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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子时,临颖郡公府西厢院,正堂。

文若双手搭在耳边,将头上的黑色斗篷解了下来,目光平静的看向面前略微有些讶然的凌晨。

“我要去跟父皇说清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死很多人。”

太子殿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做人做事,这也很好理解,全大郑的土地、建筑、人口、财富、男女老少鸡鸭鹅狗猫,最后都会由他来继承,这是有法律基础的。

而今天他遮遮掩掩、偷摸来到凌晨家,很明显不同寻常。

凌晨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目光越过他,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解二。

解二再怎么神经大条,此刻也察觉到事出反常了,立刻皱着眉转身走出门去,将大门带上。屋子里只剩下文若和凌晨两个人,面对面立在堂中。

“你想好了吗?跟陛下摊开了讲,有可能会触怒他老人家。眼下的局面很复杂,并不是你们父子聊聊天就能够化解的,形势裹挟着人走,到最后有可能连现在的糟糕局面都维持不住……”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文若紧盯着凌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凌晨嘴巴微张,紧接着缓缓闭上,磨着牙看着文若。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彼此,周遭明明没有风,他们的袖口和垂衫却无风自动,一双眼睛坚定果决,另一双眼睛渐渐锐利。

“凡事要往最坏的地方想,触怒陛下后,你可能会跟赵王一样被禁足。眼下朝堂上多的是等着落井下石的老元勋们,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

“陛下登临帝位七载,那座至高无上的龙椅,有可能比你这个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儿子更重要。除了赵王,你还有三个弟弟,你没有忘记吧?”

“这些我都清楚。”

“我可以帮你,但不会去伤害陛下,天下初定,他不能有事。仁君以孝义治天下,如果陛下有恙,即使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恐怕也难以服众,你明白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谋逆,我只想跟父皇把话说清楚,让他不要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以至于作出遗恨之举,否则悔之晚矣。”

行,你想硬刚亲爹,那没问题。

还好你没打算跟他对掏,否则我还真得认真一点了。

凌晨静静看了文若好一会儿,笑着点头说道:

“行,那哥哥就放手去做吧,不过必须要等到十天后,我要趁着这几天布置一下。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来解决,至于外面的那些杂鱼,我来解决。”

文若听完这句话后,双肩和胸脯微微一沉,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他走上前来,一把将凌晨搂抱住,闭着眼睛心情复杂的说道:“晓白,父皇被他们架着,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你我身为心腹子侄,理当不避猜忌、不惧责罚,直言纠正他的过失,方尽人臣之责,方为人臣之本。

如果因此承受雷霆之怒,或被疏远离亲,乃至获罪下狱,那我们也努力过了。哥哥知道你有本事,再帮我们文家一次吧!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为了我们一起建立的大郑……”

说到最后,文若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情难自抑。

凌晨沉默了一下,伸出手搂住文若宽厚的身躯,语气轻松的笑着说道: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答应,一旦答应了,我就一定能做到。你尽管去做自己要做的事,万事有我兜底,这汴京城里,弟弟说话还是管几分用的~”

“好!”

十天后,建隆七年十一月十一,午后。

文若头顶明纱金纹冠,脖围雪狐腋下裘,一身淡黄透白的云锦长缎冬衫,腰间系着存金牌和环龙佩,脚上踩着白底透橙靴,手持玉如意。没有乘坐轿辇,也没有随从跟侍,独自一人行走在寒风吹拂的乾元殿广场上,冷雨飘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

殿前的御林金卫队正见太子殿下未经报备和传告便走了进来,身边也没有随从护卫和领路内侍,心中不禁升起了浓浓的疑惑,因为眼前的场面实在是有些反常。

不过对方毕竟是太子,他也不敢妄加猜测,更不敢胡乱做主,只能连忙呼喊乾元殿里面的内侍,让他去告知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殿下,您……呃……”

文若只是朝着上前行礼、对着自己打招呼的对正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理会他,抬起脚径直走进了乾元殿中,留下他和其他十几名金卫不知所措。

朝会时站立着近百人的大殿此刻空旷无人,地面上的砖石明亮如镜,都能看到殿顶的龙首和彩绘;四周的窗户都被薄薄的绢白覆盖,每台窗户下面都有一只青铜鹤兽,鹤嘴和兽舌上都掌有松香明灯。

大殿内的柱子上雕刻着凸出的盘龙,缠绕着金红色的柱子一路向着穹顶而去,龙爪、龙鳞、龙尾栩栩如生;最上首的高台之上,金黄色的苏绣屏风被象牙犀角框架张扯,两条金龙从两边汇向中间的龙珠。

屏风下方,静静陈列着那把千万人梦寐以求、人世间至高无上、足以让绝大多数人为之疯狂的冰冷座椅。

文若驻足看了一眼龙椅后,轻叹了一口气,收起心神,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偏殿门口,正巧赶上从里面握着腰间刀柄走出来的何关。

“参见殿下~”

“父皇在吗?”

“在……殿下今日进宫如此急切,可是有什么……”

“孤要跟父皇聊一聊,何将军,烦你守在殿外,不要叫人打扰。”

何关脸色微微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文若一眼,太子殿下虽然武艺不俗、久经战阵,可平时向来温文尔雅、待人平和,很少会像今天这样以上位者的姿态和语气跟人说话。

犹豫了一下后,何关抱拳说道:“末将遵命。”

偏殿里很暖和,和稍微有些清冷的朝会主殿完全不一样,更不要说寒风肆虐的殿外广场了。

文训一身白色绣菊常服,正盘腿坐在床榻上,背靠着绣枕,手捧着一张奏折阅览。那奏折不是朝廷通用的白黄色,而是棕黑色的,想来应该是皇城司的密报。

“爹,殿内还暖和吗?”文若走到文训的龙榻旁,随口问了一句,而后就顺势坐在了床边。

文训低着头说道:“嗯,宫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烧着地暖,四周又密……”

说着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儿子,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他刚才喊的是“爹”,而不是“父皇”。

将密报合上放到一旁后,文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好,上下打量着英武不凡、面容却有些疲惫的儿子,笑着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文若伸手将绣被扯过来一点给文训盖住脚,单手扶着榻的边沿、低着头思索了一阵后,重新抬起头看着父亲说道——

“爹,不能再任由李、唐、简等人再这样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了,他们打着您的旗号,行事越来越乖张放肆,甚至将手伸进边军行营、地方厢军之中,长此以往,会失去控制的。”

文训眯起眼睛,不急不缓的说道:“如果不是他们借朕之名胡作非为,而是朕借他们之手修枝剪叶呢?”

文若似乎早有预料,就在文训话音刚落的同时,立刻便接上——

“先周旧时那些有影响力的地方知府,除了洛阳贾建之外,已经全部被朝廷问罪。军中宿将和地方诸侯,在杯酒释兵权后也没有了直接威胁。儿子以为,再去往下剔除,弊大于利。

况且,这些都是癣疥之疾,大郑初定天下,军威势重。如果真有不服王化的,只需遣一上将,提骁果数万,不出数月便可以平定。量他区区一两座地方州府、胁迫众人跟从的德浅望薄之辈,能成什么气候?

眼下真正该担忧的,是李开云、唐秉闻、简从良之辈。他们本来就有着深厚的名望,在统一天下的过程中更是建立起了错综复杂的交织,眼下更是借着您的名义对文官武将们大肆攻讦。

朝中人心惶惶,许多人因为不想被问罪下狱、抄家灭族,只能投靠或者依附他们,势力庞大到已经有左右朝堂局势的能力,若是再不加以限制和打压,恐有尾大不掉之……”

文若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苦口婆心的劝告和提醒,逐个分析、陈明利害,但是说着说着,他就慢慢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在这里痛贬时弊、唾沫飞溅,而对面的父亲只是冷漠的看着自己,目光中难掩失望之色。

这一刻,文若都有些怀疑自己了,是哪里不对吗?我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一心为了大郑,一心为了文家啊!

“若儿,他们做的事情,父皇心里有数。朕已经跟你说了,他们是在替父皇做事,他们都是跟随父皇打天下的老兄弟,都是你的叔伯辈,只要父皇还在,他们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那要是父皇不在了呢?”

这一刻,殿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文训眯起眼睛,声音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文若毫不避讳的迎上父亲威严四射的目光,平静的皱眉说道:“做儿子的,自然希望父母能够延年益寿、藤树长青。凌晨常说:父母在,尚有来路,父母去,只剩归途。可很多事情,并不尽如人意。

假使父皇龙体欠安,似庐州那次一般突发恶疾,孩儿的左膀右臂又被接连去除,到时候谁来命令这些所谓的叔叔伯伯们?他们会把吃到嘴里的吐出来吗?”

文若的话,成功让文训的情绪产生了起伏,他坐起身子,盯着文若的眼睛冷声问道——

“你也要学你的好弟弟吗?”

“儿子既不敢、也不愿背负不孝的骂名,正因为如此,今日才前来直言相劝,据实相奏,好叫父亲醒悟过来。他们以前或许跟您关系浓厚、情谊深重,可如今大权在握,未必就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舅舅的前车之鉴,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眼下他们对儿子的左膀右臂不断打压,震慑拉拢其他官员,看似是在听旨办事,实则在暗中结党结社、营私罔利。长此以往,恐怕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

如果我们父子再离心离德、相互猜疑,亦或是儿子出点什么事情,换了弟弟们亦或是觉儿来接替父亲,那这个天下姓不姓文就不一定了。纵使姓文,怕也只是提线木偶和摆设。

先周遗恨,近在眼前,尚未远去。爹,自古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我是您的儿子,更是文家长子,难道还会害咱们全家吗?我从小到大,何曾有过不懂事、不听话的时候?”

文训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文若,竟然一时失语。

他是最像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奋斗一生的希望和传承。他武艺高强、战场之上身先士卒;他宅心仁厚,诗书熏陶谦谦君子。他是自己的儿子,更是统一天下的最强副手。

各地诸侯并非没有比自己强的存在,但他们都没有像若儿这样沉稳睿智、可托大事的儿子,他几乎就是自己的翻版。江淮对阵历练老成,征伐襄樊一鼓而定,坐镇荆楚威慑蜀唐,兵发潼关收取关陇,

他,才是汝南文家敢争夺天下的真正底气。

可是今天不同了,在平衡各方势力、处理朝政之事上,他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没有达到让自己放心的要求啊!

“他们都是跟随朕多年的老兄弟,朕不忍对他们动手。这话休要再提!朕乏了,跪安吧~”

见父亲还是固执己见,文若难掩失望之色,沉默半晌后,起身对着文训再次恭敬行礼,而后便一言不发的退出偏殿,步伐沉重、心事重重的走出了乾元殿。

凌晨站在殿外,冻的鼻涕直流,太特么冷了!

看到文若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后,凌晨吸着通红的鼻子摸了一把人中,随手拍了拍身旁的当值对正,然后就跟上文若的脚步,二人一起沿着台阶向下走去。

那御林金卫队正抬脚上前,有些恍惚的望着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两道背影渐渐远去,目光中难掩羡慕之色和敬畏之意。

但是下一刻,他好像突然反应了过来,扭头看了看凌晨刚才拍过自己的胳膊上,一团湿点被寒风吹成了冰霜……

“怎么样?陛下怎么说?”

“父皇还是不听我的劝告,说不忍对那些老兄弟动手。言外之意,就是任由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了……”

“嗷……”

二人并排走在宽阔的广场上,冷雨中,脚下砖石积了一层薄薄的水渍,踩上去水花轻溅。

突然,凌晨猛的停下了脚步,脸色疑惑的望向文若。

文若察觉到后,也停下来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凌晨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后,不确信的问道:“陛下说的是……不忍对他们动手?”

“对啊。”

“不是‘不能’动手?”

“这有什么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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