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哑巴对张啓山的死活是无所谓的态度，但他对这些张家人的态度就比较暧昧了。
估计按照哑巴的想法，虽然他们是叛徒，但他们之间没有过利益冲突，也没对他做什么，所以罪不至死。
可转念一想，他们是既得利者，哑巴这纯纯受害者。
那是他们不想么？那是他们做不到！
祸不及的前提是惠不及！
梁川一边偷偷看哑巴的神色一边暗戳戳的拉踩。
“再说了，你要是被抓住，他们能劝张啓山对你手下留情？”
“不可能的，他们只会选择沉默明哲保身。”
“你想想我那好大儿都让人糟蹋成什么样了？脑子到现在都不好使呢！”
“咱们现在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梁川的思维里可从来没有‘既然未发生过，那就当作不存在，没必要报复无辜之人’的想法。
他没有道德这种稀缺的东西，向来是把一切危险的源头直接按死在萌芽里。
张三原本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脑袋上缓缓冒出来个问号。
这个词它用的对劲儿么？！
他什么时候被糟蹋了？！
梁川看着哑巴没什么反应，继续输出他的真理。
“没结仇提前报了，那叫先报为快！有仇当场就报，那叫睚眦必报！有仇过后才报，那叫一报还一报！”
“反正就是要报！”
听着梁川的絮絮叨叨，张启灵沉默的叹了口气，眸光中闪过一丝无奈，目光停留在这些干枯的尸体上。
“……嗯。”
“没怪他。”
他对于这些叛出张家的人其实真的没那么在意。
或者说他对于很多人和事都不在意，不知道为什么瞎子和小川总觉得他受委屈了。
大概是最开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小川总是变着法给他洗脑。
但重点也不在这！
“那个张日山……”
张啓山都没什么，张日山的死亡真的是个意外，这人引怪的能力还挺强。
首先……是他先动的手，其次……是他先动的手。
最后……他全责！
张启灵知道梁川想说什么，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先动的手。”
“哇，清汤大老爷啊。”
梁川眼睛都亮了，这哑巴总算被带歪了。
可喜可贺！
张启灵轻咳一声，眼眸低垂，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梁川亮晶晶的眼睛。
帮亲不帮理，他懂。
漆黑的眼珠转移到看热闹的瞎子身上，又瞥了一眼恢复正常且异常心虚的山骨。
他担心的最大隐患在这呢！！
山骨确实说过瞎子的灵魂很独特，但他实在没想到瞎子对他的吸引力这么大。
这次及时被捶醒了，那下次呢？万一小川他们不在呢？
哪怕是朋友，他也很难控制自己恐慌的情绪。
这个随时会爆发的隐患，好似尖锐的倒刺直直戳进内心深处的嫩肉里。
一想到那股贪婪觊觎的目光，锁定在瞎子身上，他的心中氤氲着难以言喻的不安与愤怒。
黑瞎子听得啧啧称奇，并且对小川的话非常赞同。
他之前不是没劝过哑巴，但这哑巴就纯犟种，嘴上不说话就算了，心里更是不在意。
算了，不能想，一想之前就生气。
瞎子心里想着，又察觉到哑巴盯着他的的目光，不自觉的伸手捏捏哑巴脸蛋。
“哑巴？看瞎子看入迷了？”
张启灵目光沉沉的注视着瞎子，没说话。
黑瞎子没忍住亲了亲红润的唇角。
看着炸毛的哑巴浑身的怒气像是被针戳破了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眉毛一挑，咧开嘴笑起来，轻轻揉捏着张启灵绷紧的手腕，一脸坏笑的开口调侃。
“哎呀～反正都是要报，那先让瞎子抱抱我们哑巴吧～”
瞎子环着哑巴腰的手臂猛地收紧了几分，将人直接裹进怀里。
紧贴着身体，手还非常不老实的钻进衣服下摆。
察觉到哑巴居然没反抗，捏了捏腰间的软肉。
笑意在胸膛中震荡，带动着贴紧的身体都酥酥麻麻的。
梁川对这俩人时不时的摸摸搜搜都见怪不怪了。
他已经被这爱情的酸臭腌入味儿了。
甚至有心思想，这俩没直接幕天席地嗑，大概也是气氛没到位吧……
噫惹～～
梁川对那堆干尸不感兴趣，蹲在地上戳了戳死的不能再死的张啓山。
又去摆弄那已经面目全非的脑袋，气得站起来又踹了山骨两脚。
计划哪有变化快。
顺风哪有顺嘴快。
山骨生抗了这几脚，硬是没敢吭声。
没办法，他心虚。
虽然是梁川灵机一动，但大小也是个计划，他给吃了……
“……妹儿啊，你说的能活包不包括重新长个脑袋？”
妹妹和蛇女站在梁川身侧看着他摆弄那堆破碎的尸块。
妹妹闻言也有点沉默，她只是个奶妈！
不是阿拉丁神灯里的蓝胖子，也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虽然能吧，但总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亏大发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至少不能够，再不济也不能……
干！
最重要的问题是……
“我没看到他的灵魂。”
梁川一听就急了，嘴里骂骂咧咧，“卧槽？灵魂都不在了那还玩啥啊？！”
“山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还在！还在！”山骨立马接话，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虽然只有本能，但还是下意识的抽离了张啓山大部分的灵魂，吃掉的其实只有一点点。
梁川闻言眼睛一眯，上下扫视了一眼山骨。
他现在都怀疑山子是不是故意的了，借着失去意识正大光明的吃是吧？
张启灵本来就沉默的状态，多了一丝无语，一如当年在青铜门前得知山骨偷吃时。
黑瞎子笑嘻嘻的低头凑近哑巴通红的耳朵，“哑巴，你刚才是不是在偷笑？”
张启灵擒住瞎子的手腕，把已经向上摸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转头在瞎子的嘴角亲了亲。
沉默了半晌，突然出声对梁川询问：“小川……你能闻到瞎身上的味道么？”
“能啊。”
梁川头都不抬，把张啓山的脑袋放回脖子上，随口回答。
“那你想吃么？”
“不想啊。”
梁川先是一愣，转身看向一脸担忧的哑巴。
终于明白哑巴在沉默些什么了。
原来在担心这个。
黑瞎子也是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哑巴是在气山骨觊觎自己人，没想到是担忧自己的情况解决不了。
“那……有办法解决么？”张启灵抿了抿唇，下意识握紧瞎子的手。
“这个……”梁川挠了挠头，转头看向妹妹。
他精神力虽然强大，但对使用不太精通，怎么解决这种情况更是不知道。
山骨察觉到是因为自己才引起的惶惶不安，好心的在一边补充。
“这个不用担心，等你俩双修之后就好了，灵魂交融后异常的气息会直接被掩盖的。”
蹭！
所有人脑袋都齐刷刷的盯住黑瞎子和张启灵。
天呐！
这是可以直接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