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傻柱那副笃定的样子，许大茂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方面是巨大的诱惑，管事大爷的位置，唾手可得的权力；另一方面，是对傻柱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和恐惧。和傻柱联手？这简直是与虎谋皮！可这只“老虎”，偏偏递过来一块最肥美的肉……
傻柱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怎么样，许大茂？这买卖，干不干？你想想，等当了管事大爷，院里谁还敢给你脸色看？谁见了你不得客客气气叫声‘许大爷’？到时候，你还用得着看刘海中那老东西的脸色？他还想收拾我？哼，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许大茂内心最痒的地方。他想象着自己背着手在院里溜达，人人恭敬问好，刘海中、闫埠贵都得看他眼色行事，就连傻柱……呃，傻柱这边有点复杂，但至少，自己不再是那个处处受气的放映员了！
跟刘海中那虚无缥缈的“撑腰”比起来，傻柱描绘的前景，简直是实打实的诱惑！
许大茂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里闪烁着贪婪和犹豫交织的光芒。他看着傻柱，这个他斗了半辈子的对手，此刻却像一个魔鬼，诱惑着他走向一条从未想过的道路。
“你……你图什么？”许大茂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你帮我上位，对你有什么好处？别跟我说就是为了看老家伙吃瘪！”
傻柱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抹了把脸，看着一脸懵逼的许大茂，慢悠悠地说：“好处？好处就是……看着易中海和刘海中那俩老家伙吃瘪，我确实高兴！再说了……”他故意拖长了音，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凑近许大茂，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院里总得有个人管事吧？与其让那帮老东西或者刘海中那种废物占着茅坑拉不出屎，还不如……让你来呢。至少，你许大茂有几斤几两，我心里门儿清，不是吗？换句话说，你比他们……好对付点儿。”
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点儿戏谑，又似乎藏着更深的算计。好对付点儿？许大茂心里一凛，这才是傻柱的真心话？他觉得我比刘海中好拿捏？不过，这个理由，反而比单纯看老家伙不顺眼更让他信服几分。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但……管他呢！先把位置拿到手再说！
最终，那份对权力的渴望，压倒了所有的疑虑和恐惧。许大茂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抬起头，对上傻柱的目光。
“柱子……”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还有些发虚，但已经带上了一丝决绝，“这事儿……干了！”
许大茂几乎是飘着离开傻柱家的。
夜风一吹，他那被酒精和野心烧得滚烫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但心里那团火，却越烧越旺。
傻柱！他竟然要跟傻柱联手！
这事儿要是搁在昨天，打死他都不信。可现在，他不仅信了，还把自个儿的身家性命都押了上去。风险？大！但收益，更大！管事大爷！院里说一不二！光是想想，许大茂就觉得浑身舒坦，连走路都带风。
他回到自己屋里，翻来覆去烙饼似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傻柱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还有他那番话，句句都挠在他心尖儿上。易中海不行了，刘海中是个草包，闫老西儿指望不上……这院里，可不就剩下他许大茂和傻柱了吗？
至于傻柱那句“你比他们好对付点儿”，许大茂咂摸了半天，心里冷笑。好对付？傻柱，走着瞧！等老子坐上那个位置，谁对付谁还不一定呢！现在嘛，先利用你这把刀，把路给我劈开再说！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眼圈有点发黑，精神头却异常亢奋。他没急着去上班，而是特意换了身体面点儿的衣服，头发用头油抹得锃亮，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儿。
他得开始行动了。傻柱那边负责搞定上层，他这边就得把地基给打牢。
第一个目标，自然是刘海中家那俩倒霉儿子——刘光天、刘光福。
许大茂溜达到中院，果然看见哥俩蔫头耷脑地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脸上还带着昨儿的伤，衣服也皱巴巴的，活像两只斗败了的瘟鸡。刘海中估计是上班去了，家里静悄悄的。
“哟，光天，光福，”许大茂揣着手，慢悠悠地踱过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这是怎么了？昨儿晚上动静不小啊，二大爷这下手……啧啧，也忒狠了点儿吧？再怎么说，也是亲儿子啊。”
刘光天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嘴角撇了撇，显然对这种假惺惺的关心不感冒。倒是刘光福，年纪小点儿，心眼也实诚些，瓮声瓮气地抱怨：“许哥，你是不知道，我爹他……他现在官迷心窍，看谁都不顺眼，动不动就拿我们撒气！”
“撒气？”许大茂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光福啊，不是哥说你，你们哥俩也老大不小了，就甘心这么天天挨揍？跟着你爹，有你们好日子过？他现在是官迷心窍，等他真要是在院里说上话了，你们俩的日子，怕是更难熬！”
刘光天眼睛动了动，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许大茂一看有门儿，趁热打铁：“你们想想，院里现在什么情况？一大爷威信扫地，三大爷明哲保身，就你爹，上蹿下跳的，可他那两下子，你们比谁都清楚，能成什么事儿？整个院里，除了招人烦，还能干嘛？”
他话锋一转，拍了拍刘光福的肩膀：“但是，咱们年轻人不一样啊！光天，光福，咱们不能总让老家伙们压着，对不对？现在有个机会，让咱们年轻人说了算的机会！”
刘光天警惕地看着他：“许哥，你……你什么意思？”
许大茂嘿嘿一笑，从兜里摸出两根皱巴巴的烟，递给哥俩：“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院里啊，该换换风气了。以后啊，要是……我是说要是，哥在院里能说上话了，还能亏待了自家兄弟？谁要是再敢无缘无故欺负你们，哥第一个不答应！”
他特意加重了“欺负”两个字，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瞟屋里。
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动。不挨揍，还能有人撑腰？这诱惑可太大了！尤其是这个撑腰的人，还是和他们爹整天作对的许大茂，这里面似乎还带着点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