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雌性生着一头金瀑般的长发,年约三四十岁,肌肤胜雪,体态丰腴。
此刻却眼神空洞如死水,面无表情地望着台下癫狂的雄性。
显然,作为卡斯特岛的“镇店之宝”,她早就在无数次转卖中磨平了反抗意志。
阿奇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超强精神力让他即便隔着距离,也能清晰捕捉到雌性眼底的死寂。
他的内心本无波澜,视线触及雌性时,脑海却兀自浮现出安莉塔圣女的身影。
那位精神力A级以上、传说中的灵鹿俯首称臣的高等级雄性。
要是她出现在卡斯特岛,该掀起何等的轰动?
要是此刻站在台上的是她,又会是什么神情?
想到这里,他微垂眼睑,又想那雌性肯定被她的雄性们保护得周密。
她生来纯澈,养在优渥的环境中,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肯定不会踏入这草菅人命的地方。
也好,她那样单纯年轻,又有超强的生育力,来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阿奇尔周身寒气逼人地立在门口,高大身形将廊道入口遮得密不透风。
门边守卫见状惊得一哆嗦。
他周身精神力正剧烈翻涌,低等级雄性们已吓得冷汗涔涔。
守卫颤声问:“队、队长,您怎么出来了?有什么吩咐?”
阿奇尔戴面具的脸缓缓转向他,对方瞬间腿软,好在他很快收回目光,冷声吐出“没事”二字,便大步踏入会场,高大身影迅速隐没在人潮中。
即便会场摩肩接踵,他的身形依旧格外显眼,守卫望着他的背影,抹了把冷汗喃喃自语:
“阿奇尔也太骇人了,他当真只有S级?”
阿奇尔在人群中穿行时,不时低头瞥向智脑。
代表他位置的红点与埃德蒙的绿点在平面地图上越靠越近。
他拨开喧闹的人潮辨明方向,耳畔是雄性们为争夺台上b级雌性喊破喉咙的竞价声,空气中混杂着酒精与重金属乐的气息,喧嚣又疯狂。
就在他即将靠近埃德蒙位置时,脚步猛地顿住,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二楼某个包间。
只见围栏边站立着个戴棕熊面具的高大雄性,一手插兜一手摇晃酒杯,身侧跟着贼眉鼠眼的卢卡。
而在他们对面墙角,缩着个身形娇小的黑发雌性,正瑟缩着承受两人的辱骂,肩头微微颤抖,满脸无助可怜。
阿奇尔从下方望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那玲珑有致的身段、白皙肌肤,及腰的墨发,甚至连神态气质,都像极了某个身影!
他瞳孔骤然收缩,拳头瞬间攥紧,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不过,阿奇尔那双锐利的眸子,瞬间就捕捉到这雌性的侧脸轮廓,和记忆里那个靓丽雌性截然不同。
眼前的雌性,虽说身形和神态酷似安莉塔,但容貌却十分普通,甚至能称得上毫不起眼。
可不管怎样,阿奇尔刚才的心跳还是漏了半拍。
此前阿奇尔一直生活在幽暗森林,极少接触外界。
他在卡斯特岛已休憩数月,却始终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完全无法融入这个地方的生活节奏。
此刻,看到那浑身发颤、神情紧张的小雌性,他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触动。
说不清是何种情绪,或许是怜悯,又或许是同情。
阿奇尔还没理清自己的情感。
但他的双腿却先于思绪做出了反应。
阿奇尔快步踏上楼梯,在冲动的驱使下,一脚踹开了客人包间的门。
正倚在围栏边观看拍卖会,还想从卢卡口中套些话的埃德蒙,好不容易酝酿好情绪,板起脸刚对安莉塔凶了两句。
就被闯入包间的阿奇尔打断了。
埃德蒙:“……”
安莉塔蜷缩在角落,正琢磨着该用什么法子,能名正言顺地离开包间,去拍卖后台找找诺克斯。
结果也被“砰”的踹门声吓了一跳。
卢卡立刻怒火中烧地冲过去,大声吼道:
“哪个混蛋这么没规矩,客人的门也是你能随便踹的?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客人,你是不想活了吗?”
卢卡边吼边冲过去,可门被踹开后,门外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人身形健壮,极为高大,个头几乎顶到门框,只能弯着腰才能进来。
乍一看,和埃德蒙的身形差不多。
高等级雄性!
卢卡脚步猛地停下,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擅自闯入包间的无礼之人。
在看到对方佩戴的白色无脸面具,以及象征管理员身份的金色徽章时。
卢卡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与小心翼翼。
这种卡斯特岛的高级管理人员。
是卢卡平时根本攀附不上的。
他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立刻点头哈腰地赔笑着迎上去,声音极为谄媚:“大人您好,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进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阿奇尔瞥了卢卡一眼,又看向站在观光台上的埃德蒙,很明显,这就是他此次的目标。
一个戴着棕熊面具的高等级雄性。
阿奇尔的目光没投向角落里的雌性,他的声音冷沉而严肃。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埃德蒙,话却是对卢卡说的:
“我们卡斯特岛的规矩是,雌性客人为上宾,既然有雌性客人到来,为什么没带客人去雌性专属的高级包间?”
卢卡神情一怔,他看了看阿奇尔,又看了看埃德蒙,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安莉塔身上。
他张了张嘴,刚想向阿奇尔解释,这个雌性并不是这次的客人,她只是埃德蒙军官的附属品算不上上宾。
可阿奇尔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迈开大步,走向缩在角落的安莉塔。
并十分客气地向安莉塔伸出手,沉声说道:
“尊敬的小姐,此次是我们招待不周,让您受委屈了,请允许我代表卡斯特岛向您致歉,您愿意原谅我们,跟我去6楼的顶层会员包间休息吗?”
安莉塔:“……”
埃德蒙:“???”
埃德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眼前这人什么意思?这分明是想抢走他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