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江澈的割裂感就来自于俗世和一些宗门的古老习俗。
听着领头女子的官话，江澈拱手一礼，也不多说，跟着进了阁楼。
有种走进了古装电视里的感觉。
不过严谨一点的古装剧还会考究朝代服装，很多都是有明确历史记载真实存在过的时代，只是放在如今跟俗世一并存在，江澈来往之中的割裂感尤其明显。
前脚还跟程薇初坐飞机来的呢......
到了这里，就仿佛穿越时空，来到了历史上的某个朝代一样。
不管是环境还是人，亦或是说话的方式，都跟俗世非常割裂。
好在江澈见得也算多了，很快压下杂念，主次落座简单的介绍后，开门见山道：“池宫主，我来是为了见一见婉清的，我们夫妻分别许久了。”
清涟宫宫主名为池汀雪，很好听的名字，容颜也是绝色，或者说这清涟宫五个师姐妹，就没有一个不好看的。
程薇初就不用说了，这位池宫主气质更绝，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与世隔绝的缘故，有种世外仙子般的出尘感。
除了本身底子好，后天习武和功法影响也不容忽视。
池汀雪眼神莫名道：“夫妻？”
左侧一名女子也柳眉微挑，“令使跟婉清的结缘，我们都知道，这孩子命苦，曹师姐收她为徒，没教导几年就遭了不测。”
“我们得知消息后，倾力去寻，却始终没有消息，不用想都知道，这孩子那几年过得有多苦。”
“所幸遇到了你，你不仅帮她报了仇，还同意她回来，此事是我们欠你。”
“但是，令使这段时间外面的事迹，我们也耳闻了一些，百宗会武大显神威，只是跟幻灵山庄的大小姐不清不楚？”
“云城俗世豪门秦家的闺女，也跟你有点关系吧？”
“不久前，令使还去了趟天音谷，在天音谷待了好几天才离开。”
女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面色也冷了几分，“天音谷皆是女弟子，令使身为男子独自入内，即便有要事，天音谷也不会让令使直接留在谷内，而是会在外面安排住处。”
“这些事，令使就没有想说的？”
江澈这下听明白了。
原来是奔着这个来的。
这话该怎么接呢。
本质上这女子是婉清的师叔师伯，说这些话的用意也是为婉清打抱不平？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你金龙令使跟我们家婉清的结缘，我们认，并且还很感激你把婉清救了出来。
但你跟婉清的结缘在前，婉清回来后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一连好几个，是不是要给我们个交代？
说实话这无可厚非。
江澈还知道，这女子说的是‘不清不楚’‘有点关系’这样的词，实际上只怕早就调查清楚了。
武安部登门幻灵山庄下聘，这可不是什么秘密。
不这样，身为苏酥的父亲，一庄之主的苏正名，怎么会那么轻易应下两人的终身大事？
阻不阻止另说，最起码不会点头那么干脆。
秦家大小姐就更不用说了。
他回云城那几天就住在秦家，这都不用调查，随便打听下就知道了。
也就是温若瑶跟秋伊水，这些人还不知道。
诶？
我怎么会想到秋伊水......
我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江澈思绪一僵，回到当下的话题上来，说道：“幻灵山庄大小姐苏酥，还有秦家闺女秦暮雪，的确都是我的红颜知己之一。”
“我不知道婉清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我的情况，如果没说过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再说一遍。”
“免得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那女子抬手道：“你是想说你的体质问题是吗？需要九阴绝脉续命？”
江澈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点头道：“不错，看来婉清和你们说过了。”
女子嗤笑一声，“山川龙气非人力所能掌控，想要掌控确实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用九位纯阴之体的女子来逆天改命，这种办法我们从未听说过！”
“我不知道你师父是谁，是楚长青还是另有其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江澈不说话了。
九阴绝脉是师父告诉他的，他也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师父没必要骗他。
就像刚下山那时候登门江家认亲一样，得知江家的小儿子已经找回来了，他第一反应就是那儿子是个假的。
而不是怀疑自己或是师父，告诉了他一个假消息。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啊！
所以九阴绝脉是真是假，他根本不会去想这种白痴问题。
女子一口否认是无稽之谈，江澈不可能怀疑自己的师父，这还有什么好谈的？
所以，程薇初说的棒打鸳鸯的声音没有多少，指的就是现在这样？
之前介绍，这女子在清涟宫五姐妹中排最末，原先曹箐紫还在她就是第六，也是最小的师妹。
其他人倒是没怎么开口。
只是看这样子，没开口不代表支持，兴许只是持观望态度，也不明确反对就是了。
江澈看清了情况，顿时就笑了。
“阁下是婉清的师叔，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无可厚非，也是为她着想。”
“但我师父对我恩同再造，为我着想让我下山寻找九阴绝脉续命，那么请问，我该信阁下的这是无稽之谈，还是该信给我新生的师父的话？”
这两问问出来，阁楼内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江澈虽然在笑，可言语已经开始疏远。
一开始他进来处处是以晚辈自居，毕竟这些人都是婉清的长辈，他跟婉清是夫妻的话，理当也是他的长辈。
这一声阁下，视为陌生平辈的意思更重一些。
见女子还要开口，程薇初蹙眉接过话头，说道：“好了，六师妹，这些事我知道，婉清也知道，她都不说什么，我们就不要画蛇添足了。”
“人家大老远过来，看一看婉清，是情意所在，证明他并没有因为有了别的红颜知己，就喜新厌旧把婉清给忘了。”
“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他们两个年轻人能一直感情如初，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女子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一下，撇嘴道：“但只要是女子，总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三妻四妾。”
“婉清在谷中接受传承，他在外面左拥右抱，这对婉清何其不公？”
“她不介意，是她性子善良与世无争，我们做长辈的，不能不为她主持公道。”
从兴师问罪的质问，变成这番敲打警告的话，确实是态度收敛了。
江澈也就不继续刚她，淡淡道：“公不公不是你说了算的，婉清如果觉得不公，不愿见我，那不需要你们多说半句话，我自会去找婉清请罪。”
“还有一件事请你别误会。”
“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和你们掰扯这么多，是因为我尊重婉清，所以对你们也愿意当成长辈对待。”
“但这不是你们能拿腔作调的理由。”
“说句不客气的，当初程师叔找到她，我若不愿意她离开，你觉得她会回来吗？”
“她愿意回来，还是想提升自己，不愿今后站在我身后。”
江澈说完就直接起身，朝程薇初说道：“程师叔，带我去见婉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