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既然没有什么好辩驳的,那便认了吧。”君辞看了看凌天:“杵在这里做什么?还要我教你?”
凌天这才回神,对身后的侍卫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们捆起来带走?”
贺家人被五花大绑带出了贺家。
君辞低咳一声,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胸口处也变得黏腻,血腥味传入秦染鼻尖。
她眉头微皱,低声说道:“你是疯了不成?”
原本恭恭敬敬垂头站着的凌天豁然看向秦染。
她、她是在说主子?
疯、疯了?
谁疯了?
是她疯了才对!
完了完了,好好一个姑娘,怎么是个傻子?
这世上敢这般说他家主子的人,想来还没出生。
甭说旁人,便是当今圣上也不敢说主子疯了啊!
他苦笑一声,正想着要不要出言解围,就听他家主子轻笑一声。
不错,就是笑了。
凌天的心沉入谷底。
完了,便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她。
以往,每每主子露出笑容,不是要罚人便是要杀人。
想来今日也不能例外。
他想了想,正准备冒着生命危险给这姑娘求情,就听君辞轻声说道:“事出紧急,不用内力怕是救不了你。”
凌天的话哽在喉咙之中,不上不下。
他听到了什么?
解释!
主子竟然在解释!
他可是从未见过主子跟谁解释!
而秦姑娘还一脸不屑。
他莫不是在做梦。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毒也未解,贸贸然使用内力,伤口崩开是小,若由此导致毒素爆发,进而中毒身亡,那我先前的功夫不是白费了吗?你若是死了,我的银子怎么办?谁替你还?”秦染指着凌天:“他行吗?”
“原是为了银子。”
“不然呢?”秦染翻了个白眼:“你还欠着我好几万两银子呢!”她将那玉佩拿出来:“你若是死了,我拿这玉佩去银庄,他们赖账怎么办?”
听她这样说,君辞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你放心。”君辞低声说道:“不论何时,这玉佩都好用。”
秦染眉头微挑,看了看那玉佩:“但是这并不是你可以随意让伤口崩开的理由。”秦染将玉佩收起来,淡淡地说:“我最厌烦不听话的病患,你若是再把那伤口崩开,日后你便是死在我旁边,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凌天听着秦染的话,头上冷汗直冒。
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秦姑娘这是诅咒他们殿下啊!
若殿下连这都能忍,那殿下怕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才是。
“好。”
噗!
凌天差点给跪了。
不过他也听出来了,这秦姑娘如今是殿下的医师,帮殿下解毒医病,脾气大点也很正常,毕竟有求于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殿下对别人低头。
这场面若是说给旁人听,怕是没人会信。
君辞看了看山君,低声说道:“贺家的事情闹得很大,如今镇上的人都在外面围着,这老虎不宜出现在镇上,还是等天黑以后,你再离开吧!”
天黑?
那吴氏定会着急。
“或者,你若信得过我,便将它留下,待天黑之后,我自会将它送到雾隐村。”
听他这样说,秦染眉头紧皱:“你们先前围攻过它,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我只是想要它身旁的小虎,它于我并没有什么功用。”君辞淡淡地说:“而且以它的能耐,若是有危险,想来是可以逃脱的。”君辞早就发现了这只老虎的不同之处。
若其他老虎只是猛兽,那这只老虎便是开了灵智的猛兽。
它定能听懂人语。
“好,若它有任何差错,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秦染摸摸山君的头:“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
山君点了点硕大的头颅,待秦染离开后,山君目光警惕地看着君辞,虎目中尽是威慑。
凌天见状,走到君辞身边,低声说道:“殿下,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报上了晋王世子的名讳,想来那些人应该不会怀疑。”
君辞低咳两声:“怀疑?想来我踏入云隐镇的那日起,他们便已经知道了。”不然昨日自己怎会受伤?
凌天闻言,眉头紧皱:“殿下,若让他们知道您的行踪,那岂不是十分危险?咱们还是早日离开得好。”
“鼠蚁之辈罢了。”他冷笑一声:“他们越是想让我离开,我便越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密谋些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山君身上:“况且,我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呢。”
他唇角勾了勾,眼中多了些从前从未有过的神色。
君辞的侍卫将秦文志几人送回家,吴氏见状,大惊失色:“这、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这这这!”
“娘,不必担心。”秦染低声说道:“爹和玉蝶俊杰身上的伤没有大碍,只需好好将养着就行了。”
吴氏捂着嘴,哭着说道:“我的天爷啊!这究竟是遭了什么难啊!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秦染将今日发生事情说了一遍,不过晋王世子和君辞的这一段,她没有提,怕吴氏会多心,只说是官府来人将贺家人处置了。
吴氏闻言不禁心惊。
“染染,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去镇上了,太危险了!若你们出了什么事,娘可要怎么活啊!”
秦染笑了笑:“虽然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是也不能因噎废食啊!以后去镇上小心一些便是了,况且这贺家已经被料理了,日后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吴氏还是不放心,听秦染一会儿还要去镇上,一把拉住她:“不行!绝对不行!”
“那日后我就不去镇上学医术了?”
吴氏闻言,不禁有些为难。
“可是、可是你若是受了什么伤,可该如何是好?”
“娘,您就放心吧!不会有人伤到我的。”她笑着说道:“便是连我师父都说我手劲大,便是那男子都未必是我的对手。”秦染似是玩笑道:“我这手劲这般大,还真不知道是像了您和我爹谁了。”
提起这句话,吴氏脸色几不可闻地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