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申公豹正追着火灵圣母跑,猫爪子上沾着她的“胜利汤”:“咕噜噜!别跑!我没偷你的鱼干碎!”
九尾天狐无奈地叹气,却悄悄用狐火替他们照亮回程的路。敖丙背着骨安,龙息灯在雪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那是属于他们的,带着伤痕却温暖的光。
女魔的虚影在消散前,终于懂了……为什么这群人总在“分裂”,却又总在关键时刻凝聚成光。因为他们的执念,从来不是个人的胜利,是想让身边的人,有选择的权利:想战就战,想歇就歇,而他们,永远是彼此的退路。
雪地上,琼霄的彩羽落下一片,被哪吒小心地捡起来,夹进木屋图纸里。他望着远处初升的太阳,忽然觉得,所谓的“对立”,不过是表象……真正的他们,就像混天绫和金蛟剪,看似分开,却始终在同一个战场上,为了同一个答案,燃烧着自己的光。
而这个答案,从来不是“正义”或“胜利”,是“你在,我在,我们在”……就算受了重伤,就算前路难行,只要回头,就能看见彼此眼里的光,就能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风掠过雪地,卷起琼霄的披风,露出底下哪吒补的歪扭针脚。她忽然想起他说“三个月后隐居”的样子……原来他不是不想停,是想在停下来之前,把所有危险都变成身后的风景,让她往后的日子,只有花开,没有硝烟。
“哪吒,”她忽然拉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其实不用三个月...只要你在,就算住在魔窟旁边,我也觉得是田园生活。”
他愣了愣,忽然笑了,笑得阳光都好像更暖了些。他握紧她的手,混天绫在身后轻轻晃了晃……那是答应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对他们来说,所谓的“家”,从来不是某个地方,是和彼此在一起的每个瞬间,是战火里的相互依偎,是伤痛中的彼此治愈。
三个月后的昆仑山麓,琼霄的凤凰花刚冒出新芽,骨安的铜镜上还凝着未化的晨露。
火灵圣母的炼丹炉飘出甜酒香气,申公豹的猫爪子正偷偷扒拉晾在绳上的鱼干:“宝贝你闻!这味儿比魔窟的魔气好闻一万倍!”
九尾天狐敲了下他脑袋,狐尾却卷着他的爪子晃了晃:“小心别碰着小凤凰的花苗……她昨天蹲了半夜浇水。”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尖啸……青丘方向腾起腥红妖气,混着人类的喊杀声,惊飞了枝头的灵鸟。
琼霄握着浇水壶的手猛地收紧,彩羽在风中炸开:“是青丘的求救信号!”她转头看向哪吒,却发现他盯着袖口的混天绫发呆……那是三个月前她替他补的,针脚间还沾着魔窟的灰。
“哪吒?”她轻声唤他,看见他眉心的川字纹又深了些。
敖丙的龙鳞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握紧骨安的手,龙角指向腥红方向:“青丘有难,我们该去。”
申公豹的猫耳朵突然耷拉下来,爪子攥紧九尾天狐的衣袖:“宝贝...你族里的人...”
九尾天狐没说话,指尖的狐火却在发抖。她想起小时候,青丘的长老总把最甜的灵果塞给她,想起族里的小狐狸们总追着她喊“阿姐”……可现在,那些声音,正被猎妖人的刀刃斩断。
“我去。”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青丘是我的家,我不能看着他们被杀。”
申公豹猛地抬头,猫爪子死死抓住她手腕:“不许去!猎妖人有‘锁妖绳’!你忘了上次...”
“可我是狐族族长。”她转头冲他笑,狐尾却悄悄缠上他的爪子,“就像你是豹子精的王,不能看着子民被欺负。”
火灵圣母突然把食槽往肩上一扛,炼丹炉里的甜酒“咕噜噜”往外冒:“姑奶奶也去!让那些凡人尝尝‘醉仙丹’的厉害!喝了直接睡三天!”
骨安握紧灭世轮回咒残片,铜镜映出青丘燃烧的画面:“我和敖丙帮你破结界……他们的阵法,我见过。”
琼霄看向哪吒,发现他还盯着混天绫不说话。她走过去,指尖的彩羽扫过他手背:“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忽然抬头,眼里映着她的影子,还有远处燃烧的青丘,“三个月前说好了隐居,可现在...又要卷入纷争。”
申公豹的猫爪子蹭了蹭九尾天狐的手心,忽然懂了哪吒的犹豫……他怕琼霄再受伤,怕好不容易停下的日子,又被战火打乱。
“三太子,”九尾天狐忽然开口,狐火在指尖跳成稳定的光,“青丘的事,我自己去。你们...留在这儿守着木屋吧。”
“不许!”申公豹急得蹦起来,猫爪子拽住她的衣角,“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逞强?猎妖人有‘焚妖火’!你去了会被...”
他话没说完,九尾天狐已经甩开他的手,狐尾在身后绷成直线:“我是族长。”四个字,重得像块冰,砸在雪地上。
琼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做凤凰族公主时,也曾在族人流血时,不得不挥剑。她转头看向哪吒,发现他已经攥紧了混天绫,指尖的火,比任何时候都亮。
“走吧。”他忽然说,风火轮在脚下亮起,“青丘不能有事……就像我们的木屋,不能少了那个总帮申公豹捡鱼干的九尾。”
琼霄笑了,金蛟剪在掌心化作流光:“我就知道,你从来不是想逃。你只是怕...我跟着你冒险。”
申公豹愣了愣,忽然蹦上哪吒的肩膀,猫爪子指着远处:“那还等什么!宝贝要是受伤了,我要把猎妖人全变成猫抓板!”
火灵圣母扛起炼丹炉,往嘴里塞了颗“清醒丹”:“咕噜噜!走咯!去青丘开‘正义烧烤摊’!烤猎妖人...不对,烤他们的破刀!”
敖丙的龙息扫开前路的积雪,骨安的铜镜映着众人的影子……哪吒和琼霄走在最前,混天绫与金蛟剪交缠;申公豹趴在九尾天狐肩上,尾巴卷着她的狐尾;火灵圣母哼着跑调的歌,炼丹炉晃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青丘的火光越来越近,猎妖人的喊杀声里,传来小狐狸的呜咽。九尾天狐的指尖渗出血珠,却在看见申公豹替她挡下一枚暗器时,忽然懂了……所谓的“离开”,从来不是真的想走,是怕自己在乎的人,为了自己受伤。
“接着!”哪吒甩出混天绫,缠住猎妖人的“锁妖绳”,“申公豹!带她去救小狐狸!我们断后!”
申公豹嗷呜一声蹦下来,猫爪子拽住九尾天狐的手:“宝贝跟我来!我知道青丘的密道!当年我偷你族里的灵果时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