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车门重重关上，顾砚尘最后回头看了眼宴会厅里那些嘴脸扭曲的亲戚，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引擎轰鸣声撕裂夜色，他攥着沾血的领带坐在急救床边，听着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脸色苍白。
“放轻松，老爷子吉人天相。”
林诗苒伸手覆上他冰凉的手背，指尖感受到他紧绷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顾砚尘转头看向她，眸光中翻涌着压抑的暴戾：“他们敢用这种手段......”
话音未落，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老人的血压数值疯狂跳动。
很快到了医院，进了IcU。
接下来的72小时如同漫长的拉锯战。
顾砚尘守在IcU门口。
林诗苒默默送来温热的粥，却见他将瓷碗推到一旁：“我吃不下。”
她没有多言，只是用勺子舀起粥，轻轻吹凉：“张嘴。”顾砚尘愣了一瞬，最终还是顺从地咽下。
“你这样会垮的。”
当顾砚尘第三次拒绝休息时，林诗苒终于发火，将毛毯甩在他身上。
“老爷子醒来看见你这副模样，只会更心疼！”
她强硬地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躺在长椅上，“我守着，有任何情况立刻叫你。”
第三日清晨，终于听到了好消息，顾老爷子转危为安了。
顾老爷子戴着呼吸面罩躺在病床上，虽然仍未苏醒，但生命体征趋于平稳。
“查到了些东西。”
林诗苒将平板电脑递到的顾砚尘面前，屏幕上是宴会厅监控的截图。
“晚宴前半小时，三叔的随从老周穿着保洁制服，在吊灯下方停留了七分十二秒。”
她调出银行流水，“他女儿突然全款买下学区房的资金，和三叔海外账户有资金往来记录。”
顾砚尘放大图片，链条切口处的金属毛刺清晰可见。
“两百万买我祖父的命。”
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林诗苒连忙倒了温水，却被他握住手腕：“别查了，太危险。”
“我说过要和你一起面对。”
林诗苒反握住他的手，“我约了老周明天在城郊仓库见面，他已经同意开口。”
她取出录音笔放在床头柜上，“倒是你，必须答应我按时吃饭休息。”
她俯身时，发丝扫过顾砚尘的脸颊，“不然我就告诉爷爷，说你不听话。”
顾砚尘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得更近。
林诗苒撞进他带着血丝却炽热的眼底，呼吸骤然凌乱。
“我怎么舍得让你涉险？”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老周既然收了钱，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鱼，明天我去。”
“不行！”林诗苒用力抽回手，指尖点在他胸口，“你现在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那些人都会立刻警觉。”
她抓起平板电脑调出监控截图。
“老周愿意开口，是因为我答应保他女儿出国读书。你去只会让他觉得被威胁，到时候......”
“所以你就打算一个人去？”顾砚尘突然冷笑，抓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往身上披，“林诗苒，你以为我会让你拿命去赌？”
他转身时，后腰处别着的配枪轮廓若隐若现。
林诗苒见状猛地挡在门前，伸手扯住他的领带：“顾砚尘！你冷静点！”
她踮起脚直视他发红的眼睛，“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温热的掌心贴上他紧绷的侧脸，“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空气在僵持中凝滞。
顾砚尘盯着她倔强的眉眼，最终泄了气般将额头抵在她肩上。
“我在仓库方圆五百米内安排狙击手，“他闷声开口，“你必须随身带着定位器。”
林诗苒松了口气，指尖插进他发间轻轻梳理：“这才是我的顾先生。”
她突然狡黠地笑了笑，“等事情结束，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顾砚尘直起身子，垂眸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但在此之前……”
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你先监督我吃完这碗粥，再陪我睡两个小时。”
林诗苒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颈，鼻尖撞上他沾着淡淡香味的衬衫。
病房陪护间的小桌上，保温桶里的白粥还冒着热气。
顾砚尘将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却迟迟不动。
林诗苒识趣的舀起一勺粥吹凉，见他抿紧的唇角，故意板起脸：“顾总这是要我喂？”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俯身含住勺沿，温热的气息扫过她指尖。
“烫。”他突然皱眉。
林诗苒这才惊觉自己走神，手忙脚乱去摸碗壁。
顾砚尘却轻笑出声，伸手扣住她后颈吻了上去，带着白粥甜味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骗子，根本不烫。”
“小笨蛋。”
他低哑的声音混着呼吸喷在她耳畔，林诗苒红着脸捶他肩膀，却被搂得更紧。
窗外暮色渐浓时，顾砚尘终于被哄着喝完半碗粥。
林诗苒正要收拾碗筷，却被他拽着倒在床上。
男人滚烫的身躯从背后贴上来，手臂像铁箍般圈住她的腰：“说好陪我睡。”
嘴唇蹭过她敏感的耳垂，“敢跑，就一直亲到你求饶。”
“无赖......”
林诗苒咬着唇嗔怪，脸烫得几乎能蒸出热气。
她挣扎着要起身收拾碗筷，却被顾砚尘箍得更紧，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后颈，像一簇簇小火苗燎过皮肤。
“别动。”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几分压抑的暗哑。
“这里是医院......”话未说完，林诗苒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变化，耳尖瞬间红透。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臂，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按在头上。
“诗苒......”
顾砚尘埋首在她颈窝，齿尖轻轻碾过她的皮肤，“再乱动，我真的忍不住了。”
他滚烫的掌心隔着衬衫覆上她的腰，带着某种克制的摩挲，“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么？”
林诗苒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她偏头躲过他的亲吻，气息凌乱：“可是，这、这里是医院......”
尾音被他咬住耳垂的动作扯得发颤。
顾砚尘低咒一声，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病房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额前碎发垂落，衬得眉眼愈发危险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