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好的,入宫时间也不短了,宫中子嗣不丰,你们也该努力。还有皇上也不可过分沉迷于朝政,罔顾了自己的身体,如今后宫子嗣稀薄,为了大局着想,你也要不时入后宫,如此方可延续我朝血脉。”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太后是准备推着皇上选妃侍寝了,众人眼睛纷纷一亮,不自觉抬头挺胸,盼望着能入太后的眼。
“皇上近日流连政务,想必是浑身疲乏,哀家本想让青常在为皇上松泛松泛,但青常在到底是个人的本领,还不知能不能入皇上的眼,哀家想着让她先去寻个太医学学手法,如此再为皇上分忧,也算学到一门真本事。”
众人的心一提又一松,跟着太后的话大喘气。但随即便是一惊,太后竟然没有举荐由她带回皇宫的青常在吗?此为何意?
还不等她们思索个一二三四出来,便又听见太后含笑道,“哀家许久不回宫,舒妃将宫里管理得井井有条,哀家以为也当赏。恰逢宫中最近多了一位简嫔,哀家看着也着实欢喜,这孩子生得标志,送的礼物也合皇上的心意,皇宫人杰地灵,处处都是好的。”
太后的话从舒妃一瞬绕到了简嫔,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座上似乎兴致缺缺的男人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不辨喜怒,“舒妃这些年的确有功,其所诞安宁公主也玉雪可爱,深得朕心,朕记得库房里还有一盒南国进贡的珍珠,品相不错,都赏给舒妃。”
舒妃一时压不住面上的喜色与被皇上夸奖的感动,站起身来以帕拭泪喜极而泣,“臣妾愚钝,得皇上太后称赞,实在愧不敢当。宫中姐妹也俱十分配合,下人各个恪守规矩,上行下效,若非皇上威望深重,臣妾也不能管理明白这偌大的后宫,臣妾惶恐。”
太后很是满意舒妃得权而不涨势的模样,她面容和善笑了笑,又夸赞几句才叫舒妃坐下。
底下的人间舒妃又被夸了一顿,心中的羡慕已经大过于嫉妒了,谁让人家偏偏好命呢?今日皇上寿辰若是去了荟萃宫,那她们也不多意外了。
而舒妃虽然领了一匣子稀罕的珍珠,可心里却并不多么高兴。她端坐着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心底却隐隐泛起几分苦涩来,若是皇上属意她侍寝,便不会赏她珍珠了。
果不其然,当得知太后最后绕了一圈最终举荐了近来势头正猛的简嫔,而皇上虽然面上淡淡,却顺着太后的话点点头时,妃嫔们俱是一惊。
她们的目光下意识转到略上头的简嫔脸上,只见对方也似乎十分不可思议,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演也不演的咧开嘴笑得开心。
众人:······她不明白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吗?这样张狂,小心到时舒妃娘娘给她颜色看!
众人一时都鄙夷连情绪都不会掩饰的阿娆,嘲讽她只顾着当前利益,全然不知让给更有资历的妃嫔。她如今侍寝了说不定不会怀上孩子,反而会得罪舒妃,何苦呢?
但她们却不知,她们心头鄙夷的同时,座上情绪一直平平的皇上却在一直暗暗关注着阿娆,见她难言喜色,眉飞色舞,裴鄞眼眸微深,黑沉瞳孔漾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贺寿过后便是戏班子上台唱戏,众人许久不曾看戏,倒是被这精彩的戏给吸引几分心神,等察觉到座上的皇上和简嫔不知何时离席的,她们笑意瞬间凝在了嘴边,再看戏时已然没了心思。
太后早先便因困倦回了宫,裴鄞是皇帝,想何时离席便何时离席,他本打算起身去无极殿批阅完折子再去欣月殿。但视线一扫便见下方娇艳如桃花的少女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她笑意晏晏,两颊染着晚霞般的酡红,眼里的亮光当真让他难以抗拒。略一思索,他就将小姑娘也打包带走了。
知道他们离席的只有离上面最近的两位妃嫔。舒妃还维持着面上的体面,强行撑起嘴角,只是眼神已然阴鸷下来,不知在想什么。而凌妃则是又给自己倒了杯果酒,优哉游哉饮着。
回无极殿的路上,裴鄞看着因喝了几杯果酒,这会儿一个劲儿如猫一般蹭他手腕的少女,手上略使了些劲儿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软垫上,“别动。”
阿娆止了乱蹭的动作,脸颊薄红未消,漂亮干净的水眸此时泛着几分迷离的水雾朦胧,亮得惊人。她嘟着红唇往裴鄞脸颊旁边凑,声音含糊,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甜意,“皇上亲亲我。”
“胡闹。”男人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目光沉沉望着黏在自己手臂上的少女,沉默须臾还是俯首啄了一下她嫣红的唇瓣,一股清甜的酒味也仿佛在他唇齿间弥漫开来。少女唔了一声,乖软的启唇,让男人逞了回凶。
一回结束,裴鄞呼吸微乱,他修长骨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阿娆纤细的后背,平复着体内情潮,忽然,安静的轿辇中只传来少女呼吸不稳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几分胆大包天的阴阳怪气,“胡~闹——”
裴鄞:······
等回到无极殿,脸上潮红再未退下的阿娆软着身子被裴鄞抱回殿内,全喜紧随其后,机灵地给两位主子关上门。
裴鄞将阿娆放在椅子上,还没放下去,仿佛提前预知般的小狐狸伸手摸了摸硬邦邦的椅背,然后捞回手抱紧男人的脖子,将自己吊在他身上不肯下去,“太硬了,我不要坐。”
裴鄞便将她放在软榻上,少女又如法炮制摸了摸,继续吊在他身上,“太冰了,不要坐。”
男人沉默下来,眯着眼睛的少女忽然睁开双眼,赶在男人将她放下来之前,将自己的小脸送上去蹭了蹭,声音娇滴滴软乎乎,“人家坐在皇上腿上好不好~”
裴鄞呼吸乱了一瞬,随即沉声道,“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