"打开它。\"
阿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依言上前。当他解开金色丝带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阿彪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猛地掀开盒盖——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从这位身经百战的保镖喉咙里挤出。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方天海早已敏捷地趴倒在地,双手护住后脑。果然,李铁牛那个疯子没安好心!他在心里咒骂着,额头渗出冷汗。
几秒钟后,预料中的爆炸或毒雾并未出现。方天海慢慢抬起头,看到阿彪正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
\"方、方总...\"阿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盒子里...是个人头...\"
方天海瞳孔骤缩。他缓缓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当看清盒中之物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那是吴餮的头颅。
吴餮——方家最强大的供奉,内劲巅峰的高手,此刻正睁着空洞的双眼,凝固的血迹在脸上形成可怖的纹路。他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在嘲笑方家的无能。
\"李铁牛...\"方天海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吴餮的死意味着方家再无能够对抗李铁牛的力量,那个乡巴佬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办公室里的空调呼呼作响,却驱散不了方天海骨子里的寒意。他想起李铁牛临走时说的话——明天中午,叶氏集团大楼前,下跪道歉。否则...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东方明\"。方天海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手机。东方家族在商界的影响力远超方家,如果有他们相助...
\"东方先生!\"方天海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谄媚。
电话那头,东方明道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方总,李铁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明天中午,别让我失望。\"
通话被干脆地挂断。方天海举着手机,仿佛一尊雕像。东方家族竟然站在了李铁牛那边?这怎么可能?那个乡下来的小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靠山?
窗外,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血色。方天海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
与此同时,李铁牛正站在叶子汐的房间里。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整齐排列,衣柜里挂着几件她常穿的衣服。一切都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少了那个总是安静看书的身影。
\"真是贱啊...\"李铁牛自嘲地笑了笑,手指拂过书桌上那本翻到一半的《资本论》。叶子汐在时,他总是刻意保持距离;现在她搬走了,这栋别墅却显得空荡得令人窒息。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郭峰打来的,约他去老地方撸串。
\"铁牛哥,弟兄们都在等你了!\"电话那头,郭峰的大嗓门震得李铁牛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些。
\"马上到。\"李铁牛挂断电话,最后看了一眼叶子汐的房间,轻轻带上门。
大排档烟雾缭绕,郭峰和几个兄弟已经喝上了。见李铁牛到来,众人纷纷起身。
\"铁牛哥!\"郭峰举起扎啤杯,\"今天那事儿办得漂亮!方家那群孙子肯定吓尿了!\"
李铁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啤酒冲刷着喉咙,却冲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
\"明天还有场好戏。\"李铁牛眯起眼睛,\"我要让全京城都知道,动我李铁牛的人是什么下场。\"
众人哄然叫好,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没有人问李铁牛是否想念叶子汐,就像没有人怀疑他能否让方天海和王蚌蠀跪在叶氏集团门前一样。在他们眼中,李铁牛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酒过三巡,李铁牛独自走到大排档外的巷子里点烟。夜色如墨,星光黯淡。他吐出一口烟圈,想起叶子汐安静看书时垂落的发丝,想起她泡茶时专注的侧脸...
\"操!\"李铁牛狠狠掐灭烟头。他不需要这些软弱的情绪,明天之后,方家和王家将永远记住挑衅他的代价。
......
第二天清晨,李铁牛如常早起练功。自从达到内劲巅峰,进步变得异常缓慢,但他并不着急。每一次呼吸,每一式拳法,都在为突破化境积累力量。
\"总有一天...\"李铁牛收势站定,汗水顺着肌肉线条滑落。化境宗师,那是武道巅峰的象征。到那时,整个华夏都将在他脚下颤抖。
吃过简单的早餐,李铁牛驾车前往位于近郊的叶氏集团大楼。远远地,他就看到大楼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了中央那片特意留出的空地,闪光灯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