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圆圆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看错。
没想到沈枝枝的异能竟如此厉害,不过是挥动了几下扇子,就治愈好了?
而她费尽心思找草药、制作骨架、安抚病人…
却不及她轻而易举治愈的快。
这一刻,钟圆圆感觉脑袋发胀,手臂也带着轻微的颤抖。
良久,她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巴,却始终也没有发出声。
不是这样的…
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苦苦学医多年,却始终比不过一个从天而降的雌性,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算什么?
钟圆圆满脑子都是沈枝枝要代替她了,难以置信的紧。
她的眼睛陡然瞪圆,眼眶隐隐有泪花闪烁。
怔怔的盯着沈枝枝,眼神空洞。
周围的兽人都在激烈的讨论这件事。
每个兽人的脸上从震惊转换为惊喜。
在兽世,危险重重,兽人们每日都得出门捕猎,受伤是人之常情。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神医诊治,那他们何必花晶核,求钟圆圆治疗。
就算钟圆圆医术精湛,还不是治疗个十天半月的?
不过弹指间,沈枝枝的面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而钟圆圆的面前,却是一个也没有。
萧秦桑的声音拉回了钟圆圆的思绪。
“怎么?现在还瞧不起别人吗?”
萧秦桑靠在树边,显得慵懒,只是玩世不恭的俊脸上,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严肃,他似笑非笑的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止是他,在场的兽人都在看钟圆圆的笑话。
闻言,钟圆圆猛地抬起头,却突然被在场的兽人,以及萧秦桑那双狭长冰冷的眸子给刺痛了。
她的心脏被千刀万剐般,疼的紧。
谁也不知道她为了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倍的努力,熬了多少个日夜。
一时间,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没有不服气。
“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瞧不起你的。”
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话,钟圆圆心中一阵苦涩,咽也咽不下去。
她让萧秦桑讨厌了,让兽人们彻底失去了信任,也从多年打拼的位置跌了下来。
钟圆圆心里顿时好无助。
萧秦桑扬起嘴角,邪邪一笑道,“沈枝枝,你原谅她吗?”
钟圆圆在部落的地位,可谓是与族长平起平坐,手下无一兽夫。
因为喜欢他,所以一直对他保持贞洁,整个部落、乃至兽世还从未听闻像钟圆圆这样的雌性。
以前都劝萧秦桑快点屈服,可萧秦桑已经够气势凌人的了,并不想卑躬屈膝的给嚣张跋扈的钟圆圆当兽夫。
沈枝枝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没关系,你以后瞧得起我就行了。”
钟圆圆是傲娇大小姐的脾气,换位思考,谁都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她可是抢了人家的铁饭碗,不过沈枝枝也向钟圆圆保证道。
“我来到这个部落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我会离开的,但在此之前,总得为部落奉献点什么。”
“这几天,就麻烦师姐多多关照我了。”沈枝枝将草药递给她。
师姐?
这个称呼倒是没听说过,钟圆圆一脸疑惑。
心中一惊,没想到沈枝枝并不与她斤斤计较,反而是她小肚鸡肠了。
或许这就是萧秦桑喜欢她的原因吧?温柔、善解人意、通情达理…
这么想想,自己好像半分都比不过。
萧秦桑每次都话语伤人,刺的她遍体鳞伤。
第一次,钟圆圆开始认真的思索,这么多年喜欢萧秦桑这件事。
她将草药接过,没有再说话。
沈枝枝笑了笑,主动解释:“师姐的意思,就是以姐妹相称,但我格外尊重你敬佩你。”
钟圆圆看着她,咬了咬唇,似乎对刚刚的事情,又感到了一丝后悔。
这个沈枝枝好像也没那么坏。
萧秦桑侧首看着钟圆圆,眼眸中噙着一抹笑意。
“想通了就行,还是一个乖乖女。”
钟圆圆第一次从萧秦桑的嘴里听到夸人的话语,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萧秦桑,平时欠揍死了。
谁知道是不是在变相骂她?
“要你管!”钟圆圆冷呵一声,又恢复了往常的高傲模样。
沈枝枝让兽人们分为两队,一队在钟圆圆那里,一队在自己这里。
兽人们脸上都是一副纠结的模样。
谁不想无痛、并且高效的治愈病痛?
钟圆圆瘪瘪嘴,一群没心没肝的白眼狼,平时她没少治疗吧!?
见此,沈枝枝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刚想解释什么。
钟圆圆便提高嗓音:“行了,我和沈枝枝一起。”
“你们要是不想让我治病,就滚远一点。”
她没有生气了?
令沈枝枝感到意外,还以为要哄上好久。
看来钟圆圆和她想象的一样,除了嚣张跋扈的性格,内心善良。
“如果你们不想寒了钟圆圆的心,就大可以让我治病,我离开后,你们难道不想活下去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场兽人听到这话后,顿时了然于心,乖乖的排队,让沈枝枝和钟圆圆一起治病。
场面果然和谐了起来。
看到这幕,萧秦桑笑得肆意。
突然,他的脸色微变,一股寒栗从头顶蔓延至全身。
双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
脸上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
萧秦桑周身清冷被一股强制、霸道又温热的气息所代替。
他情难自禁的靠在树边,隐忍着这股难以启齿的感觉。
糟糕!
共感、又来了。
萧秦桑的眼神变得扑簌迷离,他的视线落在沈枝枝的指尖,想上前抢走共感娃娃,可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他死死咬着唇,一阵风吹过,心中的躁动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陆榆来了,他看到了这一幕,冰冷的眼神死死凝视着萧秦桑。
这一刻,萧秦桑身上的欲望在慢慢减退,原来是沈枝枝不碰布娃娃了。
同时,萧秦桑也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陆榆。
陆榆冷冷一笑,却并没有拆穿什么。
萧秦桑清透慵懒的声音透着微微的哑意,“我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脚底板抹油似的逃走了。
看着他仓惶逃离的背影,陆榆眼底晦涩不明,似想到了什么顶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