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众好汉在花荣的指挥下,于水泊边严阵以待。
远处的水面上,密密麻麻的小船如离弦之箭般朝这边疾驶而来。
花荣心中顿时泛起疑惑,这深更半夜的,来者究竟是谁?
难道是失踪的王伦暗中安排的后手,让前面的伍佰喽啰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再给自己来个突然袭击?
亦或是……
各种猜测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
就在花荣陷入沉思之际,船只渐渐靠近,打头的小船上,一人高喊道:
“前方可是花荣哥哥,我乃小五啊!
今夜在湖里下网的兄弟回村报信,说发现有贼人准备偷袭哥哥,二哥听闻后,急得不行,当即率我们前来支援!”
花荣听到阮小五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瞬间如释重负。
他忙走到岸边,对着阮氏三雄他们拱手行礼道:
“花荣何德何能,竟劳烦诸位兄弟在这深夜不辞辛劳前来支援,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众人尚未跳下船,阮小七因之前他五哥抢了他的话,便开始咋呼起来:
“哥哥,不是说有贼人偷袭吗?
贼人在哪呢?
该不会是因为天黑,他们走错路了吧?”
阮小七这俏皮话一出口,惹得众人一阵哄笑,之前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花荣面带微笑,从容说道:
“不过是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事儿,都已经被兄弟们妥善解决了。”
话音刚落,他又上前拉住三人,转身对他们身后的石碣村村民说道:
“诸位兄弟快快下船!
这外面风大天冷,咱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先喝点酒暖暖身子,再好好叙叙旧。”
阮小二瞪了自家这个没个正经的兄弟一眼,抬眼望向花荣身旁那一众威风凛凛的好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羡慕之情,赶忙拱手抱拳道:
“花荣哥哥,我们一听到消息,立刻赶来,却不想哥哥及麾下如此神勇,这么快就将这股贼人收拾干净了。
如今哥哥这里隐患既除,我们兄弟便打算带村民回村去,明天一早大家还要早起起网捕鱼。”
花荣怎肯放他们离开,连忙对众人说道:
“今日各位兄弟不辞辛苦,仗义援手,花荣无以为报,还请大家一同到寨内喝杯水酒,略表我心中的感激之意!”
阮小二连忙推辞道:
“哥哥使不得使不得,我等此番前来,纯粹是为助哥哥一臂之力,并非贪图饮酒之欢。
况且哥哥刚刚处理完偷袭之事,想必后续还有诸多要事亟待处理,我们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改日等哥哥得闲,咱们再来找哥哥吃酒玩乐。”
花荣哪里肯依,一把拉住阮小二,半开玩笑说道:
“二郎今日怎得如此婆婆妈妈?
莫不是嫌弃我这寨里的饭菜,比不上家里嫂子做的可口?
又或者是害怕在我这儿喝醉了,回去阮家嫂子不让进家门?
依我看呐,今日这酒,必须喝,而且要喝个痛快!
就算山上事务再多,咱兄弟们来了都得放下陪好兄弟们。”
随后又看了看李助等人,说道:
“再说了,我相信有诸位兄弟在山上处理事务,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阮氏三雄见花荣如此热情真诚,实在不好再推脱,只好点头应允。
花荣大喜,立刻吩咐手下提前回去杀猪宰羊,准备酒菜,好生招待众人。
不等花荣安排,李助等人就赶忙上去招呼石碣村村民,众人一路朝着聚义厅走去。
一路上,花荣为阮氏三雄介绍梁山泊的诸位头领。
梁山众好汉多次从花荣口中听闻三人事迹,今日见他们深夜前来救援,对三人好感倍增,不到半刻钟彼此间就熟络了起来。
路上,阮小七关心的问道:
“哥哥,这一战山寨兄弟有没有受伤啊?
我可是听村里兄弟说,对方有好几百人呢!
当时二哥一听,还急得不得了!”
花荣笑道:“小七,你猜我们这一战伤亡如何?”
阮小七挠了挠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哥哥,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这我怎么猜得到呢?
我的好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花荣这才笑着说道:
“有五六个兄弟因为黑灯瞎火的,视线不好而受伤。
不过,都是些轻伤,并无大碍,养上几日就好了。”
阮小七听闻有人受伤,对那伙人更是骂骂咧咧道:
“这遭天杀的贼子,我小七遇见了,一定送他去湖里喂鱼。
对了,哥哥,可曾知道是谁挑的事不?”
石宝这时候站了出来,骂道:
“还不是王伦那遭瘟的杀才。
今天他要不是溜得快,他家石爷爷非得用流星锤给他脑袋叮上几个窟窿。”
“什么,那鸟人居然跑了?”阮小七一脸吃惊道。
花荣点了点头。
阮小七突然又大声问道:
“哥哥,你今夜可曾派人乘船离开过水泊吗?”
花荣颇感纳闷,直言道:
“不怕兄弟笑话,我手下众多兄弟,论步战、马战,各个都能让人放心,唯独水战方面人才短缺。
所以今夜都是等贼人上岸后,我们才发动袭击,因此并未派人乘船离开水泊。
不知兄弟为何有此一问?”
阮小七满脸懊恼,说道:
“石哥哥先前说那王伦贼人逃脱了,小弟方才在泊里碰到一艘小船,船上有两人。
当时小弟遇见他们时候,还比较纳闷,这大半夜的怎会有小船出来。
所以当时就多问了他们几句。
他们自称是去传哥哥将令……”
阮小七絮絮叨叨将他在湖上之事说了出来,最后又道:
“也怪小七粗心,若当时再多盘问下就好了!”
花荣听后,这才肯定王伦是真的逃走了,心中暗忖这厮还真不愧是属泥鳅的——滑不溜秋,眼见战局不利,居然抛下手下兄弟提前跑路了。
花荣见阮小七还沉浸在自责中,拉着他的手说道:
“小七兄弟,这厮既然能被我收拾一次,下次再遇到,定不会让他逃了。
你放心,就他这条小杂鱼,在咱们梁山泊里还掀不起多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