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崇却是摇头，目光望向帐篷顶，语气带着浓浓的占有欲：“我不行，虽然明知道她有别的兽夫，不可能只要我一个，但我还是做不到主动把她推向别人怀里。我若去了，只会是霸占着她，让她把今夜留给我。”
这就是他和霍羽行事的区别。
霍羽做事更理智周到，他能很妥帖的顾到所有人，同时也不会委屈自己。
而山崇看似也对别人很和气，像是好性子的样子，但可能是因为半神族的缘故，他骨子里其实更为强势。
不过霍羽却也知道，山崇虽然强势，却也是很有分寸的。
准确的说，不止山崇，就是霍羽自己，还有萧锦月别的兽夫，大家都是很有分寸的。
他们不会像别人的那些兽夫一样彼此争宠抢夺，明争暗斗，而是都默许由萧锦月来做那个选择的人，哪怕那个结果不是他们所盼望的，也仍然会遵守，而不会表达任何不满。
只在很少数的情况才会刷一下存在感，自荐枕席，但也不会打破规则。
霍羽沉默片刻，拉过被子盖上，“睡吧，你不是还要值后半夜吗。”
山崇嗯了一声，便也不再说什么。
————
萧锦月和凛夜走到帐篷门口，凛夜正要掀帘进去，萧锦月却突然拉住他的手。
他微顿后，反手攥紧——
掌心滚烫，指骨分明的手将她的手裹得严实，热度顺着指尖蔓延，一如他眼底藏不住的炙热。
“你很久没有去河边了吧？”萧锦月突然问。
凛夜愣了一下，黑发贴在耳侧，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浅影，随即点头：“嗯，毒林里的河说不定藏着毒物，我就没去。”
他本就亲水，却因忌惮毒物只能远观，想来并不好受。
萧锦月暗叹自己粗心，仰头望他——
月色洒在凛夜冷硬的轮廓上，竟柔和了几分，她轻声问：“想不想去？”
“可是……”凛夜刚想提河里的隐患，视线撞上萧锦月明亮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如实道：“想。”
“那就走。”萧锦月张开双臂，语气带着点软意，“你背我去。”
凛夜瞬间笑了，眼底像落了星光，连冷硬的侧脸都变得鲜活。
他很享受被萧锦月需要的感觉，不管是做什么，都让他觉得自己是被看重的。
不等他弯腰，萧锦月就轻盈地跳上他的背，他稳稳托住她的腿弯，脚步依旧轻快，仿佛背上的重量轻如鸿毛。
萧锦月知道河的位置，离这里不算远，走过去大概要半小时。
途中，她紧紧环着凛夜的脖子，侧脸贴在他宽厚的肩上，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
她能清晰看到他坚毅的下颌线，还有侧脸那点不易察觉的羞涩，尤其当他侧头看她时，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连眼神都亮得惊人。
“这些日子，你为什么不开心？”萧锦月突然问。
凛夜啊了一声，耳尖微微泛红，语气有些闪躲：“没有啊。”
“真没有？”萧锦月用指尖轻轻戳他的脸颊，触感紧实温热，“我都看出来你闷闷不乐了，说不说？”
“……我只是以为，你把我忘了。”他低下头，声音小小的，像被抛弃的幼兽，带着点委屈和酸楚，连脚步都慢了半拍。
“笨。”萧锦月的心软了软，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耳垂，“我天天看着你，待在你身边，怎么会把你忘了？你可是我的兽夫，名正言顺的那种。”
她的话像冬日里的暖汤，把凛夜的心泡得滚烫。
或许是夜色掩护，或许是萧锦月的话给了他勇气，平时寡言的他竟慢慢敞开了心扉：“可是这些日子，你喊了所有人，唯独没喊我……昨天还留了山崇哥。”
他声音又低了下去，“我不是嫉妒山崇哥，也不是怪你，就是……就是有点难过。”
萧锦月轻叹口气。
“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凛夜慌忙解释，语气带着点无措，“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没说过。不管你什么时候找我都好，我不会怪你的。”
“真笨。”萧锦月的手移到他的下巴，轻轻用力掰过他的脸，不等他反应，唇便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
触感温热柔软，让凛夜瞬间僵住。
“我没有觉得为难，更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你是所有兽夫里最‘老实’的那个。”
凛夜的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泛着热，眼底却满是不解。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萧锦月耐心解释，指尖轻轻蹭过他泛红的脸颊，“你想我，想亲近我，随时都可以过来跟我说。想晚上陪我，也可以主动问我。能答应你的话，我肯定不会拒绝；要是暂时不行，我也会告诉你原因，还会记着你，下次优先安排你，这样不好吗？”
凛夜白天总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好像怕打扰她，又怕挤走别人，连靠近都带着小心翼翼。
“你看半刺，他都不是兽夫，还敢天天黏着我占我身边的位置。你是我正经兽夫，反而不好意思主动，这不是吃亏吗？”萧锦月举了个例子，语气带着点调侃。
“可这样……不会打扰你吗？”凛夜还是犹豫，指尖悄悄攥紧了她的衣角。
“你就是想太多了。”萧锦月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我主动让你背我，你会觉得烦吗？”
“当然不会！”他想都没想就回答，语气格外坚定，眼底的光都亮了几分。
“我的答案和你一样啊。”萧锦月的声音软下来，“况且你是我兽夫，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真要是忙于别的事，我会直接跟你说的。”
凛夜盯着地面，脚步放慢，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才重重点头，眼底的迷茫散去，多了几分清明：“锦月，我好像明白了。以后，我会改的。”
“这就对了。”萧锦月笑起来，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肩，“慢慢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