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哪里肯罢休,只是她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察觉到侯夫人的异常,乔嬷嬷本想大喊,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乔嬷嬷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张开口是也发不出声音了。
做完这些后,苏碧云又朝着国公夫人行了一礼:“叨扰您这么久,妾身先回府了。”
说完这话后,苏碧云朝着春桃和夏兰两个婢女看去。
两人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一左一右搀扶住侯夫人和乔嬷嬷,缓步走出前厅。
路过林姨娘时,苏碧云微微顿住脚步,凌厉的眸子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眼。
察觉到苏碧云的视线,林姨娘下意识低下头,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李凌安也朝国公夫人告退。
走到暗处的连廊上时,李凌安微微皱眉。
“曹靖然…”
她口中喃喃自语,朝着虚空中的某个方向吩咐道:“去查查这件事,说不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侯夫人被两个丫鬟强拉上马车后,眼底的怒火快要喷出来了。
她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双膝,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苏碧云。
苏碧云只好将银针拔出来,侯夫人瞬时大骂道:“苏碧云,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就差一点儿我就能知道真相了!一定是你和林姨娘那个小贱人搞的鬼,曹靖然真的是侯爷的私生子吧!”
苏碧云眼中带着警惕,冷冷的看了侯夫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本以为夫人识大体,却不曾想这件事上竟然会乱了阵脚。”
“你真是长本事了,竟敢教训本夫人!”
侯夫人怒目而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
“世子如今还在金川抗敌,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若夫人真的为世子考虑,就别就将这件事情闹大。”
苏碧云沉声说道,眼中流淌着几分怒意。
提到顾北辰,侯夫人这才哑声。
她虽是闺中妇人,却也知晓侯府已然成了皇帝的眼中刺,肉中钉。
“是我糊涂了,这是那个下人当真与侯爷有几分相似,还有那幅藏在书房里的画…”
侯夫人渐渐稳住心神,泛红的眼角又流出几滴泪。
看着侯夫人这般伤心的模样,苏碧云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她伸出手,抚在侯夫人的手背上,轻声安慰道:“那画中女子,的确与侯爷有过一段情,曹靖然也的确是侯爷的孩子,但…”
“果真如我想的那样!侯爷真的负了我!”
侯夫人神情激动,打断了苏碧云的话,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极言厉色的问道:“那女人现在在哪儿?我这就去找她!”
听了这话,苏碧云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怕是不成了,那画中女子早已香消玉殒,不然何必同一个死人过不去呢?”
“死了?”
侯夫人诧异的看向苏碧云,整个人跌回座位上,面上神情复杂。
“怎么死了…”
“夫人可知她是谁?”
苏碧云问道。
侯夫人摇了摇头,想到画中女子穿着一身戎装,随即猜测道:“难道她是军中的人?”
苏碧云点了点头,神色复杂的朝着侯夫人看去。
“夫人也许也听说过她的名字,她是金昭的将军,邬雅棠。”
听到这个名字时,侯夫人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不知过了多久,侯夫人这才重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沧桑与恐惧。
她怎么也没想到,侯爷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是金昭国的将军。
若是让陛下知晓,侯爷与金昭国的将军有一个孩子,对于侯府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侯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抓在衣袖上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快要嵌入肉里,她却察觉不到一丝疼痛。
“遭了,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好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是姐姐,若是被旁人知晓了,侯府就完了。”
侯夫人心惊肉跳,将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用力往下顺气,语气里但是几分埋怨。
苏碧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
路边的大雪还没完全退去,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
夜色正浓时,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现到北越的阵营内。
顾北辰的动作极轻,借着夜色在阵营内躲避,没过多久便找到了毒医的营帐。
只是他来的有些不凑巧,靠近营帐里面便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毒药可配置好了?本王听说此次前来的指挥官是顾北辰,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顾北辰微微皱眉,听他自称本王,应该就是北越皇帝的弟弟,崇阳王。
没过多久,另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喜悦:“王爷放心,新一批的毒药已经制作好了,给士兵服下后,能在一刻钟内提升他们的身体素质,一刀砍下去,也不会让他们感到疼痛。”
“好!”
崇阳王痛快的大笑一声,“若是这一战能打赢,本王一定满足你的需求!”
“王爷还是别高兴的太早,这营帐内似乎不安全呢。”
毒医话锋一转,眼睛锐利的盯着某处,手中甩出了一根毒针。
毒针穿透坚硬的帐篷,没入顾北辰的右臂,察觉到右臂上传来的刺痛,顾北辰下意识看去,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在这瞬间,原本在屋内闲谈的二人,已经出现在了营帐外。
“你就是顾北辰?”
崇阳王站在前面,挑眉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鹰隼一样的眼睛里闪过几分欣赏。
“敢单枪匹马的来探查敌情,果然有几分胆量,只是有胆无谋…终究是个粗人。”
崇阳王戏谑一笑,朝着顾北辰发黑的右手看去,
顾北辰却没心思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毒医身上。
在他看清了毒医的面容后,凤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周将军的确没有说错,眼前的毒医与云遥子一模一样。
“你为何这样盯着老夫看?”
察觉到顾北辰的视线…毒医眉头紧锁,朝着他走了过去。
“哎呦,真是浪费了老夫的毒针,你明明已经…”
待毒医走近几步后,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