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面有一顶华丽的轿子,歪歪斜斜的倒在了路边。
几个婆子正围着那轿子子大呼小叫,苏碧云探出头去,这才看到宇文悦华跌在轿子外头。
“她怎么出来了?”
看到宇文悦华后,苏碧云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不是被成王软禁在府里了吗?
“前些日子宇文贵妃去过成王府,许是替她做保了。”
顾北辰声音淡淡的回答道。
“要去看看吗?”
苏碧云摇了摇头,将车帘放了下来。
“既然不关咱们的事,还是走吧。”
听了这话,顾北辰点了点头,示意马夫绕路。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一个身穿黑袄的男人正站在台阶上,朝着里面张望。
苏碧云在顾北辰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看到那男人时,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你是何人?”
苏碧云轻声问道。
那个男人朝着苏碧云看了过去,四目相对时,苏碧云眸色微颤。
男人脸上满是胡茬,皮肤黝黑,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同顾北辰格外相似。
“您就是苏姨娘吧,小人曹靖然,林姨娘应该提过我。”
那个自称曹靖然的男人朝着苏碧云拱了拱手,一脸殷勤的说着。
“你就是曹靖然?”
听他自报家门,苏碧云眉头一皱。
曹靖然点了点头,随即等候苏碧云安排。
“去找管家报道吧,他都安排好了。”
顾北辰不动声色的江苏被原揽入怀里,声音低沉的说道。
听了这话,曹靖然脸上满是喜色,朝着他们两人鞠了一躬后,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府中。
苏碧云朝着顾北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别担心,我已经派人查过他的底细了,很干净。”
察觉到苏碧云眼底的担忧,顾北辰轻声回答。
京城的街道上,宇文悦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怨毒的盯着抬轿的小厮看去。
她在丫鬟的搀扶下勉强起身,走到那小厮身前,狠狠踹了几脚。
“该死的东西,四平八稳的路上,也能把本妃摔下来,小心自己的皮!”
小厮颤抖着的身子,跪在地上,有苦不敢言。
事情闹得有些大,不少人围在旁边看热闹,见宇文悦华下了死手,一个人忽然站了出来,指着她说道,“王妃娘娘不要得理不饶人,我刚才看的很清楚,分明是你从轿子里扔了个果核,那个轿夫不小心踩在果核上,才没站稳。”
“你算什么东西?”
宇文悦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刚才那两脚耗费了她所有力气,也扯到了背上的伤口。
一月之期已到,宇文贵妃却被禁足了,宇文悦华害怕成王真的会杀了她,这才打算趁着成王入宫侍疾时逃跑。
没曾想刚租了一顶小轿,就出了这样的岔子。
“王妃这是要去哪儿啊?”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从宇文悦华的头上传来。
宇文悦华身形一颤,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成王那张阴沉的脸。
成王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里带着森森寒气。
“王…王爷…”
宇文悦华张了张嘴,胸腔里的心脏疯狂的跳跃着。
眼看着成王朝她伸出手,宇文悦华终于坚持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宇文悦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院子里。
耳边传来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混着丫鬟的惨叫声,声声凄厉。
宇文悦华往床角缩了缩,两只手紧紧抱在双膝上,根本不敢朝外面看去。
没过多久,外面的惨叫声渐渐停了下来,一道身影缓缓朝床榻靠近。
成王手里拎着鞭子,长鞭上沾满了血渍,在青石板上画出了一条血路。
他缓缓走到宇文悦华身前,嘴角扯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悦华,本王今日心情好,姑且饶你一命,若是再敢逃跑,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这话后,成王用力扬起手中的鞭子,重重的砸在了宇文悦华身上。
宇文悦华惨叫一声,虚弱的趴在榻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看到她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成王失了兴趣,将长鞭扔在地上,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背上的疼痛蔓延至心尖,宇文悦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苍凉的笑。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吗?堂堂王妃竟然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正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宇文悦华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的朝着门口张望。
瞧见进来的人是苏珍珍后,宇文悦华这才松了一口气。
院外的血腥场景,着实将苏珍珍吓了一跳,瞧见宇文悦华背上的伤痕后,苏珍珍叹了口气。
“没想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会是你。”
看到苏珍珍后,宇文悦华苦笑一声。
到底是闺中好友,苏珍珍拿出怀中的金疮药,轻轻的洒在宇文悦华后背的伤口上,看着那一道道的新伤与旧伤,苏珍珍于心不忍。
“悦华,若是你想逃跑的话,告知我一声,我会给你做掩护的。”
自从做了母亲后,苏珍珍越发心软起来。
宇文悦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苦涩:“我不能害你,若是让成王知晓是你将我放走的,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听了这话,苏珍珍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角的乌青彰显着她的疲倦。
“王爷早就想杀了我了,只是他一时找不到机会,等奶娘离开那日,便是我的死期了。”
苏珍珍一边说着,一边给她上药。
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关系亲密无间。
“珍珍,咱们还有一条生路。”
沉默许久后,宇文悦华忽然说道,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
“生路?”苏珍珍朝她看过去,只以为她是在说梦话。
宇文悦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费力的抓住了苏珍珍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还有永昌,不是吗?”
提前自己的孩子,苏珍珍眸色微颤,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想做什么?千万别在王爷面前提起永昌,他会死的。”
“不…该死的人,明明是李祁城!”
宇文悦华眼中迸发出一抹杀意。
“只要成王死了,永昌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他好歹也是哥哥的血脉,父亲一定会全力支持我。”
宇文悦华认真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