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揉搓了一下脸颊,急不可耐的说道,“咱先不管有啥值钱的物件,要是找不着人,一切都是白搭。”
金戈点了点头,赞同他的意见,“说的对,咱们先吃口饭,等吃完饭你们俩再跑一趟黑市那地方,留意一下有没有可疑之人。我在前院守着,看有没有啥人过来打探消息。”
二人听后,纷纷跟着点了点头。三人就在屋内匆匆吃了两口自己带来的干粮,收拾好东西便再次出了门。
曹愿平和大个子依着之前的记忆,向着黑市的方向摸去。
而金戈则来到大车店的屋内,找店小二要来一壶热茶,端坐在一张木桌前,一口一口的品着。
此时的天色还没有大亮,一些歇脚的都还没起床,整个前院的屋内只有他一位客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车店里的伙计逐渐有了些许动静。
老板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扣着棉衣上的扣子,慢悠悠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注意到坐在木桌前的金戈。“七爷,你这是从黑市回来了?咋不回屋里多睡会儿?”
金戈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没事儿,我睡不着,就在这坐会儿。等天亮了还得去趟供销社,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老板娘听了他的话,轻轻笑了笑,说道:“那行,七爷您就歇着吧。俺这就去准备早饭,等会儿给您端过来。”说完,便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金戈坐在那里,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屋内的各个角落,心中却一直在思索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他深知,要想找寻宋徽宗的陵墓,之前被带走之人就会至关重要,也不知道此人了不了解这玉器的来历。
不一会儿,大车店里的伙计们也都纷纷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有的在打扫院子,有的在整理货物,整个前院逐渐热闹起来。而他依旧静静地坐在那张木桌前,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其无关。
待到老板娘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休息了一晚的樊大鞭子也起床走了过来。
几人相互打了招呼,随即坐在一起,一边吃着,一边闲聊。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微亮。樊大鞭子那群车虎子还要继续赶路,吃完早饭就告辞离开。
就在金戈将其送出门时,迎面遇到向着前院走来的曹愿平。
他默不作声的对其暗暗点头,直至目送樊大鞭子一群人远离,这才开口问道,“人找着了吗?”
曹愿平迫不及待的小声回应,“找着了!我们到黑市的时候,那里的人都散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发现一个身影,瞧着像是昨晚被带走的那人。”
“人呢?”金戈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一丝急切。
曹愿平压低声音,神色间带着几分谨慎,“人被大个子带到后院去了,只是...只是...”
“只是啥?你倒是说呀!”金戈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眼中的急切愈发明显。
曹愿平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长叹一口气,“大哥,这人我也说不好,你还是自己看吧。”
说罢,两人加快脚步,朝着后院的方向赶去。
刚一掀开门帘,就见大个子正俯身弯腰,背对二人,脑袋紧贴炕上躺着的那个身影,不知在做些什么。
曹愿平见状,立马呵斥道,“干啥呢!”
大个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子,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
金戈快步走上前去,看着炕上躺着的人时,眉头不禁紧紧皱了起来。
只见那人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仿佛生命的气息正在一点点从其身体里抽离。
“这到底是咋回事?”金戈抬头,目光犀利地看向大个子,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
大个子嗫嚅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我……我之前把她给打晕过去扛回来,可是咋叫都叫不醒,就试着掐下人中,看能不能把她掐醒。”
金戈闻言,顿时瞪圆眼睛,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你们就是这样把人带回来的?”
大个子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大哥,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想那么多,就给敲晕带回来了。”
金戈听了这话,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喝道:“你这熊玩意,下手没个轻重,要是把人打坏了咋办?”
说着,他快步走到炕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炕上躺着的姑娘。
粗一打量,只见这姑娘高鼻梁,高颧骨,长睫毛,整个面容比较立体。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那从纯黑到浅金的发色。
这种发质的颜色可不是营养不良所导致的,而是一种天生的特质。
金戈轻咦一声,心中暗自诧异。这般奇特的发色,在这方圆百里之地,着实少见。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口中喃喃自语,“这是混血儿还是少数民族?”
“大哥,啥是混血?”大个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脸上满是好奇与担忧。
金戈头也没抬,一边将姑娘的手腕从棉被中取出,一边缓缓解释道:“混血儿,就是两个不同种族的人结合生下的孩子。就像你在港岛见过的那些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和我们黑皮肤黑头发的人结婚,他们的后代就会和我们有所区别。”
话音一落,大个子连忙点头称是,“对对对,这姑娘的眼睛就是蓝色,那眼珠子都快赶上核桃了。”
金戈神情一愣,看了看凑在跟前的大个子,随即摇了摇头,“先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啥伤,要是真打出个好歹来,这事可就麻烦了。”
说着,他直接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姑娘的手腕上。
二人则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不敢出声。
一番查看后,金戈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没啥大碍,就是这身子虚的很,好像有些日子没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