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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当九月,金风送爽,玉露生凉。蟾花堂前的紫萝开得正盛,碎玉似的花瓣上凝着晨露,映着初阳,宛如珠玑错落。

那香气混着廊下茉莉的清芬、七里香的幽韵绞作一团,在晨雾里悠悠转转,竟似有了灵性般,直往人衣袖里钻。

贺景春从太医署值了一夜宫差回来,眉梢眼角俱是倦意,那双眸子却依旧清亮。

他眼底青影未散,此刻却顾不上歇乏,只叫丰年将新买的烟松墨、紫毫笔细细包了,又亲自去酒楼取了只刚出炉的鲜汁烧鸡。

那鸡皮烤得金黄流油,脂香混着蜜糖味儿,袅袅娜娜地飘散开来,原是贺景明素日里馋得紧的吃食。

丰年赶着青布马车停在垂花门外,见自家三爷抱着个描金漆盒出来,盒角还露着截油布包,便知是给五少爷的吃食,忙上前接过其他匣盒安置妥当,便侧身用胳膊肘护着,生怕碰碎了里头的东西。

一路行至小池堂,只见窗纸上映着个伏案苦读的身影,贺景明这阵子被拘在书房苦读,往日里爱玩闹的性子也收敛了些,贺景春看他整个人性子都沉稳了不少。

贺景春掀帘进去时,他正对着一卷《礼记》蹙眉,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书页边角,衣袍袖口沾着几点干涸的砚痕,显是用功许久。

他今儿个把辫子松了,墨发披散半边,衬得脸越发白净。听见帘子响,他头也不抬就嚷:

\"丰年这小子又来送点心?我可不再吃莲子羹了,腻得慌!\"

他忽而闻到一股烧鸡味猛地抬头,见是贺景春,眼睛先亮得似点了灯,却又故意板着脸,嘴角藏着几分笑道:

“哟,哪阵风把值夜的贵人吹来了,怎的有空临幸我这苦窟?”

那语气里的亲昵,也藏不住眼底的欢喜。

贺景春将漆盒往桌上一放,故意使了三分力,盒盖 “啪” 地弹开条缝。

贺景明见状,猴儿似的凑上前来,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也不等吩咐,先眯眼觑了觑那漆盒,然后径自打开盒盖查看。

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锭墨块,侧边还放着一方金星歙砚,砚池里卧着支刚开锋的紫毫笔,笔杆上缠着圈儿猩红丝线,原是贺景春特意寻来,图个 “妙笔生花” 的彩头。

“好你个三哥!”

贺景明眼睛笑得眯成缝,拈起墨锭对着光瞧,墨锭上的松烟纹路如远山含黛,细腻温润。

“早听闻徽州胡家的烟松墨能入纸三分,怎的突然想起我来了?莫不是听谁说我近日文章得了先生夸赞,特来收买人心,笼络我这案头鬼?”

说罢便挤眉弄眼地去看贺景春,还伸手抢那盒子过来,袖口扫过砚台时险些将水盂带倒。

贺景春忙伸手扶住,见他没个正形,抬手作势要打,指尖却只虚虚点了点他额头,嘴里笑道:

“猴儿似的,都说自己文章有进步了,说起话来怎的还像个没笼头的马驹。你这人好没道理,枉我还记着你爱吃的鲜汁烧鸡,今儿巴巴的带了来,又寻了这好墨,这一套文房下来,可费了我不少体己钱。倒成了收买人心?你且闻闻,这鸡皮上的蜜糖可是刚熬的。”

贺景春说着便将油布包打开,那烧鸡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金黄的鸡皮还在滋滋冒油,混着桂花蜜糖的甜香,勾得人食欲大动。

“罢了罢了,丰年咱们走,没得在这边讨人嫌。咱们好心拿东西过来,别人却以为咱要献殷勤,快别在这自讨没趣。”

贺景春作势便要走,贺景明见状,忙坏笑着拉住他衣袖:

“好三哥,别介啊。笔墨砚台和衣裳棉袄都有了,这鸡才是正紧的,可得让我啃完!”

“那尝尝?膳房李师傅新学的方子,蜜糖是刚熬的,还带着桂花味儿。”

贺景春笑眯眯的打开递到他面前。

贺景明哪里还顾得上说话,抓起鸡腿便啃,油星子沾了嘴角也不在意,含糊着道:

“还是三哥疼我…… 不像父亲,前日还说我字如鬼画符,该拿针戳手。”

贺景春笑着坐下来,看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一整只鸡。

贺景明撕了个肥硕鸡腿递过来,他却握住五弟弟的手腕,将鸡腿塞回他口中:“原就是给你备的,我用过早饭,并不饿。”

贺景春笑着坐下来,看他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啃得忘形,又忍不住添一句:“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他抓起鸡翅膀啃得啧啧响,又掰了个鸡腿啃得汁水淋漓,忽然把鸡骨头往贺景春嘴边送:\"三哥尝尝这鸡皮,比李妈妈做的糖耳朵还脆。\"

贺景明见贺景春摇头,便坏笑着把鸡骨头往桌沿一磕,抽出根完整的腿骨递过去:

\"那给你攒着玩,像不像三哥你医书里画的胫骨?\"

此刻他啃完鸡腿,又用指腹把鸡骨上的油花抹在宣纸上,歪歪扭扭画了只肥鸡:

\"这是给你的谢礼。\"

贺景春看着他同自己闹,又望向那张油腻腻的宣纸不由失笑,还很好脾气的叠起来让丰年收好了。

贺景明正吭哧吭哧的吃起来,他咽下鸡肉,忽而正色道:

“听闻二姐姐婆家见她久无身孕,正逼着二姐夫纳侧室呢。等我考完,定要找二姐夫说道说道,哪有这般轻慢妻子的道理!”

贺景春赶紧制止住他:

“胡闹。三婶婶已托我寻了悬壶阁的张大夫,专治妇人症候,我已打点好让她带二姐姐去瞧。你只管安心考试,旁的事莫要插手。这等家宅之事咱们小辈插不上手,我也只能帮二姐姐找大夫瞧瞧身子,好好调理着,日后好生个哥儿。”

他摇摇头,一想到以往在家十分不食人间烟火的贺景妍,竟也在信里好脾气的说起这事,明里暗里的透露婆婆对她不满的事,十分无奈,小池堂窗外松树影摇曳,映着窗纸,更添几分愁绪。

唉......

贺景明继续吃着那只鸡,贺景春忙给他端了壶菊花茶,又递过帕子让他擦手,等到他把那只鸡都吃完后才带着丰年去飞雨阁。

贺景时却已经在里面替贺景昌整理东西了,他正往贺景昌的竹篓里塞棉被,嘴里念叨:

“夜里凉,护膝可得绑紧了,别学你二哥,冻得直打喷嚏。”

看到贺景春过来,指着他冲着贺景昌笑道:“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人定是要过来给你添东西的,比算卦的还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看贺景春带来的东西。

两支紫毫笔笔锋锐利如出鞘剑,十锭松香墨块乌黑发亮,透着淡淡的松烟香,还有一方四合砚,石质温润,砚背特意没有刻字。剩下的便是夜里用来防夜寒的鹿绒护膝、一床棉被及一匣桂花糕、绿豆糕等细巧茶点。

他摸出方四合砚:“这砚台你先用着,比我给你的那方端砚轻些,考场里拿着不费劲。”

贺景时忽而瞥见贺景春袖中露出的药包,不由得双眉紧蹙:“你脸色看起来不好,可是又发咳疾了?”

贺景春只笑着摆手道不妨事。

此时贺景昌正在案头理书,案头堆着《礼记》与策论范文,他却神色沉静,如松如竹,闻言抬眼望来,目光沉静如水,嘴角却含着三分笑意:

\"三哥哥昨夜当值,怎的还劳神过来?\"

见到没有带字的,贺景时这才放到贺景昌的竹篓里,拍着贺景昌的肩膀认真叮嘱,神色转为郑重,语气恳切道:

“虽说父亲也过来说了两句,我却还要再唠叨两句。这次秋闱只当平日一试,无需过于紧张,你且放宽心,纵使不第,三年后再考便是。咱们贺家子弟不求一举登科,只是场上需尽心竭力,莫负了十载寒窗,但求问心无愧。”

贺景春将鹿绒护膝和棉被放进竹篓,又把一盒子杏仁酥递给他:“这是铺子师傅新做的,你夜里温壶茶配着吃,别委屈了自己。”

说罢贺景春又往贺景昌的炕桌上放了包炒栗子,招呼二人过来吃。贺景昌看那栗子壳上还带着暖意,想必是刚从糖炒锅里捞出来的。

贺景昌在一旁垂手站着,常在国子监穿的青布儒衫洗得发白,却浆洗得一丝不苟,领口袖口纤尘不染。

他点点头,盖住了手腕深处的红痕,那是前日在国子监被同窗推搡留下的伤。

他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的笑意,看着眼前二人。

面上虽言笑晏晏,只是那眼底深处,却似藏着一潭深水,瞧不真切,望不见底。

屋内二人,一个神色沉稳满是关切,一个笑容温煦如春风拂面,倒叫这深秋的屋子添了几分暖意。

深秋的夜风吹散了夏日的炎热,蟾花堂里的紫萝已经开始零碎掉落花瓣,混着茉莉和七里香,满院飘着清新的花香。

贺景春这日下了夜值,齐国安看他困得脚步虚浮,走路都东倒西歪的,便叫丰年驾车随自己回了较近的齐府,等贺景春醒来时已是到了午时三刻。

他用了饭后便要回了贺府,上车时却望见丰穗也来了,正一脸凝重地候在车旁。

贺景春笑道:“平日里只顾着算铺子账目比我还忙,倒是难见到你,今日怎得有空来?”

丰穗挠着脑袋笑了一阵子,搓着手欲言又止,半晌才低声道:“三爷,二爷出事了。”

贺景春吃了一惊,今日不是哥儿几个要去秋闱的日子吗?还能出什么事?

“二爷一晚上都没回来,二老爷发了狠,却也不敢伸张,派众人悄悄去城里寻人,把二爷平日里会去的地方寻了个遍,可还是没找到。”

贺景春心下不安:“你来的时候可找到了?”

丰穗点点头,面色很是难看:

“后来还是二老爷的上司王大人撞见二爷从......从水烟楼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连衣领对襟的扣子都没扣好。”

他顿了顿,见贺景春目露惊色,又续道:

“还是王大人心善,好心备了车马送二爷去贡院,不想二爷从青楼出来这一幕被许多人瞧了去。王大人还亲自送了二爷去,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小的从府里出来时,二老爷已经把二爷捆了起来......”

贺景春瞬间想到了二叔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卿的王大人,这人的性子出了名的冷淡,在大理寺并不好相处,平日里也不会对谁的事情说几句话。

而二叔这些年为官为人从不出错,大哥哥年纪轻轻却是五品官,他又靠着大姐姐当上了四品左少卿,突然发了善心送贺景旭去了贡院,还被一大帮人看见了,实在是很难怀疑他不是故意为之。

送自家哥儿来贡院的官老爷和官太太可是多得很哪......

贺景春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正待再问,丰穗却更显惶恐,支吾道:

“三爷,这事还没完,二爷在贡院前下马时,正好咱们家二老爷都在贡院门口等他。只是二爷在拿齐东西后排队时突然被人撞了个满怀,袖中滚出个卷轴,直愣愣的铺开......好巧不巧就滚到了礼部官差脚边......”

贺景春看他说的支支吾吾的,惊觉此事不一般,忙抓住他的袖子道:“可是八股制艺的文章?!”

丰穗慌忙点点头。

贺景春听得心头一沉,忽的想起年初贺景昌对女使说的话,闭目沉思片刻,忽又想起什么,嘴角遂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意,问丰穗道:

“四弟弟呢?”

丰穗以为他在关心贺景昌,忙道:

“三爷放心,四爷一早便在贡院前排队了,二老爷原在贡院前等二爷,不想出了这档子事。那份卷轴,早被王大人及一众送考的官眷看了个真切......”

这法子又准又狠,贺景昌知道若是贺景旭在考场上被当场搜到,贺家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就算自己真的高中,有个这样名声的兄长,自己往后的仕途,甚至亲事都会受到影响。

他在贺景旭排队时出了这么一招司马昭之心,贺景旭的名声完完全全的毁了,至少在他下次中榜之前都洗脱不掉这个臭名。

贺景春知晓,这是他要彻底毁了贺景旭的名声。

他只是好奇,王大人的出现是贺景昌一早就算好的,还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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