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温软想着会离开都乱选，现在这情况复活这个事，怎么看都悬。
她想了想，说：“钢琴，金融，小提琴，三个备选。”
这三个是她什么都不考虑，最感兴趣的专业。
除了金融一窍不通，她对其他两个并不陌生。
原主都会，钢琴其实也学都挺好，小提琴也不差，钢琴会精通一点。
“钢琴和小提琴……”沈谕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确定能兼顾得过来？”
“我都会，要选只是主副的区别。而且不是都学，三选一。”温软肯定道。
三个一起学，她不用活了，累死算了。
沈谕颔首，眼底浮现几分赞许，装作不经意的问：“那金融呢？怎么也在备选里？”
温软也说不上具体，“我感觉挺有意思的，那种对大局的……支配和掌控？”
对上女孩亮晶晶的眼睛，沈谕心中微动，“没想到你对金融还有这样的理解。”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不过，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哥哥的理解是什么？”反正温软感兴趣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沈谕走到窗边，背影显得疏离而清冷，声音淡淡：“金融，是对风险的把控和对利益的权衡，需要足够的理性和冷静。”
温软看不到他的表情，听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哥哥，你好像……不太喜欢？”
沈谕转身凝视着她，双眸深邃如渊，让人难以窥探情绪，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没有喜不喜欢，只是在这个领域，容不得一丝感情用事。”
这句话怎么听都有故事，温软犹豫要不要八卦，会不会不太好。
察觉到她的意图，沈谕眼眸微垂，让人看不清神色，长睫遮住眼底的情绪，“怎么了？”
温软看着他犹豫，想问又不太敢问。
沈谕迈步走到她身前，微微俯身对视，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哥哥说过，你可以直接表达诉求，包括想问什么。”
他神色一如既往淡然疏离，眼里却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这么说，温软不客气，问：“我想知道哥哥经历了什么，才那样觉得。”
沈谕直起身望向窗外，沉默片刻，语气平静：“金融市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我见过太多人性的贪婪和自私。”
一但要思考，温软恨不得自己八百个脑子能用。
看她懵懂的样子，沈谕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触动了一下，“等你再长大些，可能就会明白了。”
他转身走到温软面前，抬起手想摸摸的她头，又缩了回去。
温软现在就好奇，等不到什么长大，追问：“你具体说说。”
“比如，为了利益，有人会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他人。”沈谕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双眸微阖，沉默了许久才继续，声音很轻：“在金融界，虚假的报表、内幕交易……这些都不算什么。”
看着温软认真听的模样，沈谕眼底的复杂情绪渐渐消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人心难测，利益当前，没有人会在意所谓的道德和底线。”
“哥哥经历过什么，我可以知道吗？”温软询问，并没有强硬要知道。
沈谕眼神一黯，掩饰性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让她接触这些黑暗的东西。
走到温软身旁，沈谕略微弯腰平视着她，神情有些复杂：“有些事，知道了对你并没有好处，但你想了解的话，哥哥可以告诉你。”
“好。”温软认真道。
“曾经有人……”沈谕声音略微停顿：“为了利益背叛我，他联合其他公司做空我们家的股票，试图吞掉公司。”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温软：“结果呢？”
沈谕薄唇轻抿，神色间满是冷傲和自信，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是我赢了。”
接触她认真的目光，沈谕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那也只是资本市场的一场战争而已。”
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好像在转述别人的事。
可他，不敢看她。
温软犹豫着问：“哥哥会难过吧，是不是因为他是信任的人？”
沈谕神色淡淡面看向窗外，双眸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下流光溢彩，让人难以窥探真实情绪：“或许吧，被信任的人背叛，总归是不好受的。”
温软很想知道，“那哥哥以后还相信别人吗？”
有时候沈谕就在眼前，却好像总隔着距离，那种无形的，是他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疏离，不亲近，像悬挂夜空的月，看着近在咫尺又高不可及，不融于世间。
就像这一刻，沈谕就在面前，温软却觉得他离自己很远很远，无法触及。
沈谕目光平静，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之感，“信不信，都不重要了。”
“怎么会。”温软只干巴巴说得出这句。
沈谕双眸变得深邃，让人难以看穿：“在商场如战场的世界里，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
“哥哥以前不这样想吧？”温软想知道的，其实是他以前是不是就这样，她看到的他。
沈谕目光变得有些悠远，陷入了回忆，随即又恢复平静，“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温软想说什么，又没法说，话题好像戳他心窝去了，让他想起不好的事。
看穿她的自责，沈谕犹豫着要怎么让她别这么想，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一件遥远的事：“我母亲，她曾经也很信任一个人。”
他转了话题，温软也就问：“谁啊？”
“我父亲。”他转过身看向窗外，双眸中的光亮黯淡下去，整个人像被黑暗笼罩。
感觉这个话题聊下去，还是戳沈谕心窝，但他主动提起的，是想述说吗？
温软犹豫几秒，问：“怎么了？”
“她以为他是爱她的，但他只是为了……利益。”沈谕声音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你父亲和母亲是豪门联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