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被白臣抱下车,稳稳地走着,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脚步声。
周围的空气清冷又寂静,欧式风格的教学楼在熹微晨光中显得庄严肃穆。
白臣享受着独属于二人的空间,“你对这里,喜欢吗?”
温软抱着脖子没吭声,越想越气,低头咬破他脖子。
他咬了她,不咬回去气不过。
白臣因为刺痛而闷哼一声,停下脚步,脖颈间迅速漫开一阵温热。
“敢咬我?”
他眼里毫无愠怒,反倒像是被挑起了兴致,垂眸定定看着怀里女孩,眼里的笑意像结了冰的湖面,泛起丝丝寒意又引人沉溺。
“还想再来一下?”他微微侧头露出另一侧脖颈,语气里满是戏谑。
“呸呸呸……”温软低头要用他衣服擦嘴。
白臣及时偏头躲开,抱着的手却没有松开丝毫,走进教室把温软轻轻放在座位上,拿出方巾递过去,“脏死了,用这个。”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整理自己被弄皱的衣领,“刚才咬我那一下的账,晚点再和你算。”
老师早就在讲台上对着空教室讲课,两人这么把他当空气,原本讲课声音停下。
白臣感受到讲台上老师的目光,侧眸冷冷扫了一眼,浑身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傲慢,眼神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看够了吗?继续讲课。”
老师不敢有丝毫忤逆,赶忙低头讲课不敢再看这边。
在这个学校干一个月顶他一起一年工资,还只有一个学生,这学生也是听话的,当然是发工资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臣收回目光,指尖掠过温软脸颊,眼神和刚才判若两人。
温软擦了擦嘴,方巾塞回他口袋,开始认真听课。
玩归玩闹归闹,学习不能落下。
白臣任由她,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
他坐到旁边,看似随意的翻着课本,实则余光一直留意着温软,开口:“有听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温软也不客气,不太能理解的就问,她平时也需要问老师。
白臣指尖轻点着课本上的文字,耐心讲解,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温软耳边回荡。
温软听着听着看了他一眼。
白臣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眉眼间的清冷被认真的神情冲散了些,“所以这题的思路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
上午倒数第二节课下课前,白臣偏头看向还在讲课的老师,眸底闪过厌烦之色。
“讲得真够拖沓的。”
他有些不耐,指节不耐烦敲击了两下桌面,突然开口打断老师讲课,“行了,剩下的时间自习。”
紧绷一上午的老师如获大赦,赶忙离开教室。
温软看着老师飞一般逃离,对白臣无语,“还有一节课。”
她就觉得这个老师讲得好,很多时候听不懂是她的问题,不是老师。
白臣单手支着下颌,指尖绕着钢笔打圈,姿态潇洒慵懒,“就她讲的那些东西,你跟着学反而要被误导。”
余光走进来,“给温助理换的新老师两个小时后会换上。”
白臣听见脚步声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把玩手中的钢笔,漫不经心应声:“找个讲课能让她听进去的,别再找这种浪费时间的。”
温软随他去,反正换老师又不花她钱请人。
余光转身要出去,温软叫住,转头说:“白臣,我觉得余光他工作能力太强了。”
上次病房门口把余光心戳得,她说偷白臣钱给加工资也没法真偷,直接让白臣加算了。
白臣同不同意再说,反正顺嘴的事。
白臣眉梢微挑,终于舍得正眼看向余光,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觉得他工作能力太强……”他故意停顿片刻,钢笔尖悬停在本子上,“然后呢?”
没拒绝就是同意,温软直接道:“你不应该涨工资吗?”
不知道她能不能把余光挖来,给她管一下公司,她现在重心还在学习,顾不过来。
她的话让白臣轻笑出声,目光戏谑打量着她和余光。
白臣视线重新落回余光身上,语气波澜不惊,“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涨工资的事,我会考虑。”
温软越想越行,又提出:“再给放个小长假,天天跟着你人家恋爱都谈不上,要成老光棍了。”
这余光不得记她好?挖墙脚是不是能容易一点?
余光不着痕迹咳嗽一声:“温助理说笑了,工作要紧,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
一听这话,温软都怕白臣改口,怎么能这么实诚,“你不懂,你先别说话。”
恋爱谈不谈再说,假先放了,想干嘛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余光明白温软的好意,垂眸退至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多言。
白臣转着手中的钢笔,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些玩味,故意顺着往下说:“按你说的,该给他放多久的假?”
温软在思考,能多一点,又不会对白臣拒绝的时限。
白臣看着她思索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声音清冷,“那就放两个月,从下个月开始。”
温软还没反应过来不对劲,“可以可以,带薪吗?”
这要是不带薪,那不还是不想放。
钢笔在白臣指尖转了半圈后被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带薪。”
他眸底的得逞微不可察,嗓音清冷又带着诱哄的意味,“这下满意了?”
温软这时候觉得顺利得不太对了,但是白臣也没提什么要求。
余光抬眸看了两人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多谢老板,多谢温助理。”
他对温软抱有感激,同时又有些好奇自家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温助理怎么看都玩不过老板。
温软看向余光疯狂暗示他走人,一会白臣这个神经病改变主意。
余光十分上道,对着他们二人微微颔首就离开了教室。
温软翻了翻课本,“你让老师走了,给我讲。”
老师走了,课不能不上。
因为是Zero的原因,她一直觉得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在知道是。
她这辈子都要在这里生活,肯定不能摆烂。
不一定事业发展得多好,至少她自己需要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