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没想到，她都这么说话了，陆若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案子上面。
难道她以前那样欺负陆若，陆若心里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
“以前我做的坏事我都会扣在你的头上，你爸妈还有你哥哥们，也都是蠢货，都只相信我不相信你。”
“最搞笑的一次就是我偷了那个老女人的项链，她发现东西丢了第一时间给了你一巴掌，你还记得吗？”
“还有那次，陆家老三……”
陆瑶持续不断的说一些以前的事情。
这些事情陆若的确还记得，可它们已经不能影响她的想法了。
她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陆瑶，等着陆瑶发泄。
陆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对陆若的怨念，说到自己发笑。笑着笑着，却发现陆若一直表情平淡。
原本还有些优越感的她，忽然感觉心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她还留在过去，坐在她面前的陆若已经彻底抛开过往，走向了灿烂而幸福的人生。
凭什么啊？明明她的起点比陆若要好太多。
发现陆瑶安静下来了，陆若微微挑眉，用眼神询问陆瑶怎么不继续说了。
陆若这种成竹在胸的态度，彻底让陆瑶崩溃。
她眼睛发红，凶狠的看着陆若：“我说你来我就交代，其实是骗你的，我永远不会说我的同伙到底是谁，而你会被人杀死，哈哈哈哈。”
明明已经被下了死亡通告，可陆若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问了句：“想说的就这些？那我要走了。”
陆瑶瞪大了眼睛。
眼见陆若是真的毫不在意，已经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
陆瑶才有气无力道：“你回来，我告诉你。”
她知道的，配合交代才能有减刑的希望。
刚才只是想让陆若再次露出以前那种，可怜的让人想要欺负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没失败到极致。
起码，起码过去的事情，还能给陆若留下心理阴影吧？
结果陆若却对过往毫不在意。
现在破防的是她，即将被关进监狱没有未来的，也是她。
“我的同伙是我的亲生父亲。”
陆瑶的这句话，让陆若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父亲？”
陆瑶点头，苦笑了一下。
“是的，我父亲。”
她说起跟生身父亲相遇的经过。
陆家越来越走下坡路以后，她以前收集那些珠宝和奢侈品，都被陆永和陆震庭强行拿走二手甩卖。
她阻拦过，哭求过，可他们根本不听。
甚至到后面，拿出了一叠男人的照片，要陆瑶选一个结婚。
那照片里面都是些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而且是发达以后，果断和发妻离婚的那种渣男。
一看，就知道父子两个是想靠她换钱。
陆瑶觉得恶心。
可她享受惯了，没了陆家父子给她钱，她觉得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
反正也是要和老男人在一起的，不如自己把自己换上一个好价钱。
陆瑶悄悄联系了以前给她刷礼物的一个大哥，问对方有没有赚钱的好路子，说她想过上等人的生活。
那人说：“你和我们老大的白月光长得很像，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和他见上面，能不能成为老大的女人，过上奢侈的生活，就靠你了。”
“我同意了，去和他的老大见面。”陆瑶唇角勾起一个冷笑，“然而我出现之后，大佬看见我的脸，却并没有动心。反倒告诉我，我想成为他的女人是不行的，因为他不搞自己的女儿。”
“多可笑，原来我生身父亲一直知道，我是他的女儿，可他根本不想管我。”
“就算现在认我，也要我自己赚钱养活我自己，让我想办法帮他建立起新的运输线，因为北城之前那条线，被切断了。”
北城的运输线被切断了？
那不就是害死毛毛主人的那个人被抓，导致的吗？
陆若跟顾祁对视一眼，在陆瑶停下来的时候说了句：“那你这个父亲，确实很过分了。”
“是啊。”陆瑶顺着陆若的话，又说了句，“更过分的事情是，他说不能搞，也不是真的不搞。”
陆瑶眼里闪着悲哀的光。
陆若心里咯噔一声。
陆瑶是有人品上的问题，可同为女性，她不希望陆瑶以这样的方式被人欺负。
看出陆若眼眸里闪着几分可怜，陆瑶嗤笑一声：“没事，只要有钱，我是没关系的。不过他现在的儿子有些变态，说我妈妈害了他的妈妈，所以总是想办法虐待我。”
“我好不容易，才想办法到了陆家的仓库里做管理，想要发展自己的线路，却被你们发现。”
“所以，这对父子到底是谁？”陆若皱着眉头，等着陆瑶说出答案。
陆瑶又是一声冷笑：“你在学校不是有个高年级的学长，一直在追求你吗？每次他和你说完话，就会来找我说你有多么可爱，多么清纯，不像我，天生就是个婊子，丧门星。”
“他说陆家是被我弄垮的，而你被我赶走以后，却走了好运，成了顶顶厉害的人物。”
“就算是在学校里，他想要对你做点什么，都处于很多人的监视下。”
陆若皱眉，说出那个名字：“你是说，萧明澈？”
陆瑶得意的点头。
这个名字，是陆若怎么都没想到的。
萧明澈在学校的口碑很好，是运动达人，又是学生会的干部。平时待人谦逊有礼，走哪儿都有一大堆朋友。
可他竟然是那种人物的儿子？
不过也确实听说，萧明澈没有住在学校里，而是在学校外面租了个别墅。
平时送人礼物也确实很大方，说是家里父亲是跑轮船的，所以才有钱。
“我才进入组织，知道的事情也不多。”陆瑶继续说她知道的事情，“最常见的一条线是从滇缅到海市，具体地点我不知道，是萧明澈和萧严聊天的时候听见的。”
这意思就是，萧家父子俩的走私，还涉及到国外势力。
这调查起来就难了。
“其他的，你们自己应该可以调查吧？”陆瑶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关押我的话，我申请证人保护。他们监狱里好像也有人，专门负责在监狱里弄死一些被抓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