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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李天佑蹲在床沿边压低声音问着,指节用力的敲了敲糊着旧报纸墙面。

小石头吸溜着鼻涕,一副要哭不敢哭的可怜样子,紧紧攥着腰间装杏核的铁皮罐:

“我叫王铁蛋,河北保定人,爹娘逃荒路上饿死了,跟着表哥进城讨生活。”

“二丫你呢?”

“我叫王招娣,今年十四岁……”

“错!”李天佑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小丫缩进被窝,

“你今年只能说自己八岁!十四岁都能当童养媳了,巡警盘问起来更麻烦!”

二丫咬着下唇,努力挺直单薄的脊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继续说道:

“我叫王招娣,今年八岁,爹娘死了之后带弟弟妹妹跟表哥过活,表哥王铁柱十七了,卖柴火打零工养活我们,就住在槐树胡同。”

没等李天佑严肃的眼光看过去,被窝里的小丫很有眼力见的主动交代:

“我叫王小丫,爹娘死了,跟姐姐……跟姐姐……”

到这儿就忘词了。李天佑看着努力回忆的小丫,掩住眼中的笑意,

“你还小,只记得这些倒也不算错。”

自打那天在城门撞见疤脸,知道还有人在追查他们的下落时,李天佑就像变了个人,严厉的命令三个孩子把伪装的身份背的滚瓜烂熟,还会时不时的突击盘问一下。就连送二丫上学的事,李天佑都开始犹豫了。

看着一脸严肃的李天佑,二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每晚哥哥担忧的踱步声总会时不时的传到她耳朵里,再加上这些跟审讯一样的问话,二丫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新买的《千字文》:

“哥哥,我不去上学了,我想跟杨婶学针线,学会了可以接活儿回家做,就不用出门了……”

“没到那个地步,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李天佑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焦躁安抚着弟弟妹妹,

“只是二丫上学的事儿得缓缓了,往后哥哥在家教你识字。”

李天佑颓然蹲在灶台前。柴火噼啪爆开的火星里,他仿佛又看见疤脸挑着刺刀的狞笑。那夜在城门口,若不是蔡全无挡在身前,他怕是要当场扑上去撕咬那道新月形的伤疤。

“二丫。”李天佑摸索着握住妹妹冰凉的手,新买的怀表在寂静中咔嗒作响,

“实不行等开春哥哥送你去教会学校,那儿的女学生都剪短发穿蓝布衫,看上去就不显眼了。”

永定河的冰碴子化尽那日,李天佑蹲在广和楼戏院对面的馄饨摊上。青瓷碗里飘着两片虾皮,他的目光始终锁在街角那顶灰呢礼帽上——疤脸今天没穿制服,长衫下摆露出的马靴却洇着熟悉的污泥。

“掌柜的,再来碗馄饨。”

李天佑数出两个角洋扔在桌上,余光瞥见疤脸拐进了胭脂胡同。这条窄巷住的多是暗门子,斑驳的砖墙上贴满“包治杨梅疮”的广告。胡同口进去第三家的门楣上钉着半截桃木符,门缝里飘出大烟膏的甜腥味。

慢条斯理的吃完馄饨,李天佑骑着新买的三轮车装着揽活的样子在周围转悠。这年头城里拉车的最不起眼,就是往胡同里扔个炮仗都没人多瞅两眼。

跟着一脸神清气爽的疤脸,李天佑摸清了他的住处,一处位于东门椅子胡同的独门小院。院子不大,原是一个木匠的祖宅,那木匠被当汉奸抓进侦缉队大牢之后就再没出来,家人也不知下落了,留下这个齐整的院子便宜了疤脸。

连续跟了几日,发现这疤脸几乎每天都去胭脂胡同,快活完出来还会找个地方买点酒回去喝两口。

李天佑最近可没闲着,空间里放着新打的砍刀,黑市上花大价钱买的王八盒子,浸了蒙汗药的肉脯——这是跟天桥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换的方子,腰上还别着蔡全无帮着改装的弹弓。

好容易等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李天佑哄睡了弟弟妹妹就听到院墙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把匕首插进后腰时,指尖还在发颤。溜着墙根出了门,三更天的寒气凝成白雾,在他睫毛上结出细霜。

门刚拉开半寸,月光便顺着门缝泼进来——蔡全无抱着胳膊靠在对面墙根,灰布短打上落满槐树影子,吓得他好悬把心脏吐出来。

“东家赶夜集?”

蔡全无搓了搓冻红的耳朵,脚边三轮车斗里躺着捆麻绳。

李天佑后背瞬间绷紧,门轴吱呀声惊飞檐角夜枭。他下意识按住后腰凸起,喉头发紧:

“蔡叔这么晚了,你……”

两人隔着三步对视,月光把蔡全无的影子拉得老长,堪堪笼住李天佑的布鞋尖。胡同深处飘来婴孩夜啼,李天佑突然嗅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旱烟味——这味道今早还沾在送来的芝麻烧饼油纸上。

“您都知道了?”李天佑关好院门走到车边,把掌心黏腻的冷汗蹭在裤缝上。

蔡全无弯腰拾起车把上挂的棉手套,指节顶破的窟窿里露出新絮的棉花:

“前儿修车铺老周说,有人打听东门椅子胡同和胭脂胡同来往的人。”

他慢吞吞戴着手套,像在说今晨的鳜鱼价钱,突然从车座底下摸出个油纸包,撕开的豁口露出浸过药的肉脯,

“东家挑的弹弓皮子太厚,天桥孙瘸子的蒙汗药得配烧酒,掺在吃食里顶多麻翻条野狗。最好还是直接混上酒捂口鼻上,最快当。”

李天佑沉默了一会儿,拿过新弹弓和包着肉脯的油纸包,抬脚要往胡同外走,却被三轮车横杠拦住去路。

“车斗铺了干草,拉活儿的半夜撞见醉汉不稀奇,就是车铃坏了,劳驾东家咳嗽当铃使。”

蔡全无拍着车座上新绑的棉垫子,摘下毡帽扣在李天佑头上,帽檐压得遮住了眉眼。

坐在车上,李天佑攥着车斗冰凉的铁架,猛然瞥见蔡全无后腰处别着一把剔骨刀,刃口磨得能照见残月。车轴吱呀碾过青石板,蔡全无忽然开口:

“教会学校要交束修了,正招生呢。”

“嗯。”

“二丫描的红模子比瑞蚨祥的绣样还齐整。”

“嗯。”

“昨儿杨婶接了个绣龙凤喜被的活计,说是新娘子指定要并蒂莲纹。”

“嗯。”

一问一答里,李天佑心中安稳了些,没忍住说到:

“您不问问吗?”

蔡全无蹬车的节奏丝毫未乱,前头胭脂胡同的灯笼晃出暧昧的红光,

“您是好人,听您吩咐。”

车轱辘碾过阴沟盖板,李天佑在颠簸中扶正毡帽。槐花混着大烟膏的气味飘来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混在车链声里:

“蔡叔,永定河边上有片野栗子林……”

“知道,松鼠藏果子的地界,上回捡的栗子炒糖色正配小丫的杏酪。”

看着月光被乌云吞没,蔡全无刹住车,对面灰墙上第三扇木门上钉着半截桃木符。

没等多久,就见疤脸一改往日神清气爽的样子,骂骂咧咧的从门里出来,身后还传来阵阵争执的声音。

等他走到没人的角落,李天佑用沾了蒙汗药的布巾死死捂住了疤脸的口鼻,行动前还不忘在布巾上撒点蔡全无带来的烧刀子,那酒烧的他手心的伤生疼。

没挣扎几下,疤脸就不动了,蔡全无眼疾手快的把人抬起扔到车斗里,还不忘把扁酒壶里的酒撒他身上。

浓烈的烧刀子气味漫开时,李天佑才回过神来,听见身旁极轻的响声——蔡全无正在车斗里摆弄木桶,像在码一车寻常的鱼货。

城外永定河边,在野栗子林的掩映下,李天佑舀水泼醒了被五花大绑的疤脸,无视了他口中喷涌的威胁和强装的狠厉,问道:

“说!前阵子暴露慈幼院的线人是谁?”

疤脸愣了一下,恍然笑道,

“你就是那个跑掉的小崽子啊,打城门口我就觉得你有问题,不是还有几个人吗,就剩你一个了?”

“少废话,老实交待,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就凭你?”疤脸看出了李天佑是个雏儿,不屑的嘲讽着,“赵队长在侦缉队地牢备了十套刑具,就等你……”

冷不丁的,旁边的蔡全无一把提起疤脸,把他的头按进了冰冷的永定河里,看挣扎的差不多了才把他拎出来。

疤脸惊恐的拼命喘气,看到少年冰冷的眸子里翻涌着滔天血海。

“我说我说,”这就不是个硬骨头

“那线人是保密局的,据说是早就安插在红匪……啊不不不红党,红党里的奸细,具体是谁我就真不知道了,那也不是我这种小喽啰能知道的事不是……”

“上个月在城外处决的红党埋在哪?”

“西直门外……乱葬岗……东南角第三棵槐树底下……”

“后头抓的那女红党呢?”

“女红党关在……赵队长私宅……景山后街7号。”

问完话,李天佑拎起疤脸朝水里摁去,对他大声的讨饶声充耳不闻,蔡全无看着满脸泪水的李天佑一脸心疼。

把尸体装进水桶里,用鱼遮掩着回了城,赶在天亮前把疤脸放回了东门椅子胡同的小院里,弄成一副喝醉酒半夜呛死的模样。

像往常一样,蔡全无走街串巷去卖鱼,李天佑换了身衣服回了永定河边等着蔡全无来装第二车鱼。

疤脸喝酒喝死的事儿没泛起什么波澜,只有左邻右舍的努力收敛着喜色暗骂几句罪有应得。

又一个寂静的夜晚,西直门外乱葬岗东南角第三棵槐树底下,暗青色的天光里,三具遗体终于重见天日。

李天佑蹲下身,轻轻拂去吴婶眼皮上的泥痂。记忆里温热的掌心此刻僵如枯枝,指甲缝里嵌着的灶灰却还清晰——那是逃亡前夜,她给孩子们烤最后几个红薯时沾的。陈东海胸口的弹孔凝着黑血,周金生至死还攥着半截刺刀——刀刃缺了口,正是那晚捅穿吴婶胸膛的凶器。

李天佑不由的感谢起这寒冷的天气,让三位英雄的遗容不至于太过难看,保留了最后的体面。骑车出城的路上,蔡全无在前头哼着河北小调,调子却总在“正月里来”那节打颤。

城外沈抗日安睡之地的旁边,新起的坟包还泛着湿气。李天佑把沈抗日留下的红星徽章别在吴婶襟前,二丫踮脚往坟头插了支野杜鹃,小石头解下腰间的铁皮罐,把珍藏的杏核一颗颗码成五角星,懵懂的小丫在哥哥怀里努力想拭去李天佑脸上的泪水。

“该走了。”蔡全无往火盆里添了最后一把纸钱。跃动的火光里,三个小坟包上的新土泛着金红,像极了吴婶灶膛里未熄的余烬。

几天后的晚上,两人对着景山后街7号赵宅手绘地图沉默着。李天佑忽然开口:

“教会学校要考算术,明儿开始教二丫打算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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