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于2025-6-18
“那宅子怎么了？余书没事儿吧？”熊克定紧跟问道。
“没事。”周睿接着喝茶。
熊克定松了口气，拿过一只杯子倒茶喝茶，连喝了两杯，看向周睿道：“咱们去荥阳干嘛？三爷怎么吩咐的？”
“去看看。”周睿看着熊克定。
“看看？看什么？”熊克定伸头看着伙计喂马，“哎！黑豆等会儿再放！刚喝完水！你刚才说看什么来着？”
“我刚才说，咱们就是去看看！”周睿重重咬着’看看’两个字。
熊克定看着周睿一脸的严肃，片刻，站起来，从周睿对面挪到侧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这个样子，不大对啊，那宅子？”
周睿一脸严肃盯着熊克定，却不说话。
熊克定点着周睿，“你这样子，就是那宅子？那个孩子？对了，那宅子主家，费，汜水关？”熊克定眼睛瞪大了。
“咱们把那孩子拽出来的时候，那孩子挺好的，一点都没害怕，后来一听我说话，就吓坏了，就要跑，我这官话吧，南边的口音重！”周睿说起了不相干的事。
熊克定摇着一根手指，一句一句的细品周睿的话，“挺好，吓坏了，南边口音……那是费家的宅子，那孩子是费家的孩子？”
周睿点头。
“费家是被劫持走的？那？南边口音？汜水关被人……那个那个？”熊克定反应过来了，不停的搓着手指。
“嗯，你已经悟出来了，三爷猜测是袁小将军夺了汜水关，让咱们过去看看是不是，三爷说，你能悟出来，就告诉你。”周睿压低声音，和熊克定耳语道。
“我这悟……”
“你是聪明人。”周睿立刻接话道。
“可不是！我这个人可不傻。”熊克定笑出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熊克定举起茶杯。
他和周睿这趟差使，他要是能悟到，明明白白的办差，那就是周睿和他一同办差，他们都能独当一面；要是没悟出来，他跟着周睿稀里糊涂的走一趟，那这趟差使就是周睿一个人办差，他就跟他们骑的马差不多了。
“咱们兄弟敬什么敬。”周睿笑着端起杯子。
熊克定仰头喝完一杯茶，精气神一下子就扬上去了，干脆挪过去，和周睿坐在一条长凳上。
“我跟你说，真要是小……那个，那咱们可就不愁了。”熊克定压着声音。
周睿手指点了下桌子，熊克定立刻闭嘴，伙计端着两大碗面片和满满一海碗卤肉过来，放到两人面前。
熊克定拉过一碗面片，呼呼噜噜吃的顾不上说话。
两人吃饱喝足，马也吃饱喝好了，启程赶路。
洛阳到汜水关也就是一天的路程，两个人出来的早，又赶得急，这会儿离汜水关已经很近了，两人就和路上行人差不多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往前。
“小周，我跟你讲，真要是小将军，那就真不用愁了。
“我跟你说过没有？我阿爹和小韬他爹，从前都在袁将军麾下，是袁将军精挑细选出来，跟到淮南保护王妃的，就这样，袁将军还是不放心，又亲自从并州进了京城。”
周睿斜瞥了熊克定一眼。
从袁将军没能扛过这场指婚起，袁将军就排挤出并州就是早晚的事。袁将军和先王妃确实兄妹情深，但袁将军去京城肯定不是因为兄妹情深。
“袁将军虽然姓袁，可他家是袁家很偏很小的一个旁支，小时候家里穷得很，我阿爹，说起来算是跟袁将军从小一起玩大的。
“袁家人么，男丁都是从会走路就练功夫，不过好像也不全是这样，京城那位袁老爷就是从小读书，没练过功夫，也没上过战场。
“袁家那个族学也收外姓人，我阿爹就是在袁家族学附学。
“后来么，我阿爹就从了军，好像是十七八岁吧，或者是十八九岁，总之就是成亲前从的军。”
熊克定坐在马上，随着马步摇晃着，话也跟人一样，随心所欲说到哪儿算哪儿。
“袁将军毕竟姓袁，我阿爹从军的时候，袁将军已经是统领了，麾下人马已经过千了，我阿爹就投到了袁将军麾下。
“我阿爹说袁将军是打仗的奇才，他们跟着袁将军，战无不胜，威风得很。
“后来么，王妃要嫁到淮南，点了我阿爹陪嫁，我阿爹那时候刚成亲，带上我阿娘就启程了。
“我是在从并州往京城的路上出生的，我阿娘生下我就病了，到京城前就死了。
“阿爹说，从京城往淮南的路上，卫嬷嬷经常把我抱到她车上，卫嬷嬷对我们这些人都特别好。我觉得吧，卫嬷嬷跟着大小姐，比跟着咱们……那位爷好，跟着咱们那两位爷，那日子过的太糟心了，跟着大小姐多好，神仙日子！”
“你不是说你老家山东曹县的？”周睿问道。
“对啊，祖籍山东曹县。你记性真好。”熊克定用马鞭拍了下周睿。
“说正事吧，这一趟，咱们怎么打听？”周睿把话题拽回来。
“三爷是怎么交代的？”熊克定问道。
周睿说了邵琮的交代，熊克定拧起了眉，“让你看着办？那咱们打听到什么地步？你都想好了？”
“我是这么想的，这个看看么，第一层，看看小将军在没在荥阳，这个容易得很，永安军三四千人，加上马夫什么的，五六千、六七千人，上万匹马，真要是在荥阳，想不看到都不容易。”
“嗯！”熊克定点头。
“第二层，看看汜水关是不是在小将军手里，这个有一点点难，不过也不是太难。”
熊克定想了想，点头。
“第三层，我觉得就是三爷让咱们自己掂量的的本意所在了，那就是想办法探探小将军是什么意思。”周睿接着道。
“三爷是什么意思？”熊克定拧眉问道。
“三爷的意思明摆着的，肯定是想收下小将军，可这事得看小将军肯不肯，虽然你说的那什么兄妹情深，可小将军和三爷连面都没见过一回，是吧？”周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