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不是不想出兵,是江东的兵权都在太子手中。
太子不点头,他除了贾充和成济的手下之外,无法调动一条战船。
一旁的贾充看出了司马昭的为难。
开口对护卫说道。
“送信使下去休息,殿下会马上入宫请太子发兵。”
说着也不由那人再说话。
一挥手就让护卫将人请了下去。
直到那信使离开,贾充这才对着司马昭一拱手。
“殿下,要想办法救援陛下才行。”
“要不然陛下真要龙陷乌江,那对殿下现在的处境没有一点好处。”
司马昭说道。
“我岂能不知自己现在之处境。”
“可刚才信使也说了,父皇张一批求援信就是给太子和文聘的,太子恐怕早已接到父皇的救援书信。”
“到现在他都没有发兵的迹象!”
“本王现在只是一个失了嫡系军队的晋王,又能如何!”
“只身救父也要救的出来才行,那刘金又不是我家亲戚,他能听我的放人!”
说着司马昭一把拍在眼前寺案之上长叹一声。
“父皇,都是儿臣无能!”
贾充走近司马昭说道。
“殿下,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
“太子在江东经营多年,如今陛下又陷入汉军重围之中。”
“太子居于正位,而且听说太子新宠的吴地美姬为其诞下一子,这可对殿下你很是不利。”
“如在此时陛下死于汉军刘金之手,太子一党之人立时就会拥立太子登基。”
“这是太子党所愿看到的!”
“一旦太子得到大位。”
“到时就算是陛下回来,也是无用。”
“而您……!”
贾充看了司马昭一眼。
“您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做一个富家王爷,从此再也与大位无缘!”
“我的大王,这是您想要的吗?”
司马昭脸色变的铁青。
“你有何办法可逼太子出兵?”
贾充说道。
“造势!”
“造势、造什么势?”
司马昭有些不明白的说道。
“难道是要我去找母后吗?”
贾充说道。
“陛下自从宠幸祺妃姐妹之后,对皇后之情已大不如当年,请皇后出面也未必有好的结果!”
“再说,太子即位后,皇后就是太后,这件事皇后未必会站在您的立场之上说话。”
“手心手背都是肉。”
“母后不行,那还有谁可!”
贾充一指江北方向说道。
“蒋济不是已先一步撤过了大江。”
“他可是我大梁的尚书令,是陛下心腹重臣。”
“太子攻下建业之后就多起用吴地世家如张昭、张玄等人。”
“这些人在吴地有实力而无名份。”
“张昭到现在还只是以太子宫属官之名、来行使理政之权。”
“随陛下和蒋济南迁的百官在吴地有我大梁朝廷正统的名份,却无实力。”
“地方权力都被太子和张昭等人握在手中!”
“蒋济这个尚书令是陛下所封,他在建业必会处处受到张昭、张玄这些当地世家的排挤。”
“张昭早就盯上蒋济的那个尚书令之位,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而蒋济想要坐稳他的百官之首就绝离不开陛下的支持,他现在也是最不想陛下失陷入汉军之手。”
“这一点他与殿下的想法一致!”
贾充说着看向司马昭。
“殿下马上去找蒋济,与其联合将陛下被围之消息扩大,越大越好。”
“蒋济必然发动手中人脉,全力支持出兵全力解救陛下将其迎回建业!”
“以孝之大义逼太子出兵北上乌江,以解救陛下。”
司马昭说道。
“好,我马上去见蒋济!”
说着司马昭就快步出府向着着蒋济的临时落脚驿馆而去。
而就在司马昭去联合蒋济之时。
于原吴国孙权皇宫之内。
现在的太子宫中。
张昭、张玄等几人也在极力劝说着司马师。
其中一人说道。
“太子殿下,事急而从权,现在汉军兵临大江,我们连江淮一带都已失去,陛下还前后两次从江东调兵北上。”
“现在陛下被汉军主力围困于乌江孤城之中。”
“不是我们不派兵救援是实在无兵可派。”
司马师说道。
“可身为人子看到父亲有难焉有不救之理,身为太子人臣又怎能不解君父之忧。”
“你们不必再劝,寡人必要引兵前去相救!”
说着司马师说一把抽出太子佩剑就要去点兵。
一旁张玄马上说道。
“太子,我们已无兵可调!”
“你难道想让江东再次易手他人吗!”
司马师一愣,随之转身看向张玄。
张玄说道。
“之前王观将军引五万军北上支援睢阳,原本只是说的护送军民南下。”
“可结果呢!”
“五万生力军在睢阳南撤之时还未过谯县就被汉军骑兵灭掉大半,剩下的随陛下一路逃到合肥已所剩无几。”
“所带人口、天价之数的钱粮,全部落入汉军之手。”
“成了汉军军资!”
“我们什么也没落到,还白白损失了五万大军!”
“之后在半个多月之前,陛下再次以大梁皇帝诏下令从大江之上调三万水师北上。”
“说是他以决开滁河为代价困住了诸葛亮头号大将刘金。”
“以此我们水师被抽调一半去了含山城。”
“可最后结果我们都知道。”
“杀刘金不成、却反被对方给反攻困在了乌江城内。”
“前后八万大军被从江东抽调。”
“太子如此时再调兵北上,那江东将变的异常空虚!”
“到时西面柴桑的孙权趁机压来,我们如何应对?”
“哼!”
张玄冷笑一声。
“到时就算太子救出陛下,那吴地将再次易手他人。”
“宫中那么多陛下子孙、太子兄弟,到时你可想过他们如落于孙权之后会是何下场 。”
说着张玄还马上加了一句。
“太子,你别忘了,你的生母张皇后此时也在宫中。”
“您不顾大局如此行事,就是出兵也未必得到孝名!”
司马师看向张玄,眼神死死盯着这人。
可只在少时之后司马师却是一转身看向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张昭说道。
“子布先生,你说寡人现在当如何!”
“只一点……!”
司马师看着张昭说道。
“寡人身为太子、国之储君,绝不能坐视父皇陷于诸葛亮之手,让后人骂寡人是一不忠不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