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得刚好,温软现在看白臣就烦,脑袋嗡嗡的,全是他讲课的声音。
赵景澜的车停在旁边,下车后走到两人这边,透过车窗看。
他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进去吧,别在车里待太久。”
他打开车门,温软就下车。
江遇年跟着下车,不动声色隔开温软和赵景澜。
他手轻触温软的后背引着往餐厅里走,“不知道这家味道怎么样。”
温软把刚刚要问的问题说出:“你说你姐,你姐怎么了?”
三人来到订好的包厢。
江遇年帮温软拉开椅子,嘴角勾起坏笑,“没干嘛,就是让我姐查查白臣公司的账。”他身体微微前倾,用只有温软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谁让他招惹你。”
赵景澜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看着江遇年的小动作心情复杂,但面色依旧冷酷,帮温软摆好餐具,状似无意隔开两人。
江遇年不满的瞪了赵景澜一眼,也不戳破他的心思,只是一边把芒果千层往温软面前推,一边说:“白臣那老狐狸财务问题一直不小,这次少说也要在局子里喝杯茶了。”
“怎么样,哥厉害不?”
他眼神直勾勾盯着温软,期待她的反应。
温软先吃了一口,才说:“你姐这么厉害?她怎么会听你的?”
难怪江遇年能当职业选手,他的坚持是一回事,还有个厉害的姐姐,也是后继有人,
要是独生子,打断腿江遇年也不能弃政从游。
就是……沾上白臣,少不得麻烦。
江遇年得意的仰起头,像一只向主人邀功的狗狗,“那当然,谁让我是她最爱的弟弟。”
说着,他看向赵景澜,话语间火药味渐浓,“不像某些人,单打独斗的孤狼。”
赵景澜对江遇年这幼稚的话感到好笑,在明知他不会愿意,却还是故意开口,想要怼他一怼:“你要是回去帮衬你姐,她估计也能轻松不少。”
江遇年瞬间炸毛,嗤笑一声,反驳道:“我姐还不至于需要我帮忙。再说了,我的战场在赛场上,才不是那些尔虞我诈的官场。是吧温软?”
说着,他向温软投来寻求认同的目光,红发随着动作晃动,张扬不羁因此展露无遗。
温软关注点跑偏,“你姐姐长什么样。”
江遇年看她没有顺着自己的话回应,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兴致勃勃拿出手机,翻出一张合照递出,“这就是我姐,好看吧?”
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眉眼间和江遇年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些凌厉,看着二十多岁。
家世好,能力强,还貌美,这人生剧本太好了。
赵景澜面无表情扫了一眼照片,继续泼冷水,“就算阿姨和姐姐再宠你,江家的责任你也逃不了。要是真到了那时候,就算你想坐着轮椅打游戏,你爸也得把你从电竞椅上拽起来塞进会议室。”
他声音冷得像是把周围的热气都抽走了。
江遇年不甘示弱回击,“你们家不也一样?说不定你比我还身不由己。”
他星目染上几分戾气,随后又怕吓到温软,收敛了一些。
听到江遇年提起自己家里,赵景澜眼神一黯。
不过,他很快恢复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却有些烦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江遇年看着他吃瘪心里一阵爽,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为了在温软面前表现得成熟些,又不得不收敛笑意故作深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不用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他话是对着赵景澜说的,眼睛却时不时瞥向温软。
听到“老气横秋”这个词,温软看江遇年反倒觉得,“你现在像装大人的小孩。”
听到这个评价,江遇年立马就不乐意了,凑近温软挑眉反驳:“什么小孩?这叫少年感懂不懂?”
他余光看到赵景澜在看这边,故意又凑近几分,压低声音:“还是说,你就喜欢我这样的?”
看到江遇年不断凑近温软,赵景澜心中的烦躁更甚,忍不住出声打断:“行了,再少年感也不能一直腻在一个女生旁边。”
说着,他起身拿菜单又点了几道温软爱吃的菜。
江遇年坐直身子,故意曲解赵景澜的话,阴阳怪气道:“怎么?怕我和温软关系太好了,显得你像个电灯泡?”
他冲温软眨眨眼,又挑衅看了一眼赵景澜。
赵景澜面无表情睨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水杯,声音毫无波澜,“我只是担心某人再这么凑下去,就要把水碰洒了。”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清楚,自己是嫉妒江遇年可以那么自然的亲近温软。
江遇年轻哼一声,满不在乎摆摆手,“少咒我。”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稍稍坐远了一点,随后用余光偷偷打量温软,小声嘀咕:“再说了,就算洒了……”
话出来,江遇年生怕被温软讨厌,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我会注意的。”
温软光顾着吃蛋糕,一口下去还好,第二口就太甜了。
她挖了勺芒果千层给江遇年吃。
江遇年眼底闪过惊喜,张嘴吃下温软喂的蛋糕,舌尖不经意触碰到勺子,心跳快了一拍,“谢谢宝贝……咳,谢谢温软。”
他耳尖泛红,故意提高声音说给赵景澜听,“还是你对我好!”
温软只问:“甜吗?”
太甜了,她不爱吃这么甜,别浪费了。
江遇年回味着蛋糕的香甜和刚才那触碰,冲她笑得肆意张扬,“甜,特别甜。”
他红发被灯光照得发亮,像火焰一般热烈,正如此刻心中的悸动。
温软把芒果千层推过去给他,“太甜了,你吃。”
她不吃,看他挺喜欢的,吃完吧。
江遇年叉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再甜能有你甜?”
他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而后单手撑着下巴,挑挑眉:“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赵景澜抬眼看向墙上的钟,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鱼年,时间差不多了,别到时候被教练骂。”
他故意加重了时间两个字,心里并不想让江遇年和温软再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