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见小土豆吃瘪,立即招呼其余三个路霸将小伙围在中间。
“小伙子,你要当这个出头鸟?”
鄂伦春族小伙见老黑四人准备动手,便将狍头帽子灭塔哈扔到一边,挽起袖子。
“我不想当出头鸟,但是谁要是打我,我就打谁!”
“呵呵,还挺他妈有种,你小子拳脚功夫不错。但是你会徒手接子弹吗?”
就在小伙纳闷的时候,老黑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张建国定睛一看,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黑五星吗?
黑五星也就是54式半自动手枪,结构简单、性能可靠、威力大,一直活跃在涉黑涉恶的一线。
张建国舔了舔嘴唇,现在他手里有猎枪、56半、12.7高机,确实还差一把手枪防身。
“小子,你身手再好,能扛得住我的一发子弹不?”
大老黑和张建国都以为这鄂伦春小伙会举起双手投降,但万万没想到他依旧拉开架势,从腰后摸出猎刀。
张建国心里一咯噔,这货要不然就是真有本事,要不然就是虎。
果然砰的一声枪响,小伙的拿刀的那条胳膊就像是遭到重击,带动身子往后一扯。
看来是真的虎。
张建国趁大老黑得意之时,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手腕一折,手枪顺势落到张建国的怀里,进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剩余的三个路霸看情况不对,立即围了上来。
张建国左右开弓,连扇了三巴掌,将他们扇出三米开外。
“小伙子,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中了一枪。”
“你还真敢接啊?”
张建国捡起小伙的猎刀,走到捂着手腕的老黑面前,说道:
“老黑,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知道见好就收,差不多就得了,还逼人掏裤裆,合适不?”
“兄弟,哪条道上的?”
“呵呵,别管我哪条道上的,反正你惹不起。那个谁,拿根绳子把他们五个拴起来,扔拖拉机里。”
张建国话音刚落,眼看那些畏畏缩缩的老百姓瞬间群起而动。
“群众的觉悟还是很高的嘛!”
可张建国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结结实实的打了脸。
那些老百姓并没有去找绳子,而是把草帽里的那些钞票财物瓜分的干干净净,就连张建国的大团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这就是汉人……”
张建国瞥了一眼冷眼嘲讽的鄂伦春族小伙,面色涨红。
“他们先拿回自己的财产也情有可原。”
张建国说完便朝老百姓们吼道:
“同胞们,待会谁愿意跟我们去派出所做个证?”
此时,不知道从哪跑回来的司机壮着胆子说道:
“两位小兄弟,你们俩就好人做到底,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得了。这帮路霸都凶得很,我们平头老百姓可得罪不起。”
“就是啊,人是你们打的,又不是我们打的,我们去派出所算什么事儿?”
“嗯啊,万一这帮路霸还有同伙怎么办?来打击报复咱可遭不住!”
“大家都有事儿呢!师傅,赶紧去开车吧?”
张建国扫了一眼满是嘲讽之色的鄂伦春小伙,这帮同胞把他的脸丢到地上踩。
“大家怕摊上事儿那也是情有可原。”
他强行找了个台阶下,便朝司机和老百姓说道:
“那行,把这小伙带到塔河县城处理伤口,其他的我来处理,行了吧?”
“不行,要是让他上了车,路霸还以为我们是一伙的……你也不能上车!”
张建国大跌眼镜,这他妈是人还是畜生啊?
明明是他俩救了全车的人,却没想到最后被抛弃。
“你们可真行啊!”
张建国说完便把鄂伦春族小伙架到拖拉机上,然后拿出摇把,发动拖拉机。
“你们自己慢慢玩吧,这摊子我不管了,谁他妈爱管谁管。”
“喂,你不能这么走了!”
“对啊,你把路霸惹怒了,让咱们来背锅,不行。”
张建国没半句废话,一挂挡、松离合,便开着东方红拖拉机跑了。
到了塔河县城,张建国把鄂伦春族小伙送到县医院,又垫了三十元押金,说道:
“小伙,咱们汉人不都是孬种。”
“你确实不是,大哥,你叫啥名,回头有机会我报答你。”
“不用,我做好事从不留名。”
张建国之所以不想留名并不是因为高风亮节,而是因为害怕被路霸盯上,而且他待会还得办件大事儿。
张建国离开医院,便开着拖拉机直奔十八站林场。
塔河县山多地少,山林占了九成,而十八站林场算是塔河数一数二大的林场,占地面积大、职工数量多。
而原来居住在山里的鄂伦春族原住民,愿意接触汉人的都进场当了职工,但大多数还是留在山里。
十八站林场王八沟子屯北坡,这一听起来就像是山里头。
林场要常年往外运送木材,所以塔河县城到林场的路修的格外好,不到一个小时便赶到林场。
张建国一路上逢人就问:
老乡,要拖拉机不?
而且张建国专门挑鄂伦春族的老乡问。
毕竟这拖拉机一落入少数民族老乡的手里,那就算公安拿着枪进去找,都会被撵出来。
谁手里头没几把喷子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问了十七八个老乡之后,张建国终于以5000元的价格把东方红拖拉机卖出去。
卖掉拖拉机,人老乡还怕张建国不认识路,就想把他往塔河汽车站送。
还好张建国嘴皮子厉害,忽悠老乡把他送到王八沟子屯。
王八沟子屯在半山腰上,主要是鄂伦春族原住民,十几户居民也都住的稀稀拉拉。
张建国打听半天,也没人告诉他孟布库老家在哪,只能在小卖部买了十刀黄纸、一瓶白酒,找到北坡是大槐树下哭坟。
“我的孟老爷哎,咋没见我一面就走了,你走的也太早,没享到福唉……”
哭到嗓子哑,才有一个老态龙钟,头顶狍头帽的老头叼着旱烟袋走过来。
张建国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这才有空打量起这狍头帽。
这狍头帽,眼睛、鼻子、耳朵,甚至连角都有,趴在草里估计还真以为是只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