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东都走了一会儿,阎家一大家子还在迷茫中,几人大眼瞪小眼一直不吭声,直到三大妈回过神来问道:
“当家的,这小梁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咋就觉着有点不太实在呀,他是不是在糊弄我们呢?”
阎埠贵是出了名的心理素质好,特别擅于自己安慰自己,在他看来,这次虽然没达成自己的目的,给阎解成成功解决工作的事,可也挡住了梁启东借钱的算计不是,怎么看都不亏。
念及至此,他马上恢复了精神,又表现出一副智珠在握的在世诸葛样子,老神在在道:
“咱们管他的话实在不实在干嘛,解成工作的事可以以后再找机会跟他提,现在重要的是咱家的钱没被那小子算计去就行,要是真被他借去了,再想让他还可就难于登天了。”
三大妈即使听了他的安慰,可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疑惑道:“哎呦,当家的,根本就不是钱的事,而是我觉着他的那些话有些虚,小梁他明明日子过得挺舒坦的呀,怎么会穷呢!”
“可是吧,好像又没有说错,毕竟他上面一直没有父母照应着,这次结婚大办席面确实花了不少钱,又娶了个农村姑娘,导致乡下一大家子拖油瓶,看起来确实是难了点。”
“但我总觉着,这小子好像根本就没在意这些,总之,咱千万不能因为他哭穷就小瞧了他。”
阎埠贵闻言有点小意外,没想到他眼中的这个只会做家务的妇道人家还有这眼力见,但他面上却丝毫未表现出来,而是没好气道:
“我什么时候说我消遣他了,是你跟他打交道多还是我,我早就说过了,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在算计上的本事根本不输于我,咱家幸好有我在,不然你们非被他耍得团团转不可。”
“不过也不用担心,这小子虽然一肚子算计,可只要咱家没得罪他,他就不会算计咱们,我们平时只要不招惹他就行。”
“至于说他难不难,他那个农村媳妇可做不了假,那乡下一大家子等着他拉扯自然也是真的。”
“老大,现在乡下的日子不好过呀,你要是去乡下看过那些人的生活,就知道咱家虽然并不是很富裕,可也没让你们几兄弟吃过苦。”
“今天这小子既然上咱家开了这个借钱的口,就难保他以后不会再提,所以以后咱家不能离他太近了,省得被他算计了去,听到了没,解成。”
阎解成闻言有点不高兴,抻着脖子反对道:“我才不呢,梁哥多仁义一个人呀,全院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带我玩,就他乐意啥事都喊我一起。”
阎埠贵见自家小子当众反对他,脸上瞬间有点挂不住,隐隐有翻脸的迹象,“怎么,你长本事了,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
“那等明天小梁带着他媳妇来咱家蹭饭的时候,你带着他下国营馆子吃好菜去,要不你就自己做饭给他们吃,别指望我给你钱买菜!”
一直没有工作,兜里连一分钱都没有的阎解成瞬间泄了气,马上变得垂头丧气,小声嘀咕道:“爸,那要照你这么说,迎面碰上了咱们家都不搭理他,那不是撕破脸了吗!”
阎埠贵摇头道:“你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谁说让你连招呼都不打了,只是往后咱俩家就没以前那么亲近了。”
“你以后和那小子接触要注意分寸,对咱家有利的事你就答应,他要是想算计咱家,你就甭理他,就算他说什么难听的话,你也千万忍着,反正不能让他占到一丁点的便宜。”
三大妈闻言在一旁不停的点头,“就是,咱家还定了他家门口的位置呢,这位置可不能丢,那可是你爹的脸面,我还指望以后能再给他家收拾盘子底,赚点油水什么的呢!”
阎解成闻言一时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才撇嘴讥讽道:“哼,我看你们老俩口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连我都知道,梁哥根本就不是那种干吃亏,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人,你们要是不趁早放弃这些想法,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咱家。”
“你们没瞧见以前的贾家吗,以后贾东旭仗着一大爷当师傅,在院里不知道多风光,你们再瞧瞧现在呢,在梁哥面前,他哪次不是怂得像孙子一样......”
中院,梁启东走到家门口,掏出兜里的钥匙打开门进屋之后,便瞬间将门反扣了起来。
里屋本来正在睡觉的秦京茹,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强撑着起身迎了出来,见他锁上了门,顿时害羞道:“咋又锁门了,还来呀?”
“......咳咳!”梁启东差点被呛了去,咳嗽了几声干笑道:“不来了,不来了,媳妇儿,刚才为夫已经是倾囊相授了,虽还未到弹尽粮绝的地步,可现在也有点囊中羞涩,咱们还是缓缓,明天再说。”
“主要是你还没吃饭,我给你带包了一份好吃的,怕被别人打扰才将门反锁,你赶紧趁热吃了吧!”
说罢他便将背在身上的解放包取下,从里面掏出一个铝饭盒将其打开,瞬间一股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秦京茹闻着这股香气瞬间困意全无,眼睛亮晶晶的惊喜道:“哇,好香呀,这是从哪弄来的饭菜?”
梁启东笑眯眯的将饭盒放置在八仙桌上,随后来到秦京茹的背后,温柔的推着她坐在桌前,“那肯定是从外面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饭菜。”
“媳妇儿,以后你甭管这些好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你就只管吃就行,我既然娶你进了我梁家,以后就再也不会让你过乡下那种苦日子。”
“你以后要记住,虽然对外咱家天天吃的还是凉水配窝头,但关上门之后,我肯定不能委屈你。”
“不过你吃归吃,对外咱还是得瞒着,防人之心不可无,咱谁都不能信,不然那些人见咱家天天吃肉,非上街道去举报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