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砺将车稳稳停进那座只容一辆车的车库后,缓缓松开方向盘。他的映质感知能力依然在主动运行,意识像涟漪一般扩散出去,覆盖整栋住宅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感知到任何活动的生命体。
“我先下车看看情况,你们在车上等着。”张砺回头看向王沐晴和两个孩子,语气平稳。
他取下腰间的Glock 17手枪,确认上膛,又抽出战术短刀,动作一气呵成。
推开车门,外面略带寒意的冬风迎面而来。张砺先环视了一圈四周,确定无异常后,才关上车门,朝着车库的边缘走去。
车库的大门还算完好,看起来虽有些旧,但金属结构依然坚固。他稍一用力,便发现门可以顺利关闭,这让他心里稍安。
接着,他走向通往室内的那扇木门。门框上落满灰尘,门把也略显生锈。他掏出王昊给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门锁转动顺畅。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微微侧身,先是探头观察了门后内部的一角,确认安全后才小心地推开门,迈步进入。
一股尘土混合着木材老化的味道扑鼻而来。张砺屏住呼吸,缓步前行。
室内光线昏暗,但借着外头透进来的微光,能勉强看清轮廓。沙发、餐桌、书架、甚至电视机都还在原位,布局看得出曾经有人在此短期生活过——这正是王昊他们当初避难时留下的痕迹,虽已久无人住,但一切仍维持着当时的模样。
脚下的地板在他缓慢的脚步声中轻轻作响,薄薄一层灰尘覆盖在家具和地面上,空气中飘浮着细微的尘埃颗粒。
他依旧维持着警觉,手中的短刀低垂却未收回,目光在每个角落仔细扫过。
厨房的橱柜门是关闭的,没有任何翻动过的痕迹;餐桌上还残留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已经干涸的笔;客厅墙上的挂钟早已停摆,指针定格在某个末日前的下午三点十七分。
张砺低声自语:“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
他知道,这栋小楼曾是王昊他们几个研究生在末世初期组建的临时避难所。后来,随着龙国人大型避难所的建立,他们全部北迁,这里便被遗弃下来。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没有被其他幸存者抢占或破坏,反而保留下了最初的模样。
这栋小楼虽然落满尘埃,但整体结构完好,家具齐全,甚至没被搜刮或破坏的痕迹。这在如今的香槟市,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好避难点了。
张砺继续在一楼检查,客厅角落的墙面上钉着一个照片墙。他走近一看,照片大多是年轻人合影,穿着大学的卫衣,背景或是厨房,或是餐桌,有的正举杯庆祝,有的围坐一团打牌——一看便知是学生会或是龙国留学生小团体的聚会纪念。
确认一楼安全后,张砺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木楼梯。脚步声在楼道中回荡。他推开一间间房门,发现二楼同样保存良好,有三个房间,其中两个卧室都还保留着床和床垫,床单虽满是尘土,但整体没有发霉或破损。
第三间房间则更像是个书房,摆着一张办公桌和一台台式电脑。主机、显示器、键盘和鼠标一应俱全,只是早已布满灰尘,显然自末世断电后就再未开启。
每间房都井然有序,没有打斗或翻动的痕迹,这让张砺心中一松。
他迅速下楼,回到车库,打开车门对王沐晴说道:“里面没有问题,结构完好,可以安心住一段时间。”
王沐晴点了点头,便先将孩子们一个个抱下车。她轻声哄着辰宇和圆圆,“我们到新家了,进去看看吧。”
张砺则检查了一遍车库门的锁扣与轨道,确认其依然坚固后,开始搬运物资。
孩子们一进屋便欢呼着跑了起来,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穿梭,对新环境充满了好奇。
“这地方跟咱们家好像啊!”辰宇一边跑一边说。
“是啊,是挺像的。”王沐晴笑着回应,“而且这地方还挺干净的,比之前的几个地方都干净。”
张砺扛着一个大箱子从车库走进来,笑了笑,“虽然比不上我们之前住的那栋豪宅大,但好在这里没有被破坏过,保存得非常完整。除了点灰尘,已经算是非常干净了。”
妻子安顿好孩子后,就和张砺一同返回车库开始搬运物资。考虑到这里会作为短期落脚点,他们决定将车上的大部分物资都搬进来。两人一趟趟地将箱子、背包、食物、水、医疗物资和太阳能电池板搬进屋中,车内几乎只剩下一点轻便应急品。
张砺随后将太阳能电池板搬上二楼,并将其架设在朝南卧室的窗前。阳光正好斜照进来,照在电池板上。他检查了接入的蓄电池电量,现在已经达到80%,心里稍感安稳。“下午还有几个小时的阳光,应该还能多充一些。”他低声说。
回到一楼,夫妻俩开始对所有搬进屋的物资进行分类整理,把应急药品、食物、水、弹药、衣物等分别放置。他们顺便清点了一遍剩余储备量,虽然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但也得开始留意新的补给途径了。
随后,张砺去了屋后的水管位置查看王昊之前提到的雨水收集和净化系统。幸好系统保存完好,简易的收集槽和储水桶依旧连通,只是需要清洗。过滤装置虽然积了些灰尘,但没有破损。他尝试接通水流测试,虽然出水量不大,但过滤效果依旧运作,足以作为生活备用水源。
这时候,辰宇在客厅里跑来跑去,突然在角落的一块地毯下发现了什么,惊呼道:“爸爸妈妈,这里有个门!”
王沐晴一听,立刻和张砺走过来。掀开地毯后,他们果然看见了一扇金属拉环的地板门。
“这是……地下室?”王沐晴微微一怔。
张砺点了点头,“北方的房子特别是老房子,很多都会建地下室,防寒防灾。像我们佛州那种南方城市,地质潮湿,一般是没有的。”
他蹲下身来拉了拉那扇门,咯吱一声,门虽然有些沉重,但仍能打开。
“这门怕是有一段时间没动过了。”张砺皱眉说道,手中力道加重,铁门最终被他推开。
一道通向黑暗的楼梯缓缓展现在他们眼前,灰尘从楼梯间被扰动,漂浮在空气中。
张砺的目光变得警惕,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的手枪和战术短刀。“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