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都进去吧。”王南对赵刚等人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人的随意。
王南刚把赵刚一行思南集团的高管送入府内,那首极具辨识度的“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便从他口袋里欢快地响了起来。
在这满堂古典雅乐、宾客寒暄的背景下,这铃声显得格外的接地气,甚至还带着一点的滑稽。
王南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竟然是邓莹莹。他不做任何思考,大拇指随意地往接听键上一划。
“喂!王南!”电话那头立刻就传来了邓莹莹带着些许焦急和难以置信的声音,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嘈杂的汽车喇叭声,“我现在正和杨丽、牟丽、李凤春、胡树新、钟梅她们几个老同学在一起呢!”
“我们正在去龟山的路上,但是……我的天啊,这路也太堵了吧!一眼望过去全是车,还都是豪车!劳斯莱斯、宾利、法拉利……跟开车展似的!这……这都是去你家喝进人酒的吗?”
王南闻言,恍然一笑。怪不得刚才没见她和牟丽、杨丽三人跟赵刚他们一起,原来是和初中时的几位老同学凑一块了。
“应该是吧,”王南的语气显得有点轻松,又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具体来了多少人,我也不太清楚,全程是姜家和白家帮忙操办的。你们不用急,慢一点没关系,路上注意安全就行。”
又简单说了两句后,双方便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在通往龟山、被各式豪车塞得水泄不通的路上,一辆显得格外“朴素”的大众车内,此刻正弥漫着一种近乎窒息的震惊气氛。这车正是思南集团给邓莹莹配的代步车。
本来邓莹莹以为公司给她配的这部车,对她自己来说,已经足够好了。可是,现在路上遇到的这些豪车,随便一辆都比她现在的这一辆,不知道贵了多少倍。
邓莹莹缓缓放下手机,她坐在驾驶位上那张清秀的脸上写满了恍惚,她扭头看向车内同样目瞪口呆的几位老同学,声音都有些发飘的说道:“王南说……这些车,可能都是去他家的……”
“我的妈呀!”坐在副驾的李凤春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把脸几乎都贴在了车窗上,看着外面那一台擦得锃光瓦亮、价值足以让她上班一辈子都赚不到钱买的幻影,喃喃自语道,“我虽然知道王南现在是思南集团的幕后老板,很是有钱……可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排场,市长嫁女儿都没这么轰动吧?”
后排的牟丽使劲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得她“嘶”叫了一声,才确认不是做梦。
她家境普通,虽然现在已经在思南集团工作了,可平时看到的宝马奔驰都觉得是豪车了。但此刻置身于这钢铁洪流般的顶级豪车队伍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误入星际战舰群的小卡拉米似的,渺小得可怜。
“我……我有点腿软……王南他……他现在到底到了什么层次了啊?”
杨丽相对沉稳一些,但此刻也是心潮澎湃。她试图透过车窗看清那些豪车里坐着的人,低声道:“你们看那些车牌,还有那些司机和里面的人的派头……这来的恐怕不止是玉林的富豪吧?说不定连周边几个市的大佬都来了,王南的面子……也太恐怖了!”
另一旁的胡树新此刻也咂咂嘴道:“好家伙!初中那时,就知道这老同学将来肯定有出息,没想到出息成这样!这哪是进人酒啊,这分明是登基大典吧?”
最文静的钟梅没说话,只是双手紧紧抓着衣角,脸颊因为激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而微微泛红。
初中时那份朦胧的暗恋,在此刻这种巨大的身份差距冲击下,化作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涩和更为强烈的震撼。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们偷偷关注的青涩少年了。
车内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着这远超想象的情景。原本以为只是参加一个老同学发达后的乔迁喜宴,现在看来,她们将要踏入的,是一个完全超乎她们生活经验和认知的、真正的顶级权贵圈子。
车子好像蜗牛一样,在交警的指挥中艰难的前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抵达了龟山脚下。
而当她们下车,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刚刚在车上建立起来的心理准备,一下子就被摧毁得渣都不剩了。
如果说路上的豪车是洪流,那么此刻龟山脚下,沿着崭新柏油路两侧有序停放的,简直就是一场顶级豪车的饕餮盛宴!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闪耀着奢华光芒的金属外壳,各种只在汽车杂志上见过的限量版、定制版车型就如同是温顺的野兽般趴伏着,无声地诉说着其主人的财富与地位。
临时开辟出的巨大停车场更是早已爆满,后来的车辆只能沿着山路蜿蜒停放,形成了一条无比壮观的豪车长龙。
“这……这……”杨丽张着嘴,感觉词穷了,任何形容词在此刻都显得是那么无比滴苍白。
几个女孩子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与无措。
她们几人整理了一下因为久坐而有些发皱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怀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心情,跟着指示牌和人流,走向那座矗立在山腰、气势恢宏的府邸。
越是靠近,那朱漆大门高悬的“王府”匾额、巨大的充气拱门,以及门口那两位气度不凡、正在迎宾的中年人,带给她们的压迫感就越强。
踏入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就好像是穿越了某个结界一样。外界的喧嚣似乎都被隔绝,府内是另一种极致的热闹。
只见府内到处张灯结彩,仆从穿梭,但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市井的嘈杂,而是一种沉淀的、带着权贵气息的喧嚣。
她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主楼前,被众人簇拥着的王南和他的父母。王南那身合体的中式礼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气度从容,与周围那些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宾客谈笑自若,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这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