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你真是疯了!”
傅母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她要离开之际,傅樱突然剧烈咳嗽,有血从她的鼻腔涌出。
傅母立马着急得不行,她上去就抓着女儿的手,眼底泛着一点心疼。
“樱樱,妈妈错了,你别激动,医生!”
她朝外喊道。
很快就有医生将傅樱退了出去,进行紧急手术。
傅母捂着脸开始哭,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知道怎么办。
她内心在拼命挣扎,一面是亲生女儿,一面是枉死的桑予曦。
她的心在拼命被扯动着,到最后,她翕动着双唇,口中说道,“活着人比死的更加重要!”
顾曦就站在门口,她靠在墙面上,眼神底的光亮一点点的消失。
尽管她早就知道,她在傅母的心里面,永远都比不过傅樱。
可当亲眼看到自己抚养长的妈妈这样时,那颗心还是控制不住发疼。
顾曦上了顶楼,秦致戴着口罩坐在里面,见她进来,他立马站起身。
“曦曦,网上的事……”
“已经被压下去了。”顾曦开口,她眼神依旧冷漠,就好像回到了一开始到顾家的时候。
谁都碰不到了,谁都没办法和她交流。
“哥,药能多给我一点吗?”
她抬眸看向秦致,“我已经吃完了。”
秦致一愣,“可你上个星期才开,那药副作用很大,你没必要……”
“研究所那边正在研制副作用更小的药,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不吃,就控制不住。”顾曦出声,“你就等可怜可怜我吧。”
秦致手指紧捏,“傅家这群畜生,你就不应该回国!”
“他们都是一群利己主义者,为了他们所谓的身份和地位,能够牺牲任何一切!”
“傅晋是个蠢货吗?他就一点担当都没有,竟然把责任推卸到你身上,让你挨骂,人渣!”
眼看着秦致愤怒得不行。
顾曦随手拿起兜里的一板药,然后迅速磕了大半下去。
“说完了吗?哥。”
“现在最着急的不是我,是傅家,傅樱做了这种事情,根本压不下去。”
她没指望傅家会有点良心,还会心疼无辜枉死的桑予曦。
她只希望这件事让傅樱彻底身败名裂,让她失去利用价值,在上流阶级沦为蛀虫,人人喊打。
不仅如此,她还请了当初被傅樱霸凌的那些同学,一个个地指证,不出所料,傅樱的坐牢了。
到底是判几年呢?
五年还是十年?
可是坐牢实在是太便宜她了,顾曦不想她轻易就坐牢。
要是她能生不如死就好了。
“傅樱的心脏病又发作了。”
顾曦缓缓出声,“现在傅司根本不在医院,哥,她的手术我希望你能注意一点,让她不要死得太快,但也不要让她活得那么轻松。”
秦致愣住。
“曦曦,你这是杀人!”
“你是想杀了傅樱吗?”
“不是我想杀了她,而是她一直都想杀我,哪怕我现在是顾曦,她还不放过我,她想要我的命!”
“我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
说完这话,顾曦起身,往外走去。
她用帽子遮挡神情,快速离开。
在临近走廊的时候,她往那人怀里撞去,胳膊被人稳稳抓住。
顾曦抬眸,对上傅宴那张满是严峻的脸。
“松开。”顾曦声音冷沉。
傅宴垂眸看她。
“你来医院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是来伤害你最宝贝的妹妹的。”顾曦突然嘲讽一笑,“我只是来拿药的。”
“拿药,你怎么了?”傅宴眼底流露出些许担忧。
可对上这样的神情,顾曦就想到每次傅宴哄骗他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看着他。
这个男人,极为擅长演戏和伪装。
“跟傅先生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傅家不都是一群胆小鬼吗?这么喜欢把责任推卸到女人的头上。”
傅宴脸上流露出些许懊恼。
“我已经出面在官博澄清了,你要是担心名声受损,不能嫁人,我会娶你。”
对上傅宴颇为认真的眼神。
顾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往后退了两步,结果男人下一秒把她往怀里带,搂得紧紧的那种。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我知道是傅家不好,所以,只要你高兴,我可以跟傅家断绝关系。”
“入赘顾家,我也可以接受。”
顾曦浑身一僵,她满脸羞恼将傅宴推开。
“你疯了,你竟然想要入赘顾家,你忘了你的身份了?”
“曦曦……”傅宴抿唇,“我是心甘情愿的。”
“呵,撒谎!”顾曦沉声,“道貌岸然伪君子,你还是去关心关心你宝贝妹妹的死活吧!”
“这回可就没了给她换心脏了!”
傅宴怔在原地。
他哑声开口,“曦曦,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但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
“我从来没有害过你。”
顾曦浑身发抖。
她往前拼命跑去,等到了外面,呼吸到那股子自由的空气,她努力吸了一口气,然后从怀里拿出药,继续咽了下去。
她不会信的。
就算把她杀了,她都不会信的!
何况她已经死过一回了!
“阿宴,阿宴,你看看你妹妹……”
傅母在走廊满脸泪痕。
“医生说你妹妹的心脏病又复发了!都是因为网上的那些新闻,你帮帮你妹妹,救救她好不好?”
傅宴见此,他眼神突然冷了几分。
“那些被曝光出来的事情,都是真的,她自己做错了事,这都是她应该受的惩罚。”
“你现在哭,没有任何用!”
傅母咬唇,她起身重重扇了一下傅宴。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你的亲妹妹,是我们傅家的女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和樱樱的关系!”
傅宴冷冷盯着傅母。
他突然很是厌恶,这种关系。
就好像他身体里有一根绳子,牢牢拴在傅家。
只要他有任何挣扎,这根绳子就会反复提醒他,他是傅家的人。
“那我要是不是呢?”
傅宴冷嗤一声,“傅家那么多儿子,不缺我一个牺牲。”
“谁来都行,实在不行还有爸,他这么年轻,退休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