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吞噬空间有别于天地之间真正的吞噬规则，这是他们一族的天赋神通，换句话说，其他任何种族来了，也没法剥夺他们的这一天赋神通，更不要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领悟然后拿出来用。
甚至他自己的吞噬空间里的力量，都被这个家伙给吞噬一空了。
这叫什么？
我吞噬我自己？
见鬼！
那合神境男子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一副你不要骗我了我是不可能相信的表情。
江澈自然不会管他信不信，脸色陡然变得冷厉起来，“打不过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看你这么喜欢吞噬，不如也尝尝被吞噬的滋味吧。”
江澈抬手一掌，掌心之上凝聚出的吞噬漩涡直接脱手打了出去，而后迎风而涨，刹那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吞噬漩涡，横亘在高空。
四周的天地之力疯狂汇聚，连带着那合神境的男子也在这吞噬漩涡的笼罩之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吞噬漩涡拉扯过去。
这一出跟之前他施展天赋神通的时候何其相似？
只不过现在反过来了，之前是他吞噬江澈，而现在是江澈吞噬他。
当他提起自己的吞噬规则之力来抵抗时，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吞噬规则之力根本抵挡不住江澈的这个吞噬漩涡！
然后，他就被吞噬进去了。
蛇女在这个时候才赶过来，刚好看到那合神境男子被江澈的吞噬漩涡给吞噬进去，顿时震惊的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像是石雕。
江澈一挥手撤去了吞噬漩涡，同时感知了一下这吞噬漩涡之后的空间。
他自然没有炽火蛇一族的天赋神通，体内也没有什么吞噬空间，但这炽火蛇一族的男子还是被吞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虚空？
不。
江澈的感知中，是这个男子完全被吞噬规则之力给拆解了。
是的，拆解。
就像是他领悟规则之力一样，吞噬规则的本源力量就是分解，把吞噬进去的一切事物都给分解成最本源的能量。
莫名有种回炉重造的感觉。
在江澈收手之后，的确有一股精纯无比的能量伴随着吞噬规则的消散回馈到了他体内。
江澈感受了一下，发现这股能量并没有带着任何炽火蛇一族的气息，好像是可以直接吞噬了。
他也不客气，立刻将这股力量吸收炼化。
所以，之前这合神境男子在吞噬了他和蛇女之后，身上暴涨的那股气息，的确是来自于他们的力量？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的力量并没有被吞噬啊！
不对。
蛇女的力量被吞噬了一部分，确切的说，是他用来庇护自己和庇护蛇女的阴阳之气，以及雷鸣规则跟空间规则的力量，的确是被那合神境男子吞噬后化为己用了。
只是这种化为己用还没有用出来，就被江澈破腹而出了。
也是讽刺。
如今这合神境男子在吞噬规则之力下化作的精纯能量，成了江澈的养料，也让他的气息，变强了一点点。
没错，只有一点点。
到了合神境，单纯的灵力强度已经不足以改变境界和战局了，合神境需要的是对规则的参悟，只有规则之力，乃至是世界本源之力，才是合神境继续往上攀爬的阶梯。
他不禁好奇，老头子跟高澜他们这些个还幸存的上尊境，真让他们恢复到巅峰时期，会有多强的战力？
是彻底掌控了一条规则，还是已经接触到了世界的本源力量，能够撼动这个世界最根本的构造？
应该是两者都有了。
江澈猜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当初老头子也没法设计让天地同归。
想要破碎一个世界，仅仅只是打碎山河是没有用的，山河破碎损害的只有山脉之灵，也就是灵儿这种存在。
而世界的本源尚未遭到破坏的话，假以时日一样是能够恢复的。
没错，天地是具有自愈能力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强者交手，动辄打碎虚空，虚空又能够很快自愈一样。
这种自愈的力量，就来自于世界的本源规则力量。
而像上古天地大劫那样，彻底打碎一个天地，必然是牵扯到了世界本源规则的力量的，所以他推断，上尊境已经接触到了世界的本源力量。
至于彻底掌控其中一条规则，也不难理解。
他如今领悟了好几种规则之力，但也只是运用，而不是彻底掌控。
掌控的意思是很明确，如果他靠空间规则之力踏入上尊境，那在空间规则这一条大道上，他就是绝对的主宰，连那些得到空间规则庇护的虚空种族，在没有踏入上尊境之前，都要以他为尊。
同理，其他规则的掌控者也是这样。
甚至有可能，一条规则大道只能促成一位上尊境？
毕竟主宰是唯一的，如果有唯二，那就不是主宰，只能称之为强者。
江澈好像又发现了一条新的道路，但他并不准备放弃自己原本的设想，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世界之树，尽快解除一下世界本源的力量。
这样才能印证到底哪一条路是对的。
也或许都是对的。
但这不重要。
江澈抬手在震惊的蛇女面前挥了挥，笑道：“回魂了，你看看这里还有什么你需要带走的东西，还是说你要先留下来？”
蛇女回过神，眼神里依旧还残留着对炽火蛇男子的死的震惊，想了想摇头道：“我还要带你去找世界之树，万妖山脉虽然缩小了的，但是里面的空间还是很大，而且很多地方你并不熟悉，我至少知道大概方向，能够给你指路。”
江澈点点头，他当初重建天地的时候并未注意到什么世界之树的气息，自然也没有着重探知过这片万妖山脉。
如今有个本地土着的蛇女当向导，自然也是不错的。
哪怕只有个大概的方向，那也好过像无头苍蝇乱撞来得效率高。
蛇女很快回到了自己的祖地，带走了留在这里的一部分先祖的残骸，然后又取走了一些别的东西，才来到江澈身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