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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如丝绦般垂落,将整个青州府笼在一片朦胧的水汽里。张希安走出茶棚时,檐角的水珠正顺着青瓦的弧度滴落,在青石板阶上砸出细小的水花,溅湿了他的官靴边缘。他立在阶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牌。内心一阵苦涩。

方才茶棚里的景象还清晰地映在眼前。店小二那张堆着笑的脸,递茶时微微颤抖的手,还有回答问题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闪躲,都没能逃过张希安的眼睛。他原以为那几枚沉甸甸的铜钱,总能从这店小二嘴里挖出点什么。一开始他见店小二不去碰铜钱,还高看了他一眼。原来是自己给的价码太低了。连那店小二都不愿给他消息。

“终究是银钱不够,买不动人心,也买不来真话。”张希安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抬手理了理身上的青布官袍。官袍的料子不算上乘,领口处甚至还能看到细微的磨损,但穿在他身上却依旧笔挺——这是他为官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守着这份体面,更要守着心里的规矩。整理妥当后,他抬步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的缝隙间,像是在丈量着这县城里藏着的秘密。

雨势渐渐大了些,打在路边的柳树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张希安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是普通的竹骨油皮,边缘已经有些泛黄,却能将大部分雨水挡在外面。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处低矮的院落,正是刘老汉的家。

刘家的院门是用几根旧木头钉成的,此刻半掩着,像是在无声地邀请来人进入,又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门帘是粗麻布做的,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院内那杆新扎的白幡——白幡用细竹杆挑着,上面用墨汁写着“奠”字,在风雨中微微晃动,透着一股萧瑟的凄凉。

张希安收了油纸伞,轻轻推开院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老旧的声响,打破了院内的寂静。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麻衣的年轻男子正蹲在廊下烧纸钱,火盆里的纸灰被风吹得四处飘散,落在他的孝巾上,也落在廊下的青砖上。

那男子听到动静,慌忙起身。起身时动作太急,麻衣的下摆扫过青砖,带起几片纸灰,头上的孝巾也滑落了半寸,露出额前几缕凌乱的黑发。他抬手抹了把泛红的眼角,指尖还沾着些许未干的泪痕,快步迎了上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不知您是......”

“巡检衙门张希安。”张希安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腰牌递了过去。腰牌是铜制的,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和官职,边缘被摩挲得发亮。他的目光却没闲着,趁着对方查看腰牌的间隙,快速扫过院内的景象——院子不大,角落里用篱笆围了个小菜园,只是此刻篱笆已经歪斜,几根竹条垂落在地上,像是被人撞过。墙根处堆着半筐没剥的毛豆,豆荚还是新鲜的绿色,旁边还放着一把剥豆用的竹篮,显然是刘老汉出事前还在忙活的活计。这样的场景,倒真像个寻常的庄户人家,看不出半点异常。

黄枚看完腰牌,连忙双手捧着递了回来,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小人是苦主侄子黄枚,见过大人!大人快请进,院里简陋,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张希安伸手将他扶起,语气平和:“不必多礼,我来只是想问些关于你叔叔的事。”说罢,便跟着黄枚走进了正厅。

正厅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屋顶的瓦片似乎有些漏雨,地面上放着几个陶罐,用来接从屋顶滴下的雨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旧木桌,桌上放着刘老汉的灵位,灵位是用普通的木头做的,上面用毛笔写着刘老汉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只是不知为何,灵位上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像是许久没人擦拭过。灵位前的香案上,三炷香正烧到一半,袅袅的青烟向上飘去,在屋顶聚成一团淡淡的雾气,香灰不时簌簌落下,掉在供盘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张希安在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椅子有些不稳,他稍微动了动,便发出“吱呀”的声响。他指节轻轻叩了叩桌沿,目光落在黄枚身上,开门见山:“李家递了条子过来,说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了结你叔叔的事。你意下如何?”

“一百两?”黄枚听到这个数字,突然拔高了声音,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显然是在努力压下翻涌的哭腔,可声音里的激动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大人!您当小的是要讹人吗?我叔一辈子勤扒苦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容易才攒下点家当,最后却落个横死的下场!他李家倒好,想用一百两银子就把这事了了,这是把我们当叫花子打发呢?”说着,他便要再次跪倒在地,却被张希安抬手止住了。

“你先冷静些。”张希安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叔叔年事已高,上无父母需要赡养,下无子女需要照顾,按常理来说,一百两银子的丧葬费,已经不算低了。再者说,你之前向李家提出的一百八十两,这个数目着实有些高了,李家不愿意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不,不是这样的!”黄枚急忙辩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大人,您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有些事,不是一百两银子就能平下去的!而且他李家是什么人家?在县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又在朝廷里当官。难道就差这八十两银子吗?就算是当官的,也得讲道理不是?总不能因为他们家势大,就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吧!”

张希安听到这话,语气渐渐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锐利了几分:“按朝廷的律法,过失杀人的丧葬费不过八两银子。李家愿意出一百两,已经是格外宽容了。你前日说要一百八十两,可有什么凭据?若是拿不出凭据,这一百八十两,怕是站不住脚。”

黄枚被张希安的话问得一噎,但很快又梗起了脖子,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凭据?李家当官的做事,难道还会留下凭据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吗?我叔帮他们办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一边说着,一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包,蓝布包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经常带在身上。他将蓝布包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大人您瞧!这是我叔生前记的账!里面记的都是他帮李家做事的明细,有了这个,还怕没有凭据吗?”

张希安的目光落在那个蓝布包上。蓝布包打开后,露出里面的一本簿子,簿子的封皮是用牛皮纸做的,已经被磨得发亮,边角也卷着毛边,显然是用了很多年。他没有立刻去碰那本簿子,只是冷眼看着黄枚,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像是在判断黄枚说的话是真是假。

黄枚见张希安不动,便又嚷嚷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大人您看看就知道了!这里面记的事情,若是抖出去,李家的脸面往哪搁?到时候他们不仅要赔钱,怕是连官都做不成!所以我说一百八十两算少的,已经是给他们留面子了!”

张希安这才伸出指尖,轻轻抵着那本簿子,却没有翻开。抬眼时,目光如刀刃般锐利,直直地看向黄枚:“李家与你叔叔之间的瓜葛,我已经查了七七八八,不用看这本账,也知道大概的情况。你以为真要闹到公堂之上,这本账本就能帮你拿到一百八十两银子吗?错了。这本账本若是交上去,只会成为铁证——你叔叔帮李家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本身就触犯了律法,到时候他不仅得不到赔偿,反而还要凭白没了名声。真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一百八十两,怕是连那八两银子的丧葬费,都要打折扣。”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带着几分嘲讽:“你以为李家在朝中没有靠山,不敢把你怎么样吗?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拿着这本账本去要挟李家,他们若是恼羞成怒,反咬你一口,说你敲诈勒索,你又该怎么办?到时候你不仅拿不到钱,还要锒铛入狱,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再者,你当真以为一本薄薄的簿子,就能搞垮李家吗?他们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根基深厚,想要扳倒他们,没那么容易。”

黄枚的脸色随着张希安的话一点点变得苍白,原本梗着的脖子也渐渐垂了下去。他的手指死死地抠住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甚至微微颤抖着。张希安看在眼里,知道火候已经到了,便收起那本簿子,起身准备离开。

“你就安心等信吧。”张希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这句话已经说过无数遍。他慢慢地走到门口,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似乎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在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张希安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了。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黄枚的身上。黄枚正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张希安对视。

张希安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劝你莫要再耍小聪明,也莫要再想着用这本账本去要挟李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接着,张希安继续说道:“李府就像一艘大船,而你,不过是一颗小小的老鼠屎。”他的比喻形象而生动,让人一下子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这艘船,容不下你这样的人。”张希安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黄枚的内心。

黄枚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张希安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对黄枚的执迷不悟感到有些无奈。“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最后只会自食恶果。”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给黄枚的一个警告,也是对他的最后一次劝告。

说完,张希安不再停留,他迅速地将那本簿子揣进怀里,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院门。院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了“砰”的一声,仿佛是一个沉重的句号,为这场对话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结局。

雨丝如牛毛般依旧纷纷扬扬地飘洒着,轻轻地落在张希安的肩头,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薄纱。这些雨丝不仅飘落在他的身上,还飘进了院子里,打湿了灵位前的纸灰。纸灰原本是灰白色的,被雨水浸湿后,逐渐变成了黑色的泥团,紧紧地粘在供盘里,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这场命案的悲凉与凄惨。

黄枚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张希安渐行渐远的背影。孝巾下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这些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最终滴落在他那身麻衣上,留下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就在刚才,黄枚还强装镇定,硬撑着与张希安对峙,然而此刻,他那所谓的底气早已被张希安的一番话戳得粉碎。张希安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内心,让他无所遁形。如今,黄枚的心中充满了惶然和不安,就像一个迷失在浓雾中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张希安走出刘家院门后,并没有立刻回巡检衙门,而是沿着路边的小巷慢慢走着。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他从怀里掏出那本簿子,翻开来仔细查看。簿子上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刘老汉匆忙间写下的,上面记着他每次帮李家做事的时间、地点和大致内容,虽然没有写得太过详细,但也能隐约看出一些端倪。

“看来这李家,确实藏着不少秘密。”张希安合上簿子,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刘老汉的死,绝不像官府初步断定的那样简单,这里面一定还有更深的隐情。”他抬头望了望远处李家的方向,李家的府邸在雨雾中隐约可见,高墙大院,气势恢宏,与周围的普通民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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