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女孩莫兰小姐闯入宅邸的次日……
“呼,哈……”
“……”
阿德勒随意坐在藏身之处的沙发上,看着莫兰狼吞虎咽地塞着三明治,陷入沉思。
‘初见时虽震惊,但越想越觉得这是件好事。’
除了作为游戏最终 boSS 登场的莫里亚蒂教授,塞莱斯蒂娅?莫兰是与莱斯特雷德警司同级别的强力角色。即便排除她在原着中使用的无声空气狙击,她的狙击水平也远超人类感知范围。游戏众多主角中,只有极少数能破解她的狙击。
“…… 嗝。”
这样一个强大的角色……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看着阿德勒,一边往嘴里塞三明治一边打嗝。即便早已对荒诞之事司空见惯,这场景仍让阿德勒感到莫名有趣。
—— 嗖……
“……!”
阿德勒带着这样的想法伸手时,莫兰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僵在原地。或许是长期遭受虐待的经历,让她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当发生意外,她就会像受惊的兔子般僵住……
—— 啪……
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怜爱,阿德勒微笑着轻轻将手放在她遮挡住美丽眼睛的乱发上。
“……?”
阿德勒温柔抚摸莫兰的头时,她困惑地抬头看着阿德勒,嘴巴微微张开。
“猎犬要吃饱才能好好狩猎。”
或许她不习惯这般温暖的对待,重新咀嚼三明治时,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所以从现在起,剩饭要受罚,明白吗?”
看到她可怜的模样,阿德勒差点心软,但还是迅速振作精神,低声说出残酷的话语。
“等你长大了,要保护我。”
她将成为日后伦敦仅次于莫里亚蒂教授的第二危险女性。
‘必须让她彻底服从我。’
若不趁现在稳固等级制度,最终必然会被她反噬。
“回答我……”
“…… 明白。”
阿德勒轻轻抬起正咀嚼三明治的女孩的下巴,莫兰面无表情地回应。
“很好。”
“……”
阿德勒冷笑着再次抚摸她的头。一直静静坐着的莫兰缓缓闭上眼睛,接受阿德勒的触碰。
‘…… 或许,我天生擅长这种事?’
“噗嗤……”
看到她顺从的模样,阿德勒竟觉得自己像个冷静的驯兽师。暗自得意时,身旁传来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
“……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 太好笑了。”
奉命打扫地板的克莱公主,用带着戏谑的声音回应阿德勒的质问。
“那个自信满满说要驯服女孩的家伙,每天在这方面失败不断,我怎能不笑?”
“你在胡说什么?”
“为何不把她交给我?”
就在阿德勒因她暗示自己做得不够好而烦躁时,琼?克莱带着阴暗的笑容低声说。
“给我一周时间,我能让她完美地跪在你面前……”
“不必了。”
“好吧,那就继续这样活着,早点死吧。”
从她的举止中察觉出可疑,阿德勒立刻摇头拒绝。她长叹一声,继续打扫,一边摇头嘀咕。
“…… 反正他不接受我的好意。算了……”
她噘嘴嘟囔的模样或许可爱,但绝不能被表象迷惑。毕竟她是伦敦第四聪明的女性。若贸然将莫兰交给她,说不定这小女孩会反过来对付阿德勒。
‘路还长着呢……’
感叹着连片刻松懈都不能有的处境,阿德勒从莫兰头上收回手,闭眼躺在沙发上。
—— 痒痒,痒痒……
“……?”
保持不动的阿德勒,突然感到耳后一阵酥痒。
“布莱兹小姐?”
不知何时,银色火焰已坐在阿德勒身旁,轻咬阿德勒的耳朵,尾巴左右摇晃。
“呵呵。”
阿德勒困惑地看着她,她害羞地用尾巴遮住阿德勒的脸。
“…… 布莱兹小姐,你的味道没变。”
“可我用洗发水认真洗过了呀?”
她惊讶地说着,轻轻拨开尾巴。
“比起洗发水,我更喜欢布莱兹小姐的味道……”
—— 嗖……
如今银色火焰已完全服从于阿德勒,这般亲昵的举动倒也无伤大雅。因此,当阿德勒轻声说出她生平罕见的赞美时,银色火焰的耳朵和尾巴因喜悦而缓缓垂下。
—— 咻……
她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着阿德勒的胸口。
“我很幸福,主人。”
片刻后,布莱兹在阿德勒怀中轻声说道……
“从未想过被奴役的生活会如此幸福。”
“…… 是吗?”
“我好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伦敦的民众和我的半人类同胞。”
“哦。”
听到她可能危险的言论,阿德勒略感警觉。银色火焰突然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
“…… 但同时,我有些不安。”
“为什么?”
她的表情中明显带着担忧。但阿德勒猜不透她不安的缘由……
“主人,你不舒服吗?”
阿德勒心不在焉地挠头时,银色火焰仔细端详阿德勒的表情问道……
“什么意思……”
“我一生都在小巷和赛马场度过,目睹过无数死亡。”
她的目光比平时更加阴暗。
“希望是我弄错了,但现在的主人……”
“……”
她继续说着,正在打扫地板的克莱公主停下动作,专注地听着。
“…… 你真的没事吗?”
担心她察觉自己的危险状态,阿德勒急忙打断银色火焰。
“恶魔有无数种生存方式,别担心……”
“…… 那就好。”
她轻声低语,终于露出安心的表情。
“什么让你这么兴奋?”
“刚才我差点失去活下去的意志,所以太欣慰了……”
“……”
“请长命百岁,主人。”
阿德勒平静地询问,得到的回答却大大出乎阿德勒的意料。
“因为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阿德勒震惊地看着她,她轻轻将脸颊贴在阿德勒脸上,随后站起身。
“小姑娘~”
“…… 在,在?”
银色火焰牵起一脸茫然的莫兰的手,走向浴室。
“吃完了就一起洗澡吧~”
“……”
一片死寂。
“…… 你。”
“……”
“你没事吧?”
寂静中,阿德勒无视克莱公主的话,陷入沉思。
‘必须做一次全面检查。’
突然想起前一天出现的那条重要系统提示。
[结局 04]
—— 描述:怀中的花朵。
—— 条件:在时限内收服所有主要角色。
当时阿德勒欣喜若狂,以为找到了摆脱被身边危险女性囚禁驯服命运的方法,兴奋得手舞足蹈。然而,兴奋过后,阿德勒开始感到紧张和焦虑。暂且不提这令人绝望的难度,即便阿德勒有十个分身……
“…… 在时限内。”
…… 阿德勒不禁疑惑,时限究竟指什么?难道是指这具身体的极限?
“嗯……”
即便时限已过,阿德勒似乎也不会真的…… 这具身体早已如同行尸走肉,甚至变成了吸血鬼。但若生命力耗尽到连身体都无法正常行动呢?那时,等待阿德勒的不就是披着照顾外衣的囚禁和驯服吗?
‘…… 必须弄清楚。’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做一次全面检查,确定这具身体还能支撑多久。问题是,不能随便找个医生。医生必须医术高超,处于阿德勒能适度掌控的社会地位,同时要有医德替阿德勒保守身体秘密。若身体状况泄露,情况将变得十分棘手。
“…… 哈?你要去哪儿?”
阿德勒陷入沉思站起身时,克莱公主微微皱眉问道……
“去见我的未婚妻。”
阿德勒回答她关切的话语,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 人渣。”
“哈哈。”
解释的时机早已过去,阿德勒唯一能做的…… 就是接受她的反应。
数小时后,贝克街 221b 号门前 ——
“你…… 你来这里做什么?”
“纯属巧合,华生小姐。”
瑞秋?华生正悄悄准备进入公寓,看到艾萨克?阿德勒走近,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
她的语气瞬间冷若冰霜……
“你知道因为你,夏洛特最近变成什么样了吗?”
“……”
“雷盖特案后,她几乎成了半个隐士。当然,她原本就有点闭门不出……”
艾萨克?阿德勒想开口回应,但华生冰冷的声音不给任何插嘴的余地。
“我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时,福尔摩斯的状态似乎有所好转。作为医生,我无法否认她曾沉溺于毒品和魔力石的事实。”
“……”
“但现在,即便没有毒品和魔力中毒,她的状况也非常糟糕。就好像……”
“…… 我简直无话可说。”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华生和阿德勒走进公寓。
“…… 华生小姐。”
“什么?”
“你也认为我在毁掉夏洛特?福尔摩斯吗?”
华生上楼时,阿德勒跟在后面,她讽刺地笑着回答。
“你不是早就清楚这一点了吗?”
“……”
“对你而言,你比任何毒品都更刺激、更危险。”
她厌恶地看着阿德勒。
“不仅如此,你还妨碍了我的感情生活。”
“那是……”
“作为伦敦的淑女,作为医生,我本不该说这种话……”
与此同时,她的口中吐出冰冷的话语。
“我真希望你死于绝症。”
“……”
“…… 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离开吧。别再打扰我们。”
然而,阿德勒苦笑着继续跟随她进入房间,华生眼中怒火中烧,说道……
“如果你来找福尔摩斯,那就白跑一趟了。从她房间没人来看,她可能出去了。”
“…… 是这样吗?”
“这样最好。过去几天,她只是呆呆地坐在扶手椅上。想必是回心转意出去了。”
她开始翻找抽屉。
“总之,这是最后警告。”
很快,她掏出一把闪亮的黑色手枪,威胁地指向阿德勒。
“如果你现在不离开……”
“我不是来找夏洛特的。”
“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
听到阿德勒的话,她不禁歪头,困惑地眯起眼睛。
“你在说什么?”
“我需要全面检查。作为病人。”
“…… 什么?”
看到阿德勒认真的表情,她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伦敦有那么多医生,你为何……”
“没有人像你医术这么高超。”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你最好离开……”
“…… 现在我只能信任你。”
阿德勒的眼中充满真诚的绝望。
“我曾多次就医,差点因此被暗杀。现在,只有你能为我检查。”
“…… 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
“我相信可以将自己托付给华生小姐。”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 你真的很可怜。”
华生沉思片刻,终于放下手枪,长叹一声。
“过着连正常检查都做不了的生活。唉,这都是你的报应。”
“……”
“…… 但作为医生,我不能对你坐视不管。”
她的语气柔和下来。
“坐在那里。这里不是医院,无法做全面检查,但至少可以检查你的魔力回路和血管流动情况。”
“…… 谢谢。”
“但检查完后,永远别再来了。”
她从包里拿出白大褂和听诊器,一边恶狠狠地瞪着阿德勒一边补充道……
“如果你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别再骚扰福尔摩斯,去纠缠别人吧。”
“……”
“你不觉得应该用漫长的生命做些有意义的事吗?”
听到这话,阿德勒只是默默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瑞秋?华生准备开始检查时 ——
“……”
躲在房间对面衣柜里的夏洛特,透过微微开启的缝隙静静看着这一幕。
“…… 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请别在意……”
为什么会这样?夏洛特一听到一楼传来阿德勒与华生的对话,本能地以闪电般的速度爬进了衣柜。
“闭上眼睛,让魔力共振。”
“这样吗?”
“是的,没错……”
是因为无法忘记上次在阿德勒面前的丑态?是作为侦探连犯致命错误的羞耻?还是想逃避面对阿德勒时那些模糊不清的情感?
“…… 哈?”
“怎么了?”
夏洛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躲起来。她只能可怜地蜷缩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的微光,不停地注视着阿德勒。
“呃…… 嗯……”
华生检查阿德勒时,冷汗开始从脸上滑落。
“嗯,这里……”
“……”
“…… 请别开玩笑,认真点好吗?”
犹豫片刻后,她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对阿德勒说。
“我很认真。”
阿德勒却报以平静的微笑。
“结果不好吗?”
“这个…… 我是说…… 嗯……”
瑞秋?华生想起之前对阿德勒说过的狠话,脸色变得惨白,开始结巴。
“没关系。我最了解自己的身体。”
艾萨克?阿德勒用异常温柔的语气安慰她,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听到他的话,华生的眼神开始游移。
“两年?”
“……”
“一年?还是六个月?”
阿德勒天真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我还能活多久?”
“……”
“哦,对了,这件事要对福尔摩斯小姐保密,好吗?”
此刻,两位女性各自感受到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