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拉美拉亚矿洞,营救小分队和黑暗中的对面对峙了很长的时间,直到面发问。
乔亚退到溪山月身旁,低声说道:“别逞能,我先摸过去看看。”
溪山月冲乔亚笑笑,小声的回应道:“我是艾希帝国的太后诶~~”
乔亚担心的说道:“你小心,呆在我身边。”说罢,乔亚和溪山月一同走上前去。
溪山月朗声回答道:“我是艾希帝国太后溪山月,对面是何人?”
苍老的声音停顿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溪山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们乃是艾希帝国守夜人部队后裔,恭迎太后圣驾!”
溪山月微微一怔,“守夜人部队”,这个名字对于熟知艾希帝国历史的溪山月都显得十分的陌生。
溪山月问道:“请问阁下隶属于帝国哪个战区?”
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回答,显然他也不知道溪山月在问什么,只能说道:“溪山太后,吾辈先祖于帝国历27年驻扎于此,为清剿矿洞内僵尸兽。艾希与歌安国战之时,吾辈先祖未收到撤退军令,顾坚守与此。至今传承已逾八百年!”
溪山月震惊,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她想起来了,帝国镇守极西的暴熊军,就是从守夜人部队改编过来的。
溪山月未曾料到在这暗无天日的矿洞深处,竟还有帝国军队的后裔!
溪山月缓声说道:“众将士辛苦了,几百年坚守,实乃我艾希之幸。本宫代帝国谢过诸位。”
那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与感慨:“太后言重了,我等既为守夜人,守护疆土、抵御兽患,便是毕生使命。当年帝国兵败,可这矿洞若失,僵尸兽倾巢而出,必生灵涂炭,我等又怎能退?”
乔亚轻轻拉了拉沉浸在感动中的溪山月,抱拳施礼,高声说道:“前辈们高义,晚辈佩服。只是不知这几百年来,你们在矿洞内如何生存?那僵尸兽又何等猖獗?”
黑暗中,似有人轻轻叹息。接着,老者娓娓道来:“吾等先辈为躲避歌安帝国的清剿,只能深入矿洞内部,求一线生机。”
“初入矿洞时,物资匮乏,环境恶劣,先辈靠着洞中的一些草叶勉强维持。但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只能在摸索中求生。”
“而后,先辈们历经数年,找到了矿洞通往长岭森林的出口。先辈们便在长岭森林驻扎,并在矿洞内常有僵尸兽出没的区域建立兵站,执行清剿命令。”
溪山月面露痛惜之色:“苦了将士们,数百年的孤独,帝国却不知汝等在此坚守。如今既已重逢,我定不会再让你们深陷绝境。”
溪山月和老者沟通之后,便和苏灿商量,先到守夜人部队的驻地稍微休整一下之后再行出发。
一是能够让小分队得到合理的休整,二是溪山月也希望能够和这些几百年来一直坚守岗位的守夜人建立联系。
苏灿稍加思索之后,也同意了溪山月的提议,小分队便在老者的带领下前往守夜人部队驻地。
一路上,赢流枫舞显得心事重重。
苏灿凑近问道:“怎么了?因为刚才你看到的白色影子?”
赢流枫舞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然后便不理会苏灿。苏灿吃瘪,只能继续前进。
不过没一会儿的时间,赢流枫舞突然主动的凑到了苏灿的身边,对苏灿说道:“苏灿,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苏灿疑惑的问道:“怎样奇怪的感觉?”
赢流枫舞说道:“我现在似乎看每个人身上都有若隐若现的白色光晕。”
苏灿歪着头,看了赢流枫舞好一会儿之后,说道:“枫舞小姐,我无法理解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自从我去了第九司,我觉得任何事情,都不奇怪。我们都应该相信。”
赢流枫舞看着苏灿,笑了笑,笑得很甜,说道:“而且我发现,你说话的时候,身上的光晕会变得强烈一些。但是那个守夜人老头,他说话的时候,光晕忽明忽暗。”
苏灿和赢流枫舞大眼瞪小眼,叽叽咕咕的讨论了很久,也没得出什么结论。
最后赢流枫舞盖棺定论的说道:“找你讨论这些事情,我还不如去找一只猪!”
苏灿哑然...
小分队在守夜人老者的带领下,又在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幽暗坑道中蹒跚前行了许久,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头顶时不时有水珠滴落,打在他们的肩头,更添几分寒意。
终于,他们抵达了守夜人部队的驻地。
这里是一个天然的风井,宛如大地敞露的一道幽深创口。
四周的岩壁呈黑褐色,那是时光沉淀、风雨侵蚀后的深沉色调,岁月与风霜在其上镌刻下无数道深刻的纹路,仿若古老巨兽的鳞片,每一道都似乎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昔。
风呼啸着从井口灌下,仿若来自九幽深渊的咆哮,带着外界的凛冽与冰寒,吹散了小分队一路行来积攒的沉闷气息,也让众人瞬间清醒。
风井底部,错落有致地搭建着一些简易木屋,所用木材皆是就地取材,未经精细打磨,保留着树干原有的粗糙与扭曲形态,仿佛它们本就是从这片土地中生根发芽,自然生长出来一般,与周围环境严丝合缝地融为一体,透着一股原始而野性的力量。
走近木屋,能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响动。木屋内,昏黄的灯光透过缝隙摇曳闪烁,似是在与风声呼应,宛如两个老友在低语诉说着守夜人的坚韧与孤寂。
偶尔能看到几个身影在屋内穿梭,他们身着厚重的兽皮披风,上面的毛发因长久摩挲而有些杂乱,却依旧遮风挡雨,为这些在黑暗边缘坚守的战士提供着微薄温暖。
有的战士正坐在简陋的木凳上,借着微弱灯光擦拭着手中的武器,眼神专注而坚毅;有的则围坐在一起,低声交流着巡逻时的见闻,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敢。
营地中央,有一堆巨大的篝火常年不熄,火焰跳跃舞动,像是黑暗中永不屈服的精灵,驱散着黑暗与湿气,也为归来的小分队指引着方向。
周围的空地上,摆放着一些简陋的武器架,石斧、长矛、木盾随意陈列,虽不精致,却在火光映照下散发着冷冽的寒光,那寒光仿佛是它们的战吼,见证着一次次与未知威胁的对抗,诉说着守夜人曾经经历的腥风血雨。
小分队的成员们站在营地边缘,望着眼前这充满原始感的一幕,旅途的疲惫悄然爬上心头,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肌肉的酸痛阵阵袭来。
然而,当目光扫过那些坚守的身影、不灭的篝火和寒光闪烁的武器,心底涌起的敬意如同一股热流,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在这幽深地底,守夜人部队宛如一道古老的屏障,默默守护着他们所信仰的、那片从未见过阳光的土地,用生命和热血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让每一个踏入此地的外人都不禁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