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看到源源不断的绿色能量从手中溢出，一股暖流钻入体内，在体内缓缓流淌，身体被生机不断滋养。
原本留在手掌的疤痕消失了，长年失血后的冷意也不见了，浑身暖洋洋的，仿佛破开了无形的枷锁束缚，轻盈的不像话。
更像是包裹在母体内的舒适感，让人不自觉的发出叹谓。
随着生机的不断注入，渐渐的这股暖流变得汹涌澎湃，像是决堤的江河，冲击着四肢百骸。
感受体内能量的波动，张启灵甚至有种世间一切不过尔尔的念头。
五感变得异常敏锐，东北的冬天空气是有味道的，鼻尖全是凛冽寒风的味道，身体没有感受到一丝寒意，反而暖洋洋的。
张启灵突然出现一个念头，如果这时候有糖炒栗子就好了，冰糖葫芦也行，他不挑。
耳朵能听见远处动物脚踩落雪的吱吱声，还有身边人心脏跳动的声音。
沉稳而有力的是瞎子，轻快的是妹妹，单一频率的是蛇女，然后，没了。
很好，现在有两个脸不红心不跳的了。
黑瞎子感受到哑巴节节攀升的气势，向来清冷淡漠的眼神此时亮晶晶的盯着他。
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又像是小孩偷吃到了好吃的东西，浑身透露着舒适惬意，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脸蛋。
真好。
“瞎，糖炒栗子。”
什么玩意？
黑瞎子怔愣一瞬，立马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回去就给我们哑巴安排。”
被吸收殆尽的晶体随风散去，感受到张启灵体内能量的饱和，妹妹停止了能量的输送。
过犹不及，现在刚刚好。
看着俩人的亲密互动，眼睛骤然一亮，眼神飘忽的望向蛇女。
蛇女看似闭着眼睛，实则关注周围所有动向，手悄悄竖起大拇指，她的实用技能可太实用了。
内心小人疯狂尖叫！转圈圈！
磕到了！磕到了！磕到真的了！
别看蛇女一副高冷御姐范儿，实际上，生平没别的爱好，就是爱磕点cp。
她上次磕的那对cp……抬眸瞅了一眼旁边掐架的小学生，两眼一闭，不忍直视。
不说也罢！
梁川举着恢复好的手臂，眉毛一挑，冲着山骨嘚瑟。
“哎呀呀，恢复好了呢，让我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山骨皮下的血肉蠕动，从外部能看到里面裸露的内脏，吸收外溢四散的能量，伤口一点点的恢复。
手欠的梁川，伸出手指从伤口处插进去，裂开的皮肉包裹手指，用力往里戳，感觉摸到了骨头。
欠欠的刮动了两下骨头，山骨感觉骨骼一阵酥麻。
“嘎嘎嘎，太露骨了。”
黑瞎子和张启灵看着这惨绝人寰，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一幕，忽然觉得梁川之前对他们过于温和的态度，完全收敛了他不是人的本质。
场面洋溢着轻松的氛围，妹妹拿着另一个晶体转身继续给黑瞎子治疗。
随着温暖而纯净的能量注入，身体逐渐充盈，一种酥麻感从手腕蔓延到全身，体内原本微妙的平衡被磅礴的生机覆盖。
肌肉，骨骼，内脏，犹如枯木逢春，凝滞的气血顺畅的运转。
眼睛越发清明，原本雪地里模糊不清的景物，此刻都变得轮廓分明，黑瞎子终于明白哑巴那股舒适感的来源了。
以前因为眼睛带来的困扰，如今都烟消云散了。
黑瞎子不可抑制的笑了，胸腔震动，心底涌起无限畅快。
宿命算个屁，哥几个要大闹天宫。
黑瞎子能量的需求明显比张启灵要大，身体像无底洞一样吸收。
随着庞大的能量注入，一股奇特的异香从黑瞎子身上传来，妹妹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
山骨瞳孔骤缩，喉咙微动，这味道普通人闻不到，但是对于他这种邪祟来说，简直是鹤立鸡群，引路明灯。
这跟把兔子扔狼窝有什么区别？
确定不是在考验他的道心么？
就连一旁无所事事的蛇女都站直身体，紧盯着黑瞎子。
梁川伸手在山骨头顶摸索一翻，找到位置后狠狠转动颅内的镇魂钉，压住山骨躁动的身体。
山骨白眼一翻，不至于，真不至于，他就闻闻怎么了！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也不行了？
闻着空气里奇怪的味道，梁川一脸惊奇的冲着黑瞎子大喊，“我去，黑爷，你有体香啊？”
哑巴有福了（不是）
男男大战～
激情肉搏～
香汗淋漓～
哦豁～
张启灵黑漆漆的眼睛闪过兴味，鼻子耸动，没闻到。
瞎子，体香，好怪。
黑瞎子一脸无语，转头看着哑巴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遗憾。
都要气笑了，这小哑巴在遗憾什么！
立马否认，“没有！”
手中的晶体应声破碎，化为虚无，妹妹收回手，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她不用猜都知道川哥脑子里在想什么，全是画面，瞬间同频了。
沉吟片刻，还是问了出来，“黑爷，感觉如何？”
明显感觉气氛微妙的变化，张启灵握住黑瞎子的手腕，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里的担心显而易见。
顶着五个人注视的目光，黑瞎子愣了一下，他真的感觉很好，从来没这么好过。
生气充盈全身，能量在四肢百骸涌动，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妹妹思索一瞬，换一个说法重新询问，“黑爷，你的眼睛跟寿命有关系么？是遗传么？”
黑瞎子点点头，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总归是治疗好了，本着不能得罪医生的想法，有问必答。
“家族遗传，每个眼睛出问题的人都可以长寿。”
这东西没办法细想，为什么他的家族可以长寿，怎么来的？怎么解决？只能当作宿命对他们的馈赠。
“咋了？有哪里不对么？”梁川疑惑的问妹妹，就算闻到了，他对这方面也不敏感。
不像妹妹和山子，一个功德加身，一个罪业缠身。
妹妹抬头看着山骨，对着梁川说道，“不是眼睛的问题。”
“是祭品，被打上标记的祭品。”山骨在一旁幽幽的接话。
嘶……
不是……
什么玩意？
“卧槽？黑爷！你被变态盯上了？！”
什么变态？人这么好？
标记完了还等人长大？还让人长寿？
祂人还怪好的嘞～
黑瞎子忽然之间好像一切都理解了，这所谓命运的馈赠，不过是身为祭品的更替。
难怪，难怪家族里患有眼疾的人，最后都不见了。
张启灵凝视着黑瞎子，往日里惯用的笑容不见了，此时异常平静，好像，他早就接受了。
手臂猛然攥紧，感受自己的心跳随着手掌下的脉搏一起跳动，渐渐同频。
“哑巴担心瞎子呢～没事的～”，黑瞎子轻揉了一把哑巴的呆毛，凑到耳边安抚小朋友。
略带笑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看梁川笑的那个贱样就知道，这事，没事。”
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