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小手,随后低声说自己没事。
“我只觉得有些讽刺,芙卡洛斯和芙宁娜拼尽全力隐瞒500年的真相,在上一世中,我们到最后才发掘出的不对劲。如今到现在,在新的世界里,就这样被直接戳破了…”
“其实有的时候你要这样想,荧。或许在天理的安排下,原定的剧情已经被改的乱七八糟不成模样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在新世界中不会再次上演?”
面对空的询问和安慰,荧却摇了摇头。她十分清楚显示并不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天理敢利用大慈树王叫小吉祥草王就范,也敢制作人偶让温迪钟离心生隔阂,也自然会履行之前所颁布的“预言”,叫芙宁娜和枫丹也好好吃一吃忤逆神明的苦!
听了荧的担忧,空微微转过头,随后缓慢的低下了头。额前的金色碎发遮住了一点点视线,他眼眸里翻涌着的是复杂的情绪,不过没过多久,他笑了。
“所以,才会有我们的出现呀。”
“你与我,我与你,本就是最坚不可摧的组合。”
荧焦虑的视线短暂的停滞了一瞬,随后也笑了。不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
天空岛,再次回到这里,坐在属于双方的位置上。
时间之神似乎胜券在握,她微微舔了舔嘴唇。缓解紧张的心情,毫不避讳的直视对方。眼神里在经过无数次的排练后终于露出来了她最满意的表情——
即便是气势上略微获胜,可是那攥紧棋子的手却在衣袖里不自觉的发抖。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努力维持“胜券在握”四个字,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还不至于没有对方的把柄。
“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说辞,什么办法,骗过了巴巴托斯和他的伙伴。”
维系者,空间执政阿斯莫德,在第一王座法涅斯沉睡后一家独大的一位影子。她为了对抗时间之神将自己的灵魂分裂成千片万片,连时间之神也无法分辨哪一个还是真正的本体。
这也许是她感到紧张的主要原因吧。
同样的,时间之神拨动轮回的转盘,毫不犹豫的令时间改变旋转,一次一次又一次,十次百次千次乃至上万次——二人的博弈之所以有来有回,不只是深入骨髓的算计和老谋深算,还有时局的变化。
伊斯塔露深吸一口气,面对她“无意间提起”的挑衅并不在意,她不以为然:
“一具身躯……我会赢回来的。”
“可不见得啊伊斯塔露,你太急于求成了。这么着急……是要给——巴巴托斯一个交代吗?”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们的关系,就像纳贝里士对我说过,她对厄歌莉娅是毫无感情的。一个随手捏造随后又被抛之脑后的造物……”
她将尾调故意拖长,拉长,给足了时间之神思考和反驳的机会。可她没有,时间之神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只是垂下眼眸来观察棋局,就此而已。
“可是你们都对他们动情了。”
“好吧~是我我也会的。看呢,在法涅斯离世之后,我就接替了神的职责——提瓦特被我管理的多好,可……总是有不自量力的人来挑衅我的权威,不满足于现状……啧啧啧。”
见伊斯塔露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她倒是将此当成弱者的沉默,忍不住再次掀起挑衅的笑容。没办法,胜利者的确有资格嘲讽败者。
如今伊斯塔露的沉默更是给她助长了不少威风,可看在这位昔日同僚的面子上,她还是没有把话说的太过难听,只是想通过自己的三言两语来象征性地为对方“指点迷津”:
“我说伊斯塔露啊,你或许真应该思考思考,或许是你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你这么断定巴巴托斯就一定会带领你们走向胜利?尘世七执政之中,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他。他性格活跃不假,可生性贪玩,调皮捣蛋,完全没有一点点作为尘世七执政的风范 。”
“不过……买卖东西还讲究个真假参半,褒贬不一…我对他的评价其实是很高的。不然也不会将神之心之中象征皇后的无上权柄赠给他?毕竟在棋盘之中,我的确需要皇后这枚棋子——为我打探各种各样的情况。”
“够了!”
兴许是终于忍无可忍,伊斯塔露突然站起了身。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还将棋盘上的棋子带动,导致这盘棋彻底作废。她像是愤怒到了极点,视线直戳戳的盯着她,片刻后冷笑:
“你自以为你很厉害,可却还不是被我摆了一道又一道。一时的输赢又怎能断定最终的胜负?你怎么确定,我会输!我伊斯塔露……只有自己不想做的事,还从来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
见识到她的反抗,她生气时脸上有很多表情。好像也是冷冷淡淡,只是语气有一点变化,第1次见证到她发怒,阿斯莫德没有在对方的脸上看到她想要和希望看到的线索。内心肯定是有些失望的,但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于是她安抚:
“真生气了?别啊,大不了我提前把从你这里赢来的巴巴托斯身躯下放到枫丹世界线里?就算是补偿?”
伊斯塔露没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毕竟——”
眼看对方的情绪似乎缓和了起来,天理的语气刻意放缓:
“你与我,我与你。”
“不管进行了多么激烈的纷争,不管彼此之间绞尽脑汁,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多少次。也不管我们曾经到底有多僵,关系有多不好,现在——我都希望我们能够静下心来。”
“因为最后的胜利不管是谁,你赢了也好我赢了也罢,只要能够让提瓦特和这个世界继续运转,就足够了。”
“所以——我亲爱的伊斯塔露~无所不能及无所不在之千风,接下来是要重开一盘棋,还是继续刚才的棋局——都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