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蜃楼巨大的甲板上笼罩着一层薄雾,仿佛为这艘神秘的巨舰蒙上了一层面纱。阴阳家的众人陆续聚集在此,准备前往小圣贤庄。晨光穿透雾气,将每个人的身影勾勒出朦胧的金边。
东皇太一站在船首高处,玄色长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金色面具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集结的众人,当看到几位女性成员走路的姿态时,面具下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大司命是第一个登上甲板的。这位平日里风情万种的红衣女子今日却显得有些狼狈,她修长的双腿微微发颤,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当她察觉到东皇太一的目光时,那双勾人的凤眼立刻瞪了过去,红唇无声地动了动,分明是在说“都怪你”。
紧随其后的是月神。这位素来以优雅从容着称的阴阳家右护法,此刻却不得不扶着船舷才能稳住身形。她银白色的长发略显凌乱,冰蓝色的眼眸中含着三分嗔怪七分羞恼。当与东皇太一对视时,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红了。
“看来昨晚确实有些过火了...”东皇太一在心中暗想,却并无多少悔意。他的目光继续搜寻,很快锁定了正相互搀扶着走上甲板的娥皇女英姐妹。
与前面两位不同,这对孪生姐妹脸上没有半点埋怨,反而洋溢着掩不住的甜蜜。娥皇穿着水蓝色长裙,女英身着淡绿色纱衣,两人走路的姿态同样不稳,却透着一股慵懒的满足。当她们抬头看到东皇太一时,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含着欲说还休的情意。
东皇太一冲她们眨了眨眼,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一勾。娥皇突然轻呼一声,感觉有人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可身旁除了妹妹并无他人。女英也同时颤抖了一下,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抚过她的后背。两姐妹顿时俏脸飞红,羞得低下头去,却又忍不住偷瞄高处的东皇太一。
“姐姐,我们又做那个梦了...”女英小声在娥皇耳边说道,声音里满是羞涩与兴奋。
娥皇咬着下唇点头:“连续两晚...东皇大人他...好厉害...”
她们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梦境,而是东皇太一以阴阳幻术制造的幻境。在幻境中,她们经历了与现实无异的亲密接触,却以为是自己的春梦。
“你们不舒服吗?“一个浑厚的男声突然在姐妹俩身后响起,吓得她们差点跳起来。
舜——娥皇女英名义上的夫君——正关切地看着两人通红的脸颊。这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写满困惑:“从昨晚起你们就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
“舒、舒服...没事!”娥皇慌忙回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女英也赶紧摆手:“对,对,我们没事!”
舜更加疑惑了,正想再问,却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断。石兰和她的哥哥虞子期安静地走到甲板一角站定。少女今日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裙,发间的银铃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悦耳的声响。她的表情平静得近乎空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石兰姑娘昨晚休息得可好?”云中君笑眯眯地问道,手中拂尘轻摆。
石兰茫然地眨了眨眼:“昨晚...我...”她突然皱起眉头,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忆从晚餐后就断片了,再醒来已是清晨。这种空白感让她心底涌起一丝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虞子期担忧地看着妹妹:“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石兰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哥哥。”
东皇太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目光在石兰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想起昨晚这个倔强少女在自己身下挣扎的模样,以及最后那滴从她眼角滑落的泪珠。不过现在,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他亲手抹去了那段记忆。
“人都到齐了?”东皇太一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威严,与方才暗中调情的模样判若两人。
焱妃牵着千泷的小手走上前来:“都到齐了,可以出发了。”她今日换了一身绛紫色长裙,发髻高挽,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出她眼角的一丝疲惫,以及偶尔轻蹙的眉头——显然,治疗并不彻底。
少司命安静地站在焱妃身侧,紫眸低垂。与其他人不同,每当东皇太一的目光扫过她时,她长长的睫毛就会不自觉地颤动,泄露了内心的波动。
星魂站在队伍最前方,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天才今日异常安静,只是时不时用探究的目光扫视着几位女性成员。他敏锐地察觉到她们与东皇大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变化,却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出发。”东皇太一一声令下,阴阳家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蜃楼,向着小圣贤庄的方向行进。
队伍行进在山间小路上,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远处小圣贤庄的轮廓。东皇太一走在最前方,身后是星魂和月神,接着是焱妃牵着千泷,少司命与大司命并肩而行,娥皇女英姐妹跟在后面,不时小声交谈,发出银铃般的轻笑。舜走在姐妹俩身旁,依然一脸困惑。云中君摇着拂尘走在队伍中部,而石兰和虞子期则默默地走在最后。
大司命刻意放慢脚步,与月神拉开距离。当东皇太一经过一处拐角时,她突然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嘶——”东皇太一倒抽一口冷气,转头看向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大司命红唇微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东皇大人昨晚好威风啊,一连宠幸了几位美人,也不怕精尽人亡?”
东皇太一低笑:“吃醋了?”
“哼。”大司命别过脸去,“谁吃醋,我巴不得多几位姐妹共同承担呢,不然一个人谁受的了。”
“那今晚继续指导本座修炼如何?”东皇太一的手指悄悄划过她的掌心,惹得大司命浑身一颤。
走在后面的月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加快脚步走到东皇太一另一侧,假装整理衣袖,实则用胳膊肘重重撞了一下他的肋骨。
东皇太一闷哼一声,无奈地看向左右两位护法:“你们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谁是你妻?”月神冷冷道,“东皇阁下莫要胡言乱语。”
大司命也附和:“就是,我们阴阳家可没这规矩。”
东皇太一正想回话,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回头看去,只见娥皇女英姐妹不知何时走到了石兰身边,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石兰妹妹,你的脖子上...”娥皇指着石兰衣领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女英也凑近看了看:“好像是吻痕呢...”
石兰慌忙拉高衣领,脸色煞白:“不可能!我...我昨晚明明是一个人睡的!”
虞子期立刻护在妹妹身前:“两位请自重,不要胡说八道。”
娥皇女英委屈地扁扁嘴,退后几步。她们的声音却传到了前方东皇太一的耳中:“奇怪,明明就是吻痕嘛...”
东皇太一眯起眼睛,想起昨晚确实在石兰雪白的颈项上留下了痕迹。他本以为抹去她的全部痕迹和记忆就够了,没想到疏忽了脖子上的这个细节。
“东皇大人。“焱妃突然走到他身边,紫眸中含着深意,“小圣贤庄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该整顿一下队伍?”
东皇太一点头,趁机转移话题:“所有人听令,整理仪容,准备拜庄。”
众人立刻停下私语,迅速整理衣着。石兰趁机躲到哥哥身后,手指颤抖地检查自己的衣领。当她摸到颈侧那一小块异常的肌肤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哥哥...\"她小声呼唤,\"昨晚...你真的没听到我房间有什么动静吗?”
虞子期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石兰咬着嘴唇摇头:“没什么...可能蚊子咬的。”
前方,小圣贤庄的大门已经清晰可见。儒家弟子整齐地站在门前迎接,为首的正是儒家三杰——伏念、颜路和张良。
东皇太一整顿神色,恢复了那个威严神秘的阴阳家首领形象。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独自向前几步。
伏念带着儒家众人齐声高喊,“儒家伏念携儒家弟子恭迎东皇大人及阴阳家众长老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