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元韫浓听了裴令仪的话,觉得更好笑了。

她抿着唇角,上下扫了裴令仪一眼,“你也不是头一回成婚了,怎么还整得跟个初学者似的?还学人做梁上君子,越活越过去了。”

方才她忽听得窗棂“咯”地一声轻响,真以为是贼呢。

结果推开菱花窗,却见桃树枝桠间玄衣一闪。

裴令仪正勾着檐角悬下来,袍摆金线绣的螭龙险些挂断她新栽的花藤。

还好没真挂断,不然她准翻脸。

裴令仪的靴子踏碎了月华,他怀里揣着一包蜜饯,故作委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是朝也思暮也想,想着见阿姊一眼呢。”

“又不是以后瞧不见了。”元韫浓支颐轻笑,指尖轻弹了一下裴令仪的下巴,“带了蜜饯来见我,那就是来督促我喝药的坏人了?”

“阿姊怎么能这样看我?”裴令仪叹气,“实在是阿姊叫人不放心,底下人又太无用,连药都不能让阿姊好好喝。”

元韫浓道:“是新开的方子太苦了,叫人刚灌进嘴里就吐了。”

“那就是方子的错。”裴令仪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回头问问太医能不能改得甜一些。”

“得了吧,又甜又苦的更难喝,回甘的那些药喝起来还不如苦药呢。”元韫浓嫌弃道。

裴令仪笑着打开油包纸,将蜜饯青梅递到元韫浓眼前,“所以我带了新的蜜饯来给阿姊。”

酸甜的气味令人口齿生津。

他捻了一颗递到元韫浓嘴边,“我叫御膳房新渍的青梅,阿姊尝尝喜不喜欢?”

元韫浓张嘴吃了下去,评价道:“尚可。”

她顿了顿,又扬眉问:“这青梅,该不会是你从清仪馆摘的吧?”

“阿姊好聪慧啊。”裴令仪含笑道。

这颗青梅树是他在元韫浓眼前种在清仪馆的,说是用来配岁浓院里的琼树。

元韫浓那会还笑他驴唇不对马嘴呢,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估计就存着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心思,想着暗戳戳压沈川一头呢。

“当初不是说要用来酿酒吗?如今倒是用来做蜜饯了。”元韫浓瞥了一眼裴令仪手里的那包蜜饯。

这个数看着,属实是有些可怜了。

裴令仪低着头,扒了一下油皮纸边角,“实在是树上结的果太少了,做不来酒,才做了蜜饯。”

元韫浓没忍住笑出了声:“看来你种花种草这技艺,一如既往,不精。”

月下裴令仪的耳根微红,“阿姊别取笑我了。”

他原是种什么,什么长不出来的。

其他人嘲笑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太过晦气,连花草都被克死。

但是元韫浓说来,只是他园艺太差。

裴令仪的视线落在元韫浓脚上,“阿姊又没穿鞋吗?”

元韫浓还没说话,冷月之下沁凉,裴令仪解下外袍,铺在地砖上。

“他们说婚前不能见面,我们隔着窗,不算实打实会面了。”裴令仪笑着说道。

元韫浓愣了愣,裴令仪又翻过窗来,脚腕便被他握住。

元韫浓下意识要抬脚缩回去,被裴令仪握紧了脚踝。

“阿姊别动。”他单膝点地,“白日我听礼部说凤履要缀东珠,我挑了南海最亮的十二颗。就是明日阿姊的凤冠更沉,压得低不了头看凤履上的东珠。”

他替元韫浓捡来鞋子穿上,“阿姊试试,磨不磨脚?”

元韫浓有些痒,蜷起了脚尖,“你不是说,隔着窗不算会面吗?现在跨过窗来做什么?”

“就是替阿姊穿个鞋,阿姊什么也没瞧见。”裴令仪笑着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他便又翻出了窗外。

元韫浓啼笑皆非。

“所以我往盖头上,也缀了东珠。”裴令仪道,“我还做了不少永生花,跟阿姊及笄礼的花冠上的永生花一样,也缀在盖头上。”

他摊开掌心,掌心托着的丝帕里,永生花静谧绽放,中心的玉珠映着月色流转,岁月依旧。

这朵永生花,他真是贴身携带,带了如此之久。

久到,爱惜到,如此珍贵之丝绢,都已经使得亮丽的色泽黯淡不少。

元韫浓静默了片刻,她笑道:“你想重死我不成啊。”

“阿姊要不试一试?”裴令仪问,“试试看合不合适?”

嫁衣是绣娘们绣的,但盖头确定他绣的,一针一线绣的。

元韫浓女红只能算是无功无过的程度,原来也要丢给绣娘去,但是裴令仪却接过来绣了。

“现在试盖头?这也太不合规矩……”元韫浓诧异道。

“规矩是给人守的。”裴令仪眼底落着星子,“阿姊从不是守规矩的人。”

“我既然是翻墙来的贼子,阿姊也该是窝赃的主子。”他笑道。

裴令仪从前可不会开这种玩笑,元韫浓扬眉,“你现在是眼见着婚期在即,越来越不装了是吧?”

“我待阿姊是一如从前,阿姊闭眼。”他说着,打开抱来的匣子。

元韫浓还没来得及闭眼,就看见眼前红色一抹飘扬,又轻飘飘地覆盖下来,遮挡了眼前。

金线绣的琼花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视线被遮盖前,她看见的是裴令仪的眼眸,盛满湿漉漉的雾气,像被雨浸透,藏着朦胧的柔光与难以言说的情愫。

红绸从裴令仪的指间滑落,如流霞般覆上元韫浓乌浓的发。

红绸垂落的刹那,烛火“噼啪”轻响,爆出一朵并蒂灯花。

盖头下暖红朦胧,裴令仪的指尖忽然轻轻抚上元韫浓的眉间。

“阿姊。”他低声道,声音里藏着笑意。

元韫浓屏息,隔着红绸,一个带有暖意的吻蹭过她的唇角,印在她嘴唇上摩挲了片刻。

而后,隔着盖头爱怜地吻在了她眉心。

元韫浓察觉到裴令仪的指尖,在她眉尾细细描画。

“画歪了。”她轻嗔。

“是么?是我画歪了吗?”裴令仪低笑,指尖挑起盖头一角,露出元韫浓如画的眉眼。

她颊边染了红绸的暖色,像涂了胭脂一般,如朝霞映雪。

裴令仪轻轻将盖头掀开,眉目柔软,“我画的是不够好,待我跟霜降小满她们学一学,等我学会了,日后便是我为阿姊描眉了。”

元韫浓笑了起来,“你要是画得不好,我可不让你练手。”

“我保管学得好。”裴令仪却道。

裴令仪趴在床畔,跟元韫浓讲了许久的话。

见时候不早了,他还不舍得走,见坐在窗边小榻上的元韫浓有些困意,便说:“我弹琵琶哄阿姊睡?”

“当我三岁小孩呢?”元韫浓瞥了他一眼,手里的团扇压住他要去拿琵琶的手,“招来巡夜的侍卫,把我阿兄引过来,你这几日是别想要见到我了,他得把你打出去。”

裴令仪委屈道:“我后边就守规矩了,大婚前绝不会再偷偷来见阿姊。我只是今日实在是思念阿姊得很,这才悄悄来看上一眼的。”

“少在那里信口胡诌了。”元韫浓自然不会信他的连篇鬼话,撑着脸道,“你倒不如跟我讲讲这几日宫里头的事呢。”

裴令仪其实不太关注宫里的琐事,他这个人本身性子就有些沉闷寡言,更不会关注那些趣事。

照孙鹃纨的话来说,裴令仪其实是个有些无趣的人。

但是有些事情,裴令仪还编得出来,能哄元韫浓开心就好。

半真半假,元韫浓也知道不少事是裴令仪为了哄她开心说夸张了的,但是她听得开心。

听着听着,也不知不觉半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元韫浓就在窗边听裴令仪讲,讲什么琐事趣事,又讲什么西洲北州的良辰好景好风光,再讲讲北凉那一头的事情。

那些事情出自裴令仪之口,去除了苦楚与匮乏,变得波澜壮阔,不带一点惆怅。

裴令仪见元韫浓睡着了,便停了下来。

他轻笑着望着元韫浓,翻过了窗,弯腰抱起了元韫浓,朝着床榻走去。

将元韫浓轻轻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袜,掖好被角,裴令仪在元韫浓眉心又印下一个轻吻。

做完这一切,他才趁着月色依旧,携带在窗口站了半晌攒下的夜露,匆匆离去。

裴令仪果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在之后都没再越过规矩,偷偷跑来岐王府翻墙来见元韫浓。

大婚当日,元韫浓不知道准备了多久,反正她是一大早就被拉起来了。

梳妆打扮自然是要花费不少时间了。

岁浓院的丫鬟们几乎是前前后后忙得不可开交,凤冠霞帔跟新娘子的妆容,都得细致到极致。

为元韫浓梳发的是元云和,本该是惠贞长公主来的,但是如今,也就元云和这个长姐来了。

元云和为元韫浓轻柔地梳理长发,嘴里轻轻念着十梳歌。

“一梳梳到尾,白发共齐眉。”

“二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求。”

“三梳梳到左,举案又齐眉。”

“四梳梳到右,和睦永相守。”

“五梳儿孙满堂坐,六梳万事皆顺遂。”

“七梳家宅保安康,八梳夫妻长恩爱。”

“九梳灾祸全消散,十梳福禄寿禧归。”

十梳罢了,元云和微微侧过身,让出位置,叫侍女们为元韫浓挽发梳妆。

侍女们顿时一拥而上,手脚麻利地办起事情来。

铜镜映着晨光,金丝八宝攒珠髻上的点翠步摇微微晃动。

元韫浓攥着帕子,被这样的场面带动着,竟然也生出几分不一样的感觉来。

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嫁衣细密针脚。

她仰头看向姐姐,元云和红着眼眶。

她轻声道:“出嫁之后……”话未说完,哽咽已漫上喉头。

“姐姐伤心什么?这是喜事。”元韫浓扬起笑脸。

“对,是喜事,你要好好的。”元云和点了点头,别过脸去。

一直坐在旁边的元蕴英罕见地没说话,元韫浓看过去,她也别过脸,像是泪盈于眶。

这是免不了的场面了。

礼数上岐王应该是在外头的,但他没忍住,在元韫浓盖上盖头前,又进屋来瞧了一眼。

他反复说着不要哭,怕元韫浓哭花了妆容,但自己也忍不住泪湿眼眶。

裴令仪把规矩改了又改,清河王府是半点没搭上,反而是把宴席设在了宫里和岐王府。

拜堂也是安排在岐王府拜,他说迎亲后花轿绕着这京华城行一圈,再回到岐王府拜堂。

至于入洞房,再一路回宫里去凤仪宫。

众人听他说的,都觉得匪夷所思,这又是哪儿的道理。

明眼人都看出来裴令仪是半点不待见裴氏了,把岐王府当成了自己和元韫浓的家。

所以什么都在岐王府办。

这么一来,岐王府之人送别之情倒是淡化了许多,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相当的伤感。

窗外传来迎亲队伍的鼓乐声,由远及近。

喜娘捧着红盖头上前时,有声在门外催促。

元韫浓被搀扶着起身,嫁衣上缀着的珍珠流苏簌簌轻响。

她踏出闺房的瞬间,穿堂风掀起红绸一角。

元韫浓回头望向空荡荡的雕花床榻,檐角铃铛叮当,惊起廊下鸟雀,扑棱棱掠过漫天喜红。

外头等着的是元彻回,他作为兄长,是要为元韫浓送嫁的。

他都为了元韫浓成婚这件事情失眠好几宿了。

此刻元彻回立在朱漆门前,锦袍下摆被风吹得翻卷,指节却攥得发白。

他垂眸望着小妹凤冠下若隐若现的侧脸,恍惚看到的却还是当年那个追在他身后耍赖喊哥哥的小团子。

“阿兄,你手都出汗了。”元韫浓感觉到元彻回肌肉紧绷。

想到裴令仪先前说元彻回失眠的事情,她难免觉得好笑。

盖头下传来闷闷的轻笑,却让元彻回喉间发紧。

他深吸口气,稳稳扶住元韫浓的手臂,嫁衣上的金线硌得掌心生疼。

他悄声说道:“若受了委屈……”

话未说完,便被元韫浓轻轻摇头打断。

元彻回单膝跪地,脊背绷得笔直,像是座沉稳的山。

霜降扶着元韫浓爬上元彻回的背,元彻回背着元韫浓往外头走。

元韫浓将脸埋进兄长温热的后背,凤冠上的珍珠簌簌轻响。

元彻回缓缓起身,动作极轻,生怕颠着背上的人,腰间玉佩撞在元韫浓膝头。

元彻回的脚步始终沉稳,一步一步。

跨过门槛时,他突然顿了一下,“什么时候想回家了,一定记得回家。”

背着元韫浓到喜轿前面,元彻回咬咬牙,将元韫浓的手郑重放进裴令仪的掌心。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快穿渣女万人迷结婚生娃快穿:被攻略了,新男主他很会撩我的能力藏不住了帝女临安策秋凉了,婆家该灭门了!重生主母手执刃,侯府满门上西天我开了一间精灵饲育屋全员团宠郡主别太坏快穿:绑定大佬后不辜道者从诡异大陆开始军爷以身许国,军嫂许他也许家[射雕同人]妖女盛气凌妻摄政王带娃娇宠野玫瑰穿书后,恶毒女配携带空间发大财寻龙藏珠重生婚宠:总裁撩上瘾一晚情深,首席总裁太危险我家有直男被弃鬼宅?玄学大佬的直播间火了引她深爱弑天刃面甜心黑小白菜,重生八零撩了狼小姑娘腰细身软,三爷诱吻成瘾毕业后,我回村种地直播四合院:随身一个成长空间四方飘摇逃婚后,她在古代养殖创业暴富了滨城霸主:虐妻悔途剑修小师妹,她六艺全通灵异万界人在奥特:吾乃雷奥尼克斯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直播算命:遇到亲生父母人偶们的舞台剧这个法师怎么比战士还能打冷面大理寺少卿,天天热脸把我宠扮演舔狗后,深陷修罗场超兽武装:轮回者的系统八零娇妻妩媚,高冷学神食髓知味堂堂女大学生,你说我是阴间使者不灭钢之魂林有德摄政王的王妃狂炸天修仙大佬异世养夫记命格被夺后,她被五个哥哥争着宠重活一世避祸为上清穿:病弱贵妃的荣宠路终极一班:抓住这只丁小雨
方浪书院搜藏榜:我在末世拥有了躺平生活恭送道友飞升偷偷招惹重生七零美女画家拿捏工程师神算疯玫瑰,撩得恶犬贺爷心尖宠LOL:快苟到世一上,你玩实名制?综影之我在清剧里想摆烂美漫:什么年代了还当传统蝙蝠侠葱茏如叶八零换亲女配?我靠签到系统杀疯青鲤修仙记摆烂后我重生了福天记等穗抽芽等爱开花茵绝遥全家重生,五岁萌宝被全京城团宠我爹是皇上鬼帝狂妃倾天下在朝堂被偷听心声后,他们都颠了梦回花国娘子别走,为夫一定认真背夫纲现实世界里的爱丽丝我用重生埋葬他勾魂的眼神末世重生,只想囤粮摆烂度日非人世界的人类生活普通人快穿指南八零年代探案日常情逢对手就是爱你,小糯米梦初迷离总有叹惋穿成末世文漂亮女配,男主宠上瘾全民武道:我以诡魂凶兽为食逃荒海岛,奶包福运绵绵赶海发家小马宝莉:马格分裂的公主炮灰好像变了你好呀,作文民国聊斋杀穿诡片世界前任求着我回去先离后爱,前妻在恋综市场杀疯了云阁飞梦穿成修仙界的凡人公主后我登基了高门军官灭妻:要她改嫁送她进监人在武动,开局签到药老戒指我看上了哥哥的战友尘世长生仙爱我吧,稳赢契约新妻怀孕出逃除我以外,全队反派厉少你前妻带崽来抢家产啦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隐婚六年不公开,商总手抄佛经求复合夜夜叫我抬水?丫鬟嘎嘎乱撩星损镜渊穿越废柴靠功德提现来逆天改命万界独尊神王原神:从璃月外交官干成三代水神破天珠之重返修仙途星芒入怀:赵环与郭静的漫长共振玄荒灵种我有一个霸总老婆喜欢星际争霸的我在战锤当人柱力薄玉碎前夫难缠娘娘她立志登高位原神:路人的生活重生八零:45岁正是闯荡的年纪跳出时间彼岸的星瞳心碎重生后,七个大佬师弟悔哭了老六闹玄门揣崽出逃后,我成了疯批世子的白月光和嫡姐换嫁后宫斗不如养崽,娘娘一路稳赢东北民俗:出马仙笔记火影:我靠签到成为最强忍者穿成太子后每天都想退位七零早死炮灰靠拼夕夕暴富闺蜜重生后,我被末日大佬盯上了没勾引,恋爱脑夫君自己贴上来你不要的男主宠我上天,你哭什么重生后有了修仙系统南鸢北枳不一般的四合院公路求生:背靠房车躺平摆烂了偏宠:我家甜妹是团宠元帅爹爹快开门,锦鲤崽崽回来啦社畜养兽那些年娇软王妃眼一红,冷戾王爷乱心急哄带着Tom勇闯霍格沃茨熵海溯生录傲世狂帝恩仇录我的妹妹,架设主炮!芙宁娜之星幻年代【赛尔号】本小姐只是顺路变形金刚:从霸天虎开始月亮只会动心一次纹身白毛和黑爷的恋爱日记穿越荒年,医学生带系统翻身惊悚直播:探索都市怪谈血玉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