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都目不转睛了!不会是觉得本皇子俊朗,喜欢上本皇子了吧?”
四皇子见林棠棠一直望着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得意地摇了摇折扇,对着她抛了一个媚眼,“本皇子俊朗非凡,林棠棠你真是慧眼识珠,有眼光。”
“老五。”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下一瞬,一阵剧痛自右边侧脸传来,紧接着,五皇子被人后空翻,扔出几米远。
五皇子摔倒在地,脸朝下,如同狗吃屎一样狼狈不堪。
“啊!我的脸!”五皇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青衣男子急忙跑过去查看。
周围的人纷纷驻足围观。
“那不是五皇子吗?”
“他的脸怎么肿了?嘴好像还流血了。”
“真倒霉,摔得真惨。”
……
“你们都给我走开!本皇子岂是你们想看就看的!”
五皇子在青衣男子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气急败坏地想要驱散围观的百姓。
可是他一开口,嘴角与侧脸就传来钻心的疼。
他说一句话,就要歇上好一会。
“表兄,快走吧,父亲还在等着你。”
青衣男子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扶着五皇子朝陶府走去。
脚步迈过门槛之前,五皇子回头,愤恨地瞪了秦墨安一眼。
看到方才得意洋洋的五皇子,现在变成这副狼哭鬼嚎的模样,林棠棠忍不住轻笑出声。
“阿棠,喜欢看?”秦墨安走到她身侧。
“平常难得看五皇子出丑,不愧是殿下,一出手就让他栽跟头。”
林棠棠心情放松了几分,“只是,今日殿下殴打弟弟一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明日早朝,御史台可有得忙了。”
“老五想要挖我的墙角,活该。下次他再出言不逊,我直接拔了他的舌头。”
秦墨安咬牙切道,“若御史台那些老匹夫因此事扰我清净,我便派上几个年轻好看的小生,去他们内宅,挖他们妻子的墙角。到时候,看他们还说不说兄友弟恭的风凉话。”
林棠棠再次笑出声来。
若真是如此,那些御史们估计要跟别人拼命了。
“阿棠,老五此人心术不正,以后见着他,离他远一点。”
“嗯,我知道。”
秦墨安从袖子中拿出方才去金玉楼取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用玉雕琢而成的海棠花发簪,温润剔透。
他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髻。
微风吹动时,她耳边的碎发轻轻摆动,配上海棠发簪,灵动极了。
“我家阿棠,真好看。”
“殿下也好看。”
听到“好看”两个字,秦墨安挑眉。
“比老五好看吗?你方才一直盯着他的脸。”
林棠棠顿住了。
她仔细看着秦墨安的脸,“殿下比他好看一百倍。方才我之所以看他的脸,不是因为他有多好看,是因为觉得他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林棠棠乖顺的态度,取悦了秦墨安,他牵住她的手,沿着街上的青石板路,往前走。
“阿棠觉得他像谁?”
“陶尚书陶言的大儿子,陶知。”
经过刚刚一个插曲,林棠棠想起来了,那个青衣男子是谁。
他是陶知的儿子,陶阅。
曾经在围猎大会上,她见到过陶知父子,虽然只是匆匆一瞥。
但林棠棠记忆不错,能够记住人物的关键特征。
“陶知是老五的大舅舅。民间有种说法,叫做外甥肖舅,老五长得跟他像,倒也说得通。”
秦墨安话是如此说,可眉心已经微微拧起。
“不仅仅是像陶知。”
林棠棠闷头往前走,“殿下不觉得五皇子与陶阅的眼睛,也长得一模一样吗?殿下仔细观察,陶知、陶阅、五皇子,他们三个的眼睛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除了性格,他们周身的气质,也很接近。如果是外甥像舅,也只是像,怎么会一模一样呢?”
林棠棠停下来,再次看向秦墨安。
“殿下,你是陛下的亲儿子,你的眼睛,跟陛下很像。”
秦墨安眸色深深,他知道阿棠在暗示什么。
“老五出生的时候,父皇很是看重,还亲自过去看望,很难做手脚。”
“但是现在这一切又是如此的诡异。我怀疑,五皇子真的是陛下亲生的吗?”林棠棠压低了声音。
周围暮色四合。
秦墨安想起那个雪夜,是母后的生辰,母后与父皇约好去行宫赏夜雪,但是父皇临时有事走了,一晚未归。
第二天一早,他便听说,他多了一个弟弟。
与母后生辰是同一日。
父皇说,这孩子与皇后有缘,他还因为老五的出生,大赦天下。
可现在母后没了,老五依旧每年大肆操办他的生日。
“我会派人查清楚此事。”
良久,秦墨安从回忆里拉回思绪,应道。
林棠棠想起方才陶府外面挂起的经幡,“还有,陶水月死了,德妃伤心太过,这里也有疑点。”
秦墨安点头,他将林棠棠拉到怀中,“阿棠,还是你心细一些。这两件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让人详查。不过,比起老五与德妃的事情,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
“是太子侧妃一事?”林棠棠敏锐地捕捉到秦墨安的情绪变化。
“是。太子妃的位置,因为涉及邦交,父皇不会轻易下定论。但皇后已经屡次在侧妃一事上做文章了,如不出所料,这两日,父皇会拍板定下人选。”
“殿下此时跟我说,可是想到法子了?”
“是,但是我更想听听你的意见。”
两人一番耳语。
秦墨安眼中一亮。
此时,在陶尚书府。
五皇子躺在软榻上,一个劲地在哼唧。
陶知将剥好的鸡蛋递到五皇子跟前,“丫鬟们毛手毛脚,不知轻重,你自己用手压着。鸡蛋消肿快,不出几日就好了。”
“多谢大舅。”
五皇子接过鸡蛋,“都怪那该死的秦墨安!”
“先不说话,小心嘴又疼。”陶知温声安抚,如同给野猫顺毛一般,很有耐心。
门未关,屋子里的动静,被站在门口的陶言看得一清二楚。
他神色微凛,摇了摇头,去往书房。
身后跟着一个老忠仆,刚刚从德妃宫中回来。
陶言听说了德妃因为陶水月犯心疾的事情。
“你去跟德妃说,让她顾全大局,安分一点,不要因小失大。”
回到书房后,他喝下一口茶,“事成之后,我会让她如愿,跟他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