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送他进古楼。”张启灵一脸郑重的说道。
“好。”张拂山点点头，明白这是小族长的一番心意，“也赶趟，赶明儿个送进去就行。”
这下张瑞林应该圆满了。
看看小族长这次只送你一个人进去，开不开心，满不满意。
比起传统意义上的由子孙送终，张家人更希望是由族长入殓送葬。
这种被张家赋予不同意义的送葬活动，是每个族人想要的最终归宿。
自从张家解散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送葬了。
张家人死后尸体有异，不能流落在外，死在外面的族人在联系不上族长的情况下，只能把自己火化。
至于骨灰能不能回到张家，就得看你有没有人缘了。
也不知道自己死得时候能不能有这个待遇，他还是想留个全尸回巴乃。
最主要是想住个单间，他怕做鬼碰到这群老逼登们克制不住自己会直接上手。
祖坟里蹦野迪～那可太热闹了。
不背叛张家但是一身反骨的叛逆分子真的不少，要不是都清楚的知道族人的尸骨还有用处，祖训规定送入古楼，这群叛逆分子早就把他们骨灰给扬了。
很不幸，他是叛逆分子中的保守派～
激进派要给他们扬了，保守派觉得激进派太保守，为什么不能废物利用，直接拌水泥？
用自己骨灰做牌位，那可太酷了！
这怎么不算激进派和保守派的最终斗争呢。
梁川一看，这不是到瞎子专业范围了么。
“大哥大哥，可以让瞎子算，他会这个，”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瞎子算命，盲人按摩，专业对口！”
张启灵眼神一暗，手中的刀紧了又紧，他这大哥叫的越来越顺口了。
等着……
“嘿，小齐还有这手艺呢。”张拂山意外的多看了两眼黑瞎子，视线在墨镜上徘徊。
他老早就想问了，天都黑了还带个墨镜，小族长不会找了个……残疾小伙吧？
但打他那个准头好像又挺正常。
黑瞎子看着目光汇集到自己身上，察觉到张拂山眼神有异，笑嘻嘻的答应着，“就是混口饭吃，不值一提。”
“叔叔，这个生辰八字方便告知一下么？”
张拂山随口说了一个日期。
黑瞎子掐指一算，抬头看看哑巴，“啧，这段时间只有后天宜下葬。”
“日子不算多好，但也还得过去，要不就再等等。”
“那就后天，给他送回来我够意思了，没贪黑送进去都是我在积德，还要什么自行车。”张拂山直接拍板决定。
张启灵只能点点头，“还需要准备什么么？”
“诶呀，小族长还想要点仪式感？”
“那让云山他俩去仓库拾抖拾抖（收拾），老张家送葬这套家伙事可全乎了。”
“也不用整那么大架势，烧点纸，他俩嚎两嗓子，咱爷们四个给他送进去就行了。”
张启灵抿着嘴，沉默的点点头。
张家正经的送葬仪式充满神秘且严肃，但这不正经的送葬仪式他也是第一次参与。
有种草台班子被临时拉过来充当国家交响乐团的架势。
不敢细想……
谈话告一段落，张启灵环视一周，眼神最终锁定在状态外的梁川，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展开我的小本本，让我康康有多少笔了。
黑瞎子看了眼哑巴阴森森的表情，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心底默默为梁川点了根蜡。
大哥叫的爽了，报应来了吧～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本着手足兄弟的情谊，为数不多的良心让他开口劝两句，再多是不可能的了。
凑到哑巴身边，悄悄地说道，“哑巴，孩子还小～”
张启灵瞥了一眼明显挑事的瞎子，冷笑了一下。
他还小，那我打你？
“所以……”黑瞎子接收到哑巴威胁的目光，话头一转，“哑巴别当着外人面打～不然孩子自尊心受挫就不好了～”
“叫到外面去打，那边地方大，施展的开，还能用刀～嘿嘿嘿……”
“呵。”
张启灵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对瞎子这种反应没眼看，这时候又不是你的手足兄弟了。
“烤你的兔子。”
“好的呢～”
“哑巴想吃什么口味的，孜然的还是麻辣的，还是瞎子这个又麻又辣的～～”
黑瞎子一挑眉冲着哑巴吹了个流氓哨，又欠欠的用手指戳戳哑巴的胸口。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哑巴现在心情很好，少见的情绪外放，耐不住心底的痒痒，又开始撩拨。
从哑巴进入族地开始心情就很放松，碰到这个从小就给过他温暖的张拂山，更是打心底冒出来几丝的欣喜。
他希望哑巴可以一直这样，仅仅只是看着，他心底就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所以，只能对不起川儿了～
挨揍也是他活该啊！
瞎子都没敢叫大哥！
你这，张嘴大哥闭嘴大哥的，把瞎子置于何地，又把哑巴放哪去了。
张启灵一把扯住撩闲的手指头，冷眼瞧着瞎子，冷漠的开口，“又麻又辣的，做！”
呵，做不出来你就完了。
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那寒意仿佛要穿透瞎子身体。
不是，哑巴，瞎子开玩笑呢～”黑瞎子笑容僵在脸上，迅速反应，“哑巴怎么还耍流氓～瞎子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呢，你这话瞎子可听不得～”
“我没开玩笑。”斜睨了瞎子一眼，张启灵松开攥着的手指。
梁川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那大哥长大哥短的偷偷八卦张启灵小时候的事。
就算察觉到了也没当回事，还是八卦比较重要，这可是幼时张启灵独家糗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能用这事能威胁哑巴多久捏，他都不敢想～嘎嘎嘎嘎
凑在张拂山耳边悄咪咪的说，“大哥，哑巴小时候尿炕不？”
…………
“也撒尿和泥么？”
…………
“那他吃过屎么？”
“你别不信！真有小孩吃屎的……啊，没次过啊……”
张拂山抽抽嘴角，孩子，你这可惜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
“那舔过铁栏杆么？”
…………
“啊，真的啊，嘎嘎嘎嘎。”
…………
张启灵听着一连串的大鹅叫，一脸平静的走到梁川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跟我出来。”
梁川身体一僵，哦豁…完蛋了……
“哑巴！给个机会！”
“呵。”
“嘤……”
…………
“小族长他俩嘎啥去了？”
“啊…饭前运动去了吧……有助于哑巴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