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执疑惑之际,在他打上死者手臂的时候,亡灵回响和死亡视角齐齐发动。
眼前的画面中,男子依旧跟现在的姿势相同,不断的流血在他的身下汇聚成血泊。
只是陆执的耳边听到了他最后卡在喉咙里,发不出的几句遗言。
【救命,放我出去。】
【我不要在他们下面……】
【曾凡平,是你!你走开走开!】
【曾静……啊——!】
【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都走开。】
这男子的最后时刻似乎因为失血过多有些错乱了,甚至出现了幻觉。
眼前不仅出现了曾凡平,还出现了一名叫曾静的人。
男子似乎很惧怕他们,声音恐惧到带上了哭腔,颤抖不止。
“曾凡平,曾静?”陆执念叨着这两个名字。
都是姓曾,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他立刻调阅了曾凡平的个人资料,不断地翻阅后。
他似乎明白了今天这一幕出现的原因!
“这就是昨天晚上民宿里的游客们听到的鬼?”
“那个呼噜声、咳嗽声……是他呛血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小刘国骂一句,难以置信道:“他们疯了?”
“为了继续冒充民宿里有鬼,竟然杀了一个人?”
为了钱,堪称不择手段。
这是正常人会想出来的办法吗?
这下子民宿里真的死了人,名副其实真有冤死鬼了。
陆执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这两天他们几乎把这不大的村子转了个遍。
村里的人也都出来看热闹,他们把村民们都认了个遍。
但是眼前男人的脸,他却觉得很陌生。
似乎不是封阳村的人。
郑义站在管道里,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封阳村已经靠着闹鬼民宿赚到了钱,假如现在把他们的财路断了,比杀了他们还让人难受。”
“邵洋一走,他们更是急了眼了。”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几人重新爬到邵洋的房间,不动声色的走出民宿大厅,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此时,院子外面村民们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等他们一出大门口,却是趁众人不备把封德先按了个正着。
这民宿昨天是封德带人主持的大局,他肯定跟凶案脱不了干系。
陆执根据记忆,跟小刘几人把昨晚上在民宿门口堵路的人全都抓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人啊?”
“就是啊,凭什么抓我们村长!”
封德面色阴狠,如恶狼般瞪着郑义。
“为什么抓他们,他们心里清楚。”郑义冷声说着,“是吧,封村长?”
“哼!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封德尚且努力保持着村长应有的气势,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但是其余几个被抓的村民却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了,被手铐子一铐住下意识的就想要挣脱逃跑。
他们的亲人也在人群中跟着起哄,嚷嚷着“警察乱抓人啦!”
最终,所有的不甘全都止于正义——郑队高举的手枪。
村委会被当做了临时询问室,几名嫌疑人被打包分别关到了不同的办公室里,等待询问。
郑义紧急联系了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们赶来将村委会重重围住。
稳定好局面后,郑义等人才能抽空继续去勘察现场。
通道底下的男子尸骨未凉,江浸月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进行现场初步尸检。
“死者男性,年龄在40-45岁之间。”
“身高175cm,体重60千克左右。”
“颈部有右深左浅的利刃切割伤,长约5厘米,气管和颈动脉均有损伤。”
“皮肤呈苍白色,口唇苍白。”
“尸斑浅淡。”
“初步推断:死亡原因为失血性休克。”
“死亡时间为今天凌晨0点到2点之间。”
“具体的死亡原因还需要拉回实验室进一步解剖。”
江浸月做完初步尸检报告后,他们就将死者装入了裹尸袋,小心翼翼的通过管道拉到了4楼邵洋的房间里,准备运走。
陆执等人拿了死者的照片,找了民宿外看热闹的村民来辨认死者身份。
看到警方掏出一具尸体已经懵逼的村民,在看到照片上的男子后,全都惊讶的变了脸色。
陆执肯定的说道:“看来你们都认识这人。”
“他到底是谁?”
午夜凶铃大妈咽了咽口水,说道:“警察同志,你们知道封……封建吗?”
“被冤魂索命死了,盖了眼前这栋烂尾楼的封建!”
陆执点点头:“知道。”
大妈指着照片中那张死不瞑目的脸,说:“死的这个很像封建的儿子——封鸣!”
“对对,我觉得也像他!”立刻有村民附和。
“可是听说封鸣不是之前也被冤魂索命,死了吗?”
“谁说他死了……”
“他不死怎么突然不见了?当时他爹被冤魂索命捅了刀子,他没多久就不见了。”
“是啊,都十几年没见过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村里,还被杀了呢?”
“难道是曾凡平夫妇把他抓来了?”
……
村民们炸了锅,都不理解这位失踪人口为什么又突然冒了出来。
“这个问题,估计只有村长和那几个堵路的村民知道答案了。”陆执说道。
多年未曾回到封阳村的封鸣,肯定不会毫无缘由的突然回来。
恐怕,就像小刘猜测的那样,封鸣是这次封阳村民宿危机选定的祭品!
只是,昨天下午邵洋走的突然。
几乎是短短片刻间,封建等人就做出了决定,狠辣至极。
“为什么会是封鸣呢?”陆执陷入了沉思。
封鸣临死前曾说:“我不要在他们下面。”
这个“他们”,是指谁?
陆执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上方,上面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陆执来到四楼,在角落里找到了往天台攀爬的入口。
当他打开那扇不锈钢铁门,爬到天台的时候。
混乱的死亡回响,接连在他脑海中响起。
起初是一名中年男子虚弱的声音。
“你们早晚会遭报应的!”
“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简短两句,就没了声息。
而后是一名中年女人的哭着说:“我可怜的女儿啊……”
“她该怎么办啊?”
这天台空空荡荡,可这几句话却在陆执耳边不断的回响,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