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取来。”元韫浓声音紧绷。

她可不认为那颜律会送来什么好东西。

“是!”孙鹃纨亲自点了一队精锐前去。

孙鹃纨速度很快,只是回来时脸色铁青。

箱子被放在车辇前。

黑布包裹着的箱子似乎弥漫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淡淡血腥味,还有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

元韫浓走下车辇,到箱子前。

她看向孙鹃纨,孙鹃纨咬了咬牙,“殿下,凭我感觉,里面怕是什么断肢断臂之类的。”

而且孙鹃纨多年以来的经验告诉自己,这里面的东西恐怕是出自于非常年轻的身体上。

元韫浓闭了闭眼,“打开。”

孙鹃纨只能掀开黑布,箱内铺着一层粗糙的麻布上面是满满一箱子孩童的断指。

属于不同年龄的孩子,但同样稚嫩,断口同样狰狞,皮肉翻卷,呈现出暗红发黑的色泽。

有些指头甚至还很细小,如同初春的笋尖。

它们杂乱地堆叠在一起,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一样。

霜降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扼住了似的。

小满立即上前,挡在元韫浓前面。

周围的士兵,有人别过头去,有人死死攥紧拳头,有人眼中布满了血丝。

跪在地上的官员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恶心。

元韫浓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声地攥紧了掌心。

那颜律……

好!很好!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断了寂静,蹄声迅疾,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焦灼。

“报——”又一斥候来报,“启禀殿下!前方哨骑急报!发现北凉游骑小队踪迹!约三十余骑,距我前锋不足五里!”

简直是嚣张至极!孙鹃纨气得咬牙。

元韫浓眸光一凝,“他们什么意图?”

“他们……打着一面素白的旗帜。”斥候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为首者声称奉那颜律之命,有礼呈献,专门赠予殿下,还说……”

有这一箱孩童断指在先,这后头的大礼必然更是残忍。

众人顿时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斥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巨大的恐惧,几乎说不下去。

“说什么?”孙鹃纨怒问。

自从来了遂城之后,她真是一事比一事还要怒火攻心。

北凉人攻破北州,连下西洲两城。

萧煜因为先前忻城守将投降而重伤,如今遂城守将又是见死不救的逃兵。

北凉人还上赶着来挑衅,先送了一箱孩童断指,紧随其后又来送什么“大礼”。

斥候猛地抬头,“说请殿下务必仔细看看,这回的大礼跟上回有莫大关系!请殿下万勿错漏!”

元韫浓半眯起眼睛,朔风如刀,卷起残雪,雪雾迷蒙,远处一队人正疾驰而来,越来越清晰。

确实是北凉装束,约三十余骑,打着那面刺眼的素白旗帜,在灰暗的天空下猎猎翻飞,如同招魂幡。

真是太嚣张了!就这么点人,还敢在这会上遂城门前来挑衅。

裴军立刻列阵在前,数千铁骑鸦雀无声,冰冷的槊锋直指前方。

孙鹃纨按刀立于阵前,满心怒气。

北凉游骑在距离阵前几米处勒马停下。

为首一人脸上带着北地风沙磨砺出的粗粝和粗犷,脸上刀痕遍布。

他以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越过孙鹃纨和军阵,上下打量了一眼元韫浓。

孙鹃纨真是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砍了他。

“看来你们南边是真的没人了啊,竟然让一个女人来守门了?哈哈哈!人家是什么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你们是君王死沙场,皇后守国门是吧?”他大笑起来。

孙鹃纨更想砍他了。

“奉我北凉王上之命!”那北凉头目赤裸裸地挑衅道,“特来向大裴的皇后,献上问候与大礼!”

他身后的人高举起一个用黑布包裹、四四方方的匣子。

跟方才的箱子大同小异,只是小了不少。

“我们王上说了!此乃大裴皇帝裴令仪的贴身之物!请皇后笑纳!”他故意咬字重了几分。

孙鹃纨按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发出咯咯的轻响。

霜降脸色煞白,扶住了元韫浓的手臂。

元韫浓抬手,轻轻拂开霜降的手。

她脸上没有表情,仿佛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死死压在底下。

“呈上来。”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和压抑的怒意。

那北凉头目脸上的得意更甚,他催马向前几步,在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将木匣抛给一名迎上前的兵士。

兵士双手接过,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般,一步步走回来。

木匣被恭敬地呈到元韫浓的面前。

黑布包裹着的匣子,依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元韫浓闭了闭眼,心下有了准备。

她伸出手,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手上。

元韫浓扯下黑布,打开了盖子。

匣子里赫然是一截手指。

一截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或许是曾经执掌朱笔批阅奏章,或许是曾经紧握缰绳策马疆场,又或许是曾经无数次地拂过她的发梢。

断指旁边是一张手帕,相当眼熟。

元韫浓能依稀记起来,这似乎曾经是她的手帕,在年少时哪一日清晨看裴令仪跟元彻回对练,她替裴令仪暂且包扎磨出血痕的掌心时候用的。

手帕都已经旧了,裴令仪一直留着,竟如此珍爱。

此刻却在一截冰冷的断指边,如同嘲弄和战书,被盛放在这个简陋的盒子里,送到了她的眼前。

或许是天太冷了,冷到冻结了四肢百骸,也冻结了周围的一切。

孙鹃纨的身体猛地一震,死死盯着那张和断指,握刀的手颤抖,恨不得将眼前所有北凉人碎尸万段。

她是见过裴令仪对这手帕如何珍爱的,难道裴令仪真的死了吗?

最刺目的,是在断指和手帕边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粗糙羊皮纸。

元韫浓缓慢地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稳,拈起了那张纸。

展开上面是几行用鲜血书写的字,歪歪扭扭却充满了恶意。

大裴皇后亲启:

此间稚子,皆乃大裴北境忠良之后。父母祖辈不识好歹,妄图螳臂当车,已被本王尽数屠尽。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稚子无辜,留之无用,徒耗粮米,故代皇后处置。

此礼略尽心意,前礼仓促,恐皇后忧心故人,寝食难安。特再奉上薄礼,以慰芳心。

这条手帕,本王观之甚喜,不知其主人可还安好?若皇后思念心切,不妨早日启程应战,或是早些自刎。

届时,或可夫妻团聚。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元韫浓强行咽了回去,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至少不能在此刻倒下。

她死死攥着那张染血的羊皮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盯着那“夫妻团聚”四个字。

她托元彻回送的白玉圆月项链,甚至没有送到裴令仪手上。

元韫浓拈起了那条手帕握在了掌心里,合上那个装着断指的盒子。

“小满。”元韫浓的目光平静,如同看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去埋了。”

“……是。”小满接过匣子。

元韫浓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个满脸得意的北凉头目,投向更遥远的北方。

“至于他们……”她道,“一个不留。”

最后一个字落下,兵士们猛地拔出腰间长刀,刀锋一道刺目的寒芒,如同离弦之箭,策马狂飙而出,攻向北凉人。

马蹄如雷,杀声震天。

方才还在得意洋洋的北凉头目,脸上的狞笑瞬间被惊惧取代。

他们拨马想逃,却早已来不及了。

这些人蔑视大裴,轻视元韫浓,甚至于几十人的游骑就敢前来挑衅。

他们甚至自傲到认为大裴会忍气吞声,不杀他们,又或者是认为他们来得及逃离。

他们的屡战屡胜带给他们太大的错觉,真认为北凉已经在世间无可匹敌。

刀光闪烁,血色迸溅,毫无悬念的战斗。

仅仅片刻便只剩下死寂,三十余具北凉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无主的战马四处走来走去。

浓重的血腥味在寒风中蔓延,数名兵士将敌人的头颅插在长矛矛尖上,粘稠的鲜血顺着矛杆缓缓淌下。

元韫浓站在车辇前,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回城。”她的声音穿过血腥的风,没有任何情绪。

城门在身后轰然关闭,敌人的头颅插在枪尖上在城墙上示威,这片刚刚被鲜血浸透的冻土,尚未凝固的血泊也会很快被冻结。

重新回到遂城之内,元韫浓表现得都很平静,平静到孙鹃纨担心。

元韫浓甚至冷静地去看了重伤的萧煜,萧煜状态不错,就是看着元韫浓,怎么看怎么担心。

元韫浓还处理了遂城的事务,安排好了后续的部署。

直到忙碌的一切都大致做完,元韫浓才停下来。

而外面早已一片漆黑,北风卷地白草折,萧瑟无比。

孙鹃纨终于得了空,跟在元韫浓身后,小心翼翼地问:“殿下?”

她的情绪都激烈至此,难道元韫浓就能够如此风轻云淡吗?

她很担心。

她担心元韫浓心绪起伏太大,而伤了身子。

元韫浓依然平静,甚至语调温和地应了一声:“嗯。”

孙鹃纨更担忧了,“殿下,北凉诡诈无常,当初就拿哑奴的断指诓骗陛下,前来挑衅。这回说不定也是故技重施呢?”

她其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因为得多幸运,又是多大的可能,才能叫裴令仪重伤之下坠入冰河里还能死里逃生,又恰好被北凉人捡到了贴身携带的手帕,还再砍下别人的手指来骗他们?

“无论清都是死是活,那箱孩童的断指总不是假的,大裴已失北州,再连失数城也不是假的。”元韫浓道。

周围不知道是谁在唱歌,声音幽幽,满是悲痛。

“华山畿,华山畿。”

“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

“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孙鹃纨一个激灵,恼羞成怒,“是谁大半夜唱这种歌!?”

什么你既为我而死,我独活又是为谁?

又是什么你若怜惜我,让棺木为我打开?

什么跟什么!

这会唱什么华山畿!

元韫浓转头对孙鹃纨说:“你放心吧,我没事,也不至于说相随而去。”

她不是虞姬,也不是霸王,不会不敢过江东,更不会殉情。

裴令仪才是。

可惜先死的是裴令仪。

尽管她不愿意相信,也不相信裴令仪会死。

她一直都认为,裴令仪要死也该死在她手里。

即使是她最恨裴令仪的时候,她也是那么想的。

她不允许别人夺走裴令仪的生命,因为那是她的特权。

孙鹃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劝也无从下口。

元韫浓问:“还有什么事吗?”

孙鹃纨说不出话,只有沉默地摇头。

“那你回去歇息吧,操劳了一整日了。”元韫浓说道。

她的声音难得轻柔:“西洲是你的家,回到故乡,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之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

孙鹃纨只得告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才见元韫浓没什么异常地回去。

元韫浓平静地回了遂城备下的房间,自然比不得极尽珍宝堆砌的凤仪宫,也比不上岁浓院。

她孤坐在案前,看着案上的舆图,摊开掌心,手里还攥着那张手帕。

讲真的,元韫浓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这张手帕源自何处,最初的模样又是如何。

甚至连她如何将这张手帕绑在裴令仪手掌上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她只记得是裴令仪跟元彻回赌气练剑的时候受了伤。

那会……那会好像还是裴令仪赢了。

那时候尚且青涩的,没有经验的裴令仪。

可是她都已经不记得了的东西,裴令仪竟如此珍爱。

裴令仪一直都是这样,从手帕到永生花,她随手赠与的每一样东西,裴令仪都无比爱惜。

冰凉的意味缓慢地蔓延开来,元韫浓合上双眸,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憎恶那颜律,也恨裴令仪。

恨裴令仪弃她不归。

恨这个人,似乎都成为了她两世的惯性。

她才仿佛发现,她被裴令仪惯坏了。

再次收拢掌心,元韫浓将手帕紧紧攥住。

就当她本性坏。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快穿渣女万人迷结婚生娃快穿:被攻略了,新男主他很会撩我的能力藏不住了帝女临安策秋凉了,婆家该灭门了!重生主母手执刃,侯府满门上西天我开了一间精灵饲育屋全员团宠郡主别太坏快穿:绑定大佬后不辜道者从诡异大陆开始军爷以身许国,军嫂许他也许家[射雕同人]妖女盛气凌妻摄政王带娃娇宠野玫瑰穿书后,恶毒女配携带空间发大财寻龙藏珠重生婚宠:总裁撩上瘾一晚情深,首席总裁太危险我家有直男被弃鬼宅?玄学大佬的直播间火了引她深爱弑天刃面甜心黑小白菜,重生八零撩了狼小姑娘腰细身软,三爷诱吻成瘾毕业后,我回村种地直播四合院:随身一个成长空间四方飘摇逃婚后,她在古代养殖创业暴富了滨城霸主:虐妻悔途剑修小师妹,她六艺全通灵异万界人在奥特:吾乃雷奥尼克斯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直播算命:遇到亲生父母人偶们的舞台剧这个法师怎么比战士还能打冷面大理寺少卿,天天热脸把我宠扮演舔狗后,深陷修罗场超兽武装:轮回者的系统八零娇妻妩媚,高冷学神食髓知味堂堂女大学生,你说我是阴间使者不灭钢之魂林有德摄政王的王妃狂炸天修仙大佬异世养夫记命格被夺后,她被五个哥哥争着宠重活一世避祸为上清穿:病弱贵妃的荣宠路终极一班:抓住这只丁小雨
方浪书院搜藏榜:我在末世拥有了躺平生活恭送道友飞升偷偷招惹重生七零美女画家拿捏工程师神算疯玫瑰,撩得恶犬贺爷心尖宠LOL:快苟到世一上,你玩实名制?综影之我在清剧里想摆烂美漫:什么年代了还当传统蝙蝠侠葱茏如叶八零换亲女配?我靠签到系统杀疯青鲤修仙记摆烂后我重生了福天记等穗抽芽等爱开花茵绝遥全家重生,五岁萌宝被全京城团宠我爹是皇上鬼帝狂妃倾天下在朝堂被偷听心声后,他们都颠了梦回花国娘子别走,为夫一定认真背夫纲现实世界里的爱丽丝我用重生埋葬他勾魂的眼神末世重生,只想囤粮摆烂度日非人世界的人类生活普通人快穿指南八零年代探案日常情逢对手就是爱你,小糯米梦初迷离总有叹惋穿成末世文漂亮女配,男主宠上瘾全民武道:我以诡魂凶兽为食逃荒海岛,奶包福运绵绵赶海发家小马宝莉:马格分裂的公主炮灰好像变了你好呀,作文民国聊斋杀穿诡片世界前任求着我回去先离后爱,前妻在恋综市场杀疯了云阁飞梦穿成修仙界的凡人公主后我登基了高门军官灭妻:要她改嫁送她进监人在武动,开局签到药老戒指我看上了哥哥的战友尘世长生仙爱我吧,稳赢契约新妻怀孕出逃除我以外,全队反派厉少你前妻带崽来抢家产啦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换亲新婚夜,病弱太子宠我入骨上方出马仙奥特:阿瑞斯星的遗孤港综:狼人系统助斑斓虎夺东星无灯夜话我取神佛一缕光渣太子以身封鬼了穿成刘彻和卫子夫的女儿怎么办踏碎凌霄日,棒染诸佛血!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隐婚六年不公开,商总手抄佛经求复合夜夜叫我抬水?丫鬟嘎嘎乱撩星损镜渊穿越废柴靠功德提现来逆天改命万界独尊神王原神:从璃月外交官干成三代水神破天珠之重返修仙途星芒入怀:赵环与郭静的漫长共振玄荒灵种我有一个霸总老婆喜欢星际争霸的我在战锤当人柱力薄玉碎前夫难缠娘娘她立志登高位原神:路人的生活重生八零:45岁正是闯荡的年纪跳出时间彼岸的星瞳心碎重生后,七个大佬师弟悔哭了老六闹玄门揣崽出逃后,我成了疯批世子的白月光和嫡姐换嫁后宫斗不如养崽,娘娘一路稳赢东北民俗:出马仙笔记火影:我靠签到成为最强忍者穿成太子后每天都想退位七零早死炮灰靠拼夕夕暴富闺蜜重生后,我被末日大佬盯上了没勾引,恋爱脑夫君自己贴上来你不要的男主宠我上天,你哭什么重生后有了修仙系统南鸢北枳不一般的四合院公路求生:背靠房车躺平摆烂了偏宠:我家甜妹是团宠元帅爹爹快开门,锦鲤崽崽回来啦社畜养兽那些年娇软王妃眼一红,冷戾王爷乱心急哄带着Tom勇闯霍格沃茨熵海溯生录傲世狂帝恩仇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