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请假通知，沈悠然顿时感觉浑身轻松。
她伸个懒腰，正准备去洗漱睡觉，手机忽然开始嗡嗡震动。
是大小姐打过来的企鹅通话。
沈悠然好奇地接起来。
就听见那边的大小姐质问道：“老婆，今天的更新呢？”
沈悠然：“……”
读者催更的方式五花八门。
不过这电话催更，她还是头一次见。
沈悠然有些不自在地说：“今天状态不好，写不出来。”
“喔。”洛清瑶兴致缺缺地应了句，“那你昨天留的那一章呢，可以发上来嘛。”
沈悠然一呆。
“……我忘了。”
昨天她写了四章小说，发了其中三章，留了一章作为存稿。
结果今天就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只能怪她太忙了。
仅仅一天时间，又是铲除学阀，又是表白，简直比小说还要魔幻。
洛清瑶咯咯地笑：“你好傻喔。”
沈悠然反唇相讥：“你说话好机车喔。”
“你说话才机车。”
“明明是你。”
“我看你长得像机车。”
“机车族怎么你了？猛兽族就了不起吗？”
“噗，什么机车族猛兽族，然然你在说什么傻话。”
……
又是一阵毫无意义的拌嘴。
不过两人都乐在其中。
好在企鹅通话走的是网络流量，在连接校园网的情况下，也不用掏多余的话费。
陈秋果擦着头发从洗手间走出来，见沈悠然聊得正欢，不由得露出笑容。
她轻声提醒道：“悠然姐姐，我洗完了，你可以去洗了。”
“嗯，好的。”
沈悠然抽空朝陈秋果点点头，随即继续和洛清瑶拌嘴。
她们的话题已经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沈悠然无奈解释着：“可乐鸡翅里当然要倒可乐，不然为什么叫可乐鸡翅。”
也不知道对方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洛清瑶立刻反驳：“可是老婆饼里没有老婆呀。”
“那能是一个概念吗！”
“不都是吃的嘛。”
“不放可乐，鸡翅怎么会有可乐味。”
“也可以放可乐味的橡皮糖。”
“太反人类了吧！”
“然然，下次试一试嘛，我有点想尝尝看。”
“有点费锅。”
“没关系，我给你买二十口大锅，随便造。”
又聊了一阵。
洛清瑶忽然问：“老婆。”
“嗯？”
大小姐有些扭扭捏捏地说。
“既然我们确定关系了……要不要一起出去住？”
沈悠然有些意动。
但她嘴上还是说着：“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洛清瑶说，“要是不想出去住的话，你搬到我宿舍来，或者我搬到你宿舍去，都可以。”
“那还不如出去住呢。”
在宿舍里住，限制太多了，影响也不好。
洛清瑶顿时就兴奋起来：“是吧是吧，你也觉得出去住比较好吧。”
既然定下了去宿舍外面住的打算，接下来的问题，就变成了住在哪里。
洛清瑶略带苦恼地说：“我爸给我买的房子在江边，离这里太远了。”
“我让他买个离学校近点的，他偏不听，说反正有莫叔接送。”
“江边哪里呀？”
“江城天地那一块。”
“喔喔。”
江城天地是江城房价最贵的区域之一，沈悠然对此毫不感到意外。
她说：“清瑶，我家倒是不远，离学校四站地铁。”
虽然距离很近，不过自从开学以来，沈悠然还没有回过家。
毕竟家里就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和待在学校没有任何区别。
洛清瑶眼前一亮：“那挺近的诶。”
不过沈悠然很快又自己否决掉这个想法。
“距离还是有点尴尬，每天都要坐地铁上课，太麻烦了。”
“可以让莫叔接我们嘛。”
“那莫叔不就知道我们住在一起了吗？”
“……”
洛清瑶觉得沈悠然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莫叔知道了这件事，洛清瑶她爸多半也会知道这件事。
大小姐虽然不喜欢她爸，却也不想直接和他对着干。
毕竟还花着她爸的钱呢。
沉默许久，洛清瑶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其实让我爸知道也没关系。”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大龄百合控？”
沈悠然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还有这么说自己老爸的？
大小姐这张嘴，可真是……妙语频出啊。
最终，还是由沈悠然提出一个比较现实的想法。
“要不在校内租个小房子吧。”
江城大学校内有许多家属楼，其中会有一些空闲的住房对外出租。
价格会偏贵一些就是了。
不过，沈悠然现在的财力十分充沛。
单谈发论文的奖学金，除去tpAmI那篇论文之外，其余四篇论文的奖学金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十几万。
至于十月份总共能拿多少奖学金，沈悠然已经懒得去算了。
反正租个房子完全不在话下。
至于让洛清瑶付房租？
房租当然要让男朋友来付嘛。
洛清瑶好奇问：“校内还有房子可以租嘛？”
沈悠然点头：“有呀。”
“那挺好的，我让莫叔去打听打听。”
“事先说好，房租我付。”
“哪有让女朋友付房租的！”
“你也是我女朋友呀。”
光天化日下，沈悠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她并不在乎会不会被陈秋果她们听见。
反正两位舍友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
洛清瑶小声问：“你……室友在吗？”
“在呀。”
“那你就说出来了？！”
沈悠然促狭一笑：“你不是一直想让她们这么认为吗？”
“只是……现在成真了而已。”
说到这里，两位少女不约而同沉默了一会。
是啊，她们之间的感情，成真了。
刚谈恋爱的小情侣总会有一段时间的恍惚期。
无法相信眼前的现实，生怕从这场美好的梦境中醒来。
其实，这只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表现。
一片寂静中，洛清瑶率先开口。
“然然，住在一起之后，我想天天吃你做的饭。”
“当然可以。”沈悠然满口答应。
“我们要睡一张床，不许分床睡。”
“这个……再说吧。”
“不许再说！然然你现在就要答应我。”
“好好好。”
洛清瑶又说：“我们要盖一床被子。”
沈悠然灵魂发问：“万一你抢被子怎么办？”
“那你就抢回来嘛。”
“我舍不得抢你的被子。”
想了想自己在熟睡的大小姐身上抢被子的场景，沈悠然就有种难以言喻的负罪感。
被她这么一说，洛清瑶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那……先分两床被子睡吧。”
“嗯。”
挂断电话。
洛清瑶不自觉地摸摸脸颊，一股温热透过指尖传来。
其实催更只是个借口。
她只是想和沈悠然打电话而已。
少女将目光投向面前的镜子。
镜中的她头发有些凌乱，额前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反而为她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风情。
脸上浮着晚霞般的酡红，一双星眸透露出些许茫然。
洛清瑶呆呆地想着。
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回味着沈悠然将自己按在床上，不停索吻的样子。
她羞得捂住脸。
还是先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