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突降
云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样啊,那咱们还真是一家人呢!”她眉眼弯弯,笑容如春日暖阳,眼底藏着一丝狡黠,“我给你看看我的真身吧?”易凡满心期待,重重地点了点头。
只见云云双手迅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变!”刹那间,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出现在眼前。它通体雪白如玉,宛如刚从云端飘落,大大的耳朵灵动地晃动着,粉嫩的鼻尖一耸一耸,可爱至极。
易凡眼睛一亮,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狐狸的耳朵。那触感柔软顺滑,仿佛摸到了一团云朵。小狐狸舒服地眯起眼睛,“嗷呜”一声,躺倒在床上,欢快地咯咯笑了起来,身后蓬松的大尾巴轻轻摇晃着,像一朵盛开的银花。
过了一会儿,云云身形一闪,又变回了人类模样。她歪着头,笑容甜美:“让我看看你的真身呀?”易凡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我不会啊,咋变回去呢,哈哈。”
云云佯装生气,轻哼一声:“小坏蛋,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亲切,原来咱们是一族的。”两人正说着,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阵清脆的雷声响起,仿佛巨鼓轰鸣。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如银蛇般劈落,直直砸在大殿上。
“轰隆!”一声巨响,大殿瞬间坍塌,碎石纷飞。云云脸色大变,惊恐地喊道:“快跑,这是天劫!”易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脱口而出:“你师父渡劫了?”
云云眼神中满是担忧,轻轻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我离这境界还差得远呢。”说罢,拉起易凡的手,朝着山下飞奔而去。身后,是滚滚浓烟和不断落下的瓦砾,而前方,未知的危险正等待着他们……
天命难违
片刻间,翻滚的乌云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云云师父的身影赫然显现于半空。他周身萦绕着紊乱的灵气,苍白的面容上青筋暴起,数道碗口粗的闪电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劈落。男人仰头嘶吼,声音里满是不甘:“天亡我也!”
易凡脸色骤变,一把拉住云云纤细的手腕,灵力在脚下炸开,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处疾飞。他们回头望去,只见天雷重重砸在男人身上,皮肉瞬间焦黑,滚滚黑烟冲天而起。云云眼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师父!”
易凡看着手中的地宝灵丹,目光急切:“现在给他服下,是不是能多撑一会儿?”云云哽咽着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只能试试了……”话音未落,易凡已如同一道流光冲向半空,强大的灵力化作无形之手,将红丸远远抛向男人。
男人一把抓住灵丹,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丹药化作一股暖流,暂时压制住了天雷带来的伤势。然而,天劫并未就此停歇,新的闪电再次落下,在他身上炸开刺目的光芒。男人苦笑一声,眼中满是释然:“罢了,老天爷不想让我活下去……照顾好云云!”
他缓缓吐出地宝灵丹,任由天雷将自己的身躯一寸寸摧毁。易凡伸手接住灵丹,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在雷光中渐渐消散,灰飞烟灭。他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喃喃自语:“这也许就是我以后的结局了吧?”
此时,云云御剑而来,一头扑进易凡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完了,我和师父多年的积德行善,还是没能逃过命运的安排……”易凡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而坚定:“云云,别再难过了,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
云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易凡,这一刻,她心中的恐惧与悲伤渐渐被一种安心取代。她轻轻“嗯”了一声,将头重新埋进易凡怀中——从现在起,她已经开始依赖这个男人,如同漂泊的孤舟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寒夜余殇
易凡揽着云云轻盈的腰身缓缓落地,山腰上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曾经古朴雅致的大殿与丹药房,此刻只剩断壁残垣,破碎的青砖与焦黑的梁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命运无情撕扯后的伤口。风掠过废墟,卷起几片残破的药香,恍惚间似还能听见往日师徒二人炼药时的谈笑声。
云云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裙摆扫过满地碎瓷。她弯腰拾起一只缺口的药臼,又将角落里半卷泛黄的丹方揣入怀中,动作机械而迟缓。最后,她的指尖抚过床头师父亲手编织的藤枕,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枕面上。
客栈的油灯在夜里摇曳不定,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云云蜷缩在窗边,手中攥着那颗浑圆的地宝灵丹,晶莹的泪珠顺着下颌滑落,滴在丹药表面又迅速滚落。她的哭声时断时续,像寒夜里孤雁的哀鸣,将整间屋子都浸在浓稠的悲伤里。
易凡几次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他轻轻挨着她坐下,指尖悬在她颤抖的肩头,最终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窗外寒风呼啸,卷着细碎的冰碴拍打窗棂,屋内虽有炭火,却暖不透两颗浸在悲伤里的心。
时间在抽泣声中缓缓流淌,易凡数着油灯灯芯爆裂的噼啪声,看着云云的身影在月光与灯影间交叠。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小狐狸欢快摇着的尾巴,想起她笑着展示真身时灵动的模样,此刻却都化作了眼前这抹凄然的剪影。寒夜漫长,他们只能彼此依偎,在寂静中等待黎明,等待悲伤被时光慢慢抚平的那一刻。
残夜如墨终褪尽,云云哭得精疲力竭,眼皮如坠铅般沉重,终于昏昏沉沉陷入沉睡。易凡凝视着她泪痕斑驳的脸庞,睫毛上还凝着细碎水珠,像沾着晨露的蝶翼,满心皆是不忍。他实在想不通,这般温柔善良的女子,为何会历经如此多舛的命运——难道真的只因她狐族的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云云幽幽转醒。易凡眼疾手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递到她唇边。待她饮尽,压抑的呜咽又化作抽噎声。他无奈轻笑,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手掌一下下抚过她颤抖的脊背:“云云姐,眼泪可填不平坎坷路。你得好好活着,师父若泉下有知,见你这般伤心,得多心疼?走,带你去吃点好的,饱腹才有力气闯难关。”
云云哽咽着应了一声,任由易凡温热的手掌包裹住自己发凉的手指。两人并肩出门,易凡在陌生街巷里踟蹰片刻,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坐标,便是蔷薇家那座雕梁画栋的酒楼。
晨光在青石板上洒下细碎金箔,易凡与云云并肩踏出客栈。春日的风裹挟着槐花甜香掠过街市,沿途贩夫走卒、茶摊老妪纷纷朝云云招手,银发老者颤巍巍递来半块芝麻糖,卖花娘子将沾着晨露的芍药簪进她鬓间。\"云丫头又来啦!\"此起彼伏的招呼声里,云云眉眼弯成月牙,脆生生回应:\"王婶早!李叔今天气色真好!\"
易凡袖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佩,见她踮脚帮驼背老者系好散开的裤带,又蹲下身哄哭闹的孩童,裙裾扫过满地碎阳,恍惚间竟将满街沧桑都衬得鲜活起来。\"这些都是常来医馆抓药的长辈。\"云云擦着额头薄汗追上来,鬓边芍药随着步伐轻颤,\"年轻人上个月都响应召集走了,听说许家庄出了噬灵魔,方圆百里的猎魔者都赶去了。\"
易凡瞳孔微缩,昨夜在客栈听闻的怪谈突然清晰起来——许家庄上空盘旋的鸦群、深夜传来的啜泣声,还有那道诡异的青影。他望着街道尽头空荡荡的兵器铺,挂在檐下的玄铁剑无风自动,突然生出想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说话间二人已至\"丁香楼\",朱漆门楣上褪色的鎏金匾额诉说着昔日繁华。往常喧闹的大堂此刻空无一人,只有跑堂的小厮趴在柜台打盹。易凡特意要了二楼临窗雅间,雕花窗棂将阳光筛成斑驳光影,映得桌上青花瓷瓶里的几枝桃花灼灼欲燃。
\"这酒真有那么好喝?\"云云趴在红木酒案上,望着琥珀色的琼浆玉液两眼放光。易凡用银箸挑起几粒桂花酿,笑道:\"有人觉得甘冽似清泉,有人嫌它辣喉如刀割。\"话音未落,云云已端起酒盏仰头饮尽,瞬间被呛得眼眶泛红,像只炸毛的猫儿直吐舌头:\"骗人!比师父熬的苦药还难喝!\"
酒液顺着她下颌滑落,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易凡喉头微动,掏出帕子想替她擦拭,却见她突然展颜而笑:\"不过总算知道酒是什么滋味了!\"少女眼底倒映着窗外摇曳的花枝,竟比这春日光景还要明艳三分。易凡怔怔望着她,忽觉手中的酒盏也染上了几分暖意。
檀香袅袅的雅间里,易凡与云云正相视而笑,忽被一阵粗重脚步声打断。只见两名玄衣修士跨进酒楼,外袍沾着暗褐色污渍,腰间佩剑还在往下滴落泥浆,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他们重重落座大堂中央,扯着嘶哑的嗓子要了烧鸡卤肉,抓起酒壶仰头猛灌,酒水顺着虬结的脖颈淌进衣襟,溅起朵朵深色水花。
\"师兄,你说许家突然招募这么多除妖师做什么啊?\"年轻修士啃着鸡腿,油花顺着嘴角往下滴。他身旁的中年修士警觉地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是要护送一笔巨资去天界。师父也是为了讨好许家和楚皇子才让我们哥俩来帮忙的。人家现在一根汗毛都比我们青城宗腰粗,可惹不得。\"
年轻修士突然凑近,眼中闪过贪婪:\"多少灵石要这样大张旗鼓的?\"中年修士神秘兮兮地比出个夸张手势:\"满满的一艘云舟!就算全是中品灵石,那也是能掀翻修真界的数目!\"话音未落,年轻修士已嗤笑出声:\"那我们岂不是可以...\"话未说完便被师兄重重拍了下后脑勺:\"别想歪心思!老老实实等着许家人赏点残羹剩饭!\"
\"那师父让我们带三百个杂役弟子一起来干什么?\"年轻修士揉着脑袋嘟囔。中年修士抹了把油嘴,冷笑:\"我猜多半是挖矿。听说许家庄地下埋着了不得的东西,最近正满世界招人。\"
雅间里,易凡握杯的手骤然收紧,杯中酒泛起细密涟漪。云云察觉到他异样,顺着目光望去,见大堂那两人已醉醺醺地争论起来。少女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易凡指尖在桌案上无声叩击,眼神深邃如渊——方才那些只言片语,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将许家庄背后的巨大谜团,毫无预兆地展现在两人面前。
窗外的桃花被风卷落几片,轻轻飘落在云云盛着残酒的瓷碗里。她攥着衣角,杏眼圆睁望向易凡:\"小凡弟弟,我们现在出去吗?\"话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紧张,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易凡屈指弹落她发间的花瓣,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等他们走了。这许家的秘密,还有那位魔灵儿姐姐,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他的目光穿过雕花窗棂,落在街道尽头的青石板上,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展开的风云变幻。
云云忽然垂下头,绞着裙带轻声道:\"那你小心点,我...我得回宗门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被人听见的叹息。易凡闻言挑眉,看着少女发间那朵蔫掉的芍药,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那宗门都成一片断壁残垣了,回去喝西北风啊?\"
这话让云云眼眶瞬间泛红,她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是师父还有那么多没做完的事...他总说要悬壶济世,要让穷苦人也能看得起病...\"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泪水在睫毛上凝成晶莹的水珠。
易凡神色一怔,沉默片刻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善积德是好事,但凭你一个人,怎么撑得起这么大的担子?这样吧,等你治好我师姐,我帮你重建宗门,保准比从前的更气派!\"
云云猛地抬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却笑得眉眼弯弯:\"真的吗?你要是当宗主,我天天给你端茶倒水!\"她破涕为笑的模样像极了雨后初晴的彩虹,让易凡心头一暖,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恶霸,哪能欺负你这小丫头。\"
笑容突然从云云脸上消失,她攥住易凡的衣袖,声音发颤:\"可是师父一死,山君就会来闹事...以前他还忌惮师父,现在...\"她的话被哽咽打断,眼神里满是恐惧。
易凡闻言哈哈大笑,指尖泛起凛冽的寒光:\"什么山君,不就是只虎妖?他要是敢来,我当场剥了他的皮,给你做张最软和的虎皮褥子!\"说罢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少女眼中的阴霾,也让雅间里的气氛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酒楼风波
暮色像被揉碎的金箔,渐渐铺洒在青石街道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暖黄。在这繁华的街道旁,“悦来居”酒楼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市井交响曲。易凡坐在窗边的位置,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暗自思忖着今日的行程。方才与他同席的二人,此刻已心满意足地用餐完毕,起身离开了酒楼。
易凡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襟,迈步走向柜台。酒楼里的伙计们依旧忙碌不停,穿梭于各个桌台之间,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柜台后的伙计见易凡走来,立刻客客气气地笑道:“二位一共花费了七十两银子,您是现银还是银票呢?”
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易凡的心头。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啊”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指尖触碰到那寥寥无几的碎银,心中满是慌乱。“我满口袋就十几两银子,这顿饭金子做的?”易凡在心底暗自惊呼,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短暂的慌乱之后,易凡灵机一动,强装镇定地说道:“我和蔷薇姑娘是好朋友,能不能先欠着,我过几天还钱?”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眼神中满是期待。然而,伙计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您这是和我开玩笑呢?人人都说是大小姐的朋友,我就都让他走了呗?”
易凡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又发现对方说的确实在理,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他的目光在酒楼里四处游移,心中焦急万分。突然,他想到了自己储物袋中的那把剑,那是他一直以来颇为珍视的物件。犹豫片刻后,易凡一咬牙,打开储物袋,将那把剑重重地放在了柜台之上。
这一举动,瞬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伙计大惊失色,脸色骤变,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老板娘!有人要杀人了!”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酒楼里激起了轩然大波。原本喧闹的酒楼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柜台这边。
就在这时,后厨的门帘被轻轻掀开,一位身穿鹅黄色裙子的小女人笑意盈盈地走了出来。她身姿轻盈,宛如春日里的一缕微风,那温柔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烦恼。她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向柜台,轻声说道:“唉呀,这位小哥,何必打打杀杀的呢?”
易凡听到这声音,心中微微一动,抬头望去,惊讶地说道:“你是蔷薇的姐姐丁香吧?”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那张与蔷薇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让他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
丁香也仔细地看了易凡一眼,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原来是你啊哈哈,小徐,行了,没事了,是自己人。你去吧。”她转头对伙计说道,声音温柔而坚定。伙计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退了下去,酒楼里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下来。
丁香的目光又转回易凡身上,笑意盈盈地问道:“对了,你怎么不去我家找蔷薇玩了?”易凡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前天丁三叔请了我们几个在这吃了顿饭,我琢磨着带着朋友尝尝来,没想到这么贵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丁香听了,不禁掩嘴轻笑:“对啊,一条大黄鱼就要十几两银子呢,一壶桂花酿也有七八两呢。”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算了,以后你来了就提我好了,你救过我妹妹,这些都是小事而已。”
易凡听了,心中满是感激,连忙说道:“那就多谢丁香姑娘了!”他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了地。这一刻,酒楼里的灯光仿佛都变得更加柔和。
再遇小插曲
丁香眉眼弯弯,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笑道:“你叫小凡吧?”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潺潺的溪流,带着几分亲昵与熟稔。易凡微微颔首,应了一声:“是的,丁香姐姐,我走了,谢谢了。”他的语气中满是感激,躬身行礼,礼数周全。
丁香轻轻摆了摆手,笑意未减:“有空就来玩吧,蔷薇也经常来这吃饭的。”她的目光中带着期许,仿佛在邀请易凡常来相聚。易凡再次点头,道了声“好”,这才转身告辞。他快步走到门口,伸手拉起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云云,二人并肩走出了酒楼。
夕阳的余晖依旧浓烈,将街道染成一片暖橘色。易凡刚踏出酒楼大门,目光不经意间一扫,顿时愣在了原地——只见不远处,那个曾在拍卖行见过的小丫头正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跑来,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易凡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果不其然,小姑娘一跑到他跟前,立刻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快来人,有人抢东西了!”她的声音清脆响亮,瞬间吸引了周围路人的目光。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围拢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易凡只觉得一阵头疼,今天这都是什么日子,净遇上这些让人尴尬又丢人的事!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小姑娘拉扯,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无奈,握住小姑娘白嫩嫩的小手,轻声哄道:“小妹妹,我们都是自己人了啊,不信你回去问问魔灵儿姐姐!”他的语气尽量温和,眼神中满是恳求。
小姑娘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赔钱!要不我喊你非礼我!”她的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调皮,显然是在故意刁难易凡。周围的路人听闻此言,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窃窃私语声也愈发响亮。
易凡无奈地“哦”了一声,苦笑着说道:“好好好,我还有十几两银子、四块灵石,都给你还不行吗?”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钱袋,准备将里面的财物都交给小姑娘。小姑娘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钱袋,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嗤”地笑出声来:“你咋这么穷啊哈哈。”
易凡摊了摊手,苦笑道:“我也没办法啊!”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问道:“对了,你要妖丹不?”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颗五阶妖丹,递到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满脸震惊地看着那颗妖丹:“这是你杀的?”她的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易凡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对啊,我用了三剑就宰了它了,如果不够我今天晚上再去杀一只好了。”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小姑娘听了,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浓,随即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玩的,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变态惹不得,万一急眼了一剑宰我十回都是少的!想到这里,她吐了吐舌头,松开了揪住易凡衣襟的手,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只留下易凡和云云面面相觑,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尴尬地站在原地……
神秘交易与邀约
易凡望着那蹦蹦跳跳远去的小姑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小妹妹你回来!”
小姑娘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冷不丁听到这一嗓子,吓得浑身一颤,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连忙停下了脚步。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紧张,怯生生地问道:“小哥哥,有什么事啊?”
易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走上前几步,从怀中掏出一个造型别致的护身符,扬了扬说道:“这个护身符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定睛一看,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了笑容,解释道:“我父亲做的失败品,不过确实还是保留了能够隐藏修为的能力。嗯……十块下品灵石还是值的。”她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认真地介绍着这个护身符的价值。
易凡微微点头,心中对这个小物件倒是有了几分兴趣,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笑道:“能不能卖我一个成品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切,眼神专注地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抬起头,目光在易凡那英俊潇洒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行吧,不过要一千五百下品灵石才行。”说完,她双手抱胸,歪着头,像是在等待易凡的答复。
易凡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随后摸出一颗圆润光泽的珍珠,递到小姑娘面前,说道:“这个加上妖丹应该可以吧?”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忍不住失声叫道:“妖灵珠!你在哪得到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好奇,眼神紧紧地盯着易凡手中的那颗珍珠。
易凡笑了笑,神色坦然地说道:“一个朋友送的礼物。”他的语气平淡,仿佛这颗珍贵的妖灵珠只是一件普通的物件。
小姑娘兴奋得双手直搓,脸上满是喜悦之色,连忙说道:“够了,够了!你和我一起回去取吧,就在外海的修魔岛上。”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易凡的衣袖,眼中满是期待,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带易凡去取那个成品护身符。
易凡微微一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他也没有过多犹豫,轻轻点了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你带路了。”他转头看了看一直安静站在身旁的云云,微微示意。
于是,在夕阳的余晖下,一行三人朝着外海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小姑娘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介绍着修魔岛的各种趣事,而易凡和云云则静静地听着,偶尔相视一笑,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起来。
仙女岛的际遇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来到了海边。咸咸的海风轻柔地吹拂着,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小姑娘站在沙滩上,裙摆随风飘动,她莞尔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说道:“我叫浅浅,你呢,小哥哥?”她的眼神灵动,充满了好奇。
易凡嘴角上扬,温和地笑道:“叫我小凡哥哥吧?你很可爱,就是太刁蛮了哈哈。”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宠溺,仿佛在看一个调皮的小妹妹。
浅浅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点头说道:“对啊,大家都这么说我的,我自幼在修魔岛长大的,接触的都是那些凶神恶煞的臭男人,不厉害一点他们就把你当软柿子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又有一丝骄傲。
正说着,远处一艘渔船缓缓靠了岸。船身随着海浪轻轻摇晃,渔夫站在船头,向他们招了招手。三人快步走上船,船缓缓启动,向着远处的海岛驶去。船行之处,水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纹。
没过多久,一座美丽的海岛出现在眼前。岛上绿树成荫,繁花似锦,阵阵花香随风飘来。浅浅指着海岛,笑道:“这是仙女岛,我和魔灵儿住的地方,那边还有几座岛呢,最远的岛叫九离之岛,上面有座山,听说在里面可以进入扭曲空间里修炼呢,魔灵儿姐姐带着弟子们就去过一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向往和自豪。
易凡听了,微微“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浅浅看了他一眼,又笑道:“你去不了,因为不是魔族弟子!”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
易凡点了点头,笑道:“魔灵儿姐姐干嘛去了?”浅浅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回答道:“去丁家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宫殿外。宫殿气势恢宏,红墙绿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壮观。浅浅笑道:“等我回来,我进去拿护身符。”说完,她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了进去。
易凡站在宫殿外,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只见绿树成荫,飞鸟在空中自由地飞舞,天空一片蔚蓝,远处是一片碧海,海天一色,美如画卷。这里仿佛人间仙境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不一会儿,浅浅从宫殿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我父亲说了不要钱。不过要你做一件事来交换一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期待着易凡的反应。
易凡微微挑眉,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浅浅的父亲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但他也没有过多犹豫,微笑着说道:“好啊,你说说看,是什么事?”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似乎对任何挑战都充满了信心。
浅浅看着易凡,眼神中闪过一丝钦佩,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那件需要易凡帮忙做的事。
意外的条件与拒绝
易凡听闻浅浅的话,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双目微微睁大,不禁开口问道:“他老人家见过我吗?”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浅浅父亲怎会对自己有所了解。
浅浅看着易凡那惊讶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俏皮的神色,说道:“当然了,你揍老头子的那天他也在场呢哈哈。说你是个天纵之才,魔灵姐姐也很认可你的实力!”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欢快,仿佛在说着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易凡微微一怔,脑海中迅速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心中暗自思量,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插曲。还没等他多想,浅浅又继续说道:“父亲是个能工巧匠,你这副样子到哪都是引人注意的焦点人物,他可以为你打造一副面具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和修为。也能隐藏你这个满头的银发。在外人看来和普通人无异。”她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易凡,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
易凡听着浅浅的描述,心中对那面具倒是有了几分好奇,毕竟能有这样神奇功效的面具,确实难得。然而,紧接着浅浅说出的话,却让他瞬间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浅浅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条件是娶一个魔族的女孩子为妻子。”她的声音刚落,易凡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苦笑着说道:“护身符我不要了,面具也不想要了。”他的语气十分坚决,没有丝毫犹豫。
浅浅没想到易凡会如此果断地拒绝,脸上露出一丝错愕,随即不满地撅起了嘴,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条件也不算过分呀。我父亲的手艺可好了,那面具可是独一无二的。”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试图说服易凡。
易凡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说道:“浅浅,婚姻大事岂能当作交易。我不能因为一个面具就随意答应这样的条件。”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透露出对婚姻的尊重和对自己原则的坚守。
浅浅听了易凡的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似乎是理解了易凡的想法。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挺可惜的。”说完,她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一丝失落。
易凡看着浅浅那失落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不忍,柔声说道:“浅浅,谢谢你的好意。以后如果有其他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他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安抚。
浅浅抬起头,看着易凡,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说道:“好,那说定了哦。”她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光彩,仿佛刚才的失落从未存在过。
两人站在宫殿外,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海风吹拂着衣角。在这美丽的仙女岛上,这场关于交易的对话,虽然以易凡的拒绝告终,但也让彼此之间有了更深的了解。
艰难的抉择与意外馈赠
浅浅匆匆跑回宫殿回话,不一会儿,她又笑嘻嘻地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易凡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微微挑眉,等待着她开口。
浅浅来到易凡面前,兴奋地说道:“父亲说了,你要是答应娶魔族的女孩子为妻,就可以去那九离之境修炼三个月时间,可别小看这三个月,那可就相当于外界的三十年的时间呢,并且还会传授你一套魔族不传之密——刀意入魔,作为交换条件。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门绝学。”她一口气说完,眼神中满是诱惑,仿佛在展示一个无比诱人的宝藏。
易凡听了,心中确实有了片刻的动摇。九离之境的修炼机会,三十年的修炼时长,还有那神秘的魔族绝学,任谁听了都会心动。然而,他很快便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我还是选择不接受。”
浅浅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中满是失望,她难以置信地说道:“那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考虑一下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不解,似乎无法理解易凡为何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易凡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我不考虑了,家里还有个大老婆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福和坚定,对家庭的责任感让他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浅浅听了,忍不住笑道:“这也不耽误你什么啊,你成了亲就走呗。有了宝宝了我们替你养孩子。”她试图再次说服易凡,眼神中满是期待。
易凡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浅浅,认真地问道:“你们为什么选我呢?”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能让魔族给出这样丰厚的条件。
浅浅眨了眨眼睛,解释道:“因为你的灵根和资质百年不遇,我们想着你的后代也应该能够继承吧?魔族现在后继无人,只能出此下策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透露出魔族目前的困境。
易凡听了,心中微微一怔,对魔族的处境有了一丝理解。但他依然没有改变主意,嘿嘿一笑道:“我回去问问我老婆哈,再见了。”说着,他拉着一直静静站在身旁的云云就要离开。
浅浅看着易凡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生气,忍不住“哼”了一声,随后赌气地扔下面具,说道:“给你!”那面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易凡脚边。
易凡停下脚步,看着脚边的面具,心中有些意外。他弯腰捡起面具,仔细端详了一番,这面具制作精美,材质特殊,虽然不是他所期望的那种带有隐藏身份和修为功能的成品,但也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物件。
他抬起头,看着浅浅,微笑着说道:“谢谢你,浅浅。”浅浅别过头去,假装不在意地说道:“哼,谁要你谢了,这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不要就算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舍。
易凡摇了摇头,将面具小心地收进怀中,再次向浅浅道别,然后拉着云云朝着海边走去。海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易凡心中思绪万千,这次在仙女岛的经历,让他对魔族有了更深的了解,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