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越想,脑子越乱。
随便买了只鸡,就匆匆往外家,回去的路上,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没有一刻踏实的时候。
男人带着一身凉意,回到家。
丈母娘笑脸盈盈的迎出来,一副讨好的模样:“东西买回来啦?我来给……”
李秋花说话间,视线往王伟手里一看。
话音不由得顿住。
让买一只鸡,真就买一只鸡。
还这么小!!
都不够苗苗塞牙缝解馋的!!
但她一想到屋里的孩子,心里的轻蔑立刻换成笑,堆积在嘴角:“娘给苗苗炖上,多炖一会,这样就能把小鸡里的营养炖出来,到时候苗苗喝了,保证立马有奶!我的小外孙呀,就不用喝糖水喽。”
李秋花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处理好的鸡放在水盆里清洗。
王伟站在原地。
看着女人主动从自己手中把小母鸡接过去,还包揽炖鸡的活……
他蹙了蹙眉!
他这个丈母娘从来盛阳的第一天,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横挑眉毛,竖挑眼,看那个鄙夷的模样,好像是打从心底瞧不起他。
自己为了苗苗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老婆子要彩礼给彩礼,要吃鱼,给做鱼,要买新衣服,就买新衣服,不仅如此,她奸懒馋滑,刁钻刻薄,占全了都。
能躺着,绝不坐着。
能坐着,绝不站着。
说是来女儿身边照顾怀孕的女儿。
话说得是好听,可一天都没伺候,反倒他天天伺候她们娘俩!!!
他王伟可以拍着胸脯保证。
方方面面。
从没有亏待过他这个丈母娘。
可这个女人依旧半只眼都瞧不上他,结果,自己出去一趟,李秋花就开始对他笑脸相迎了?
从他走后,她们母女俩说了什么?
有什么是要背着他的?
刘老板那边?
还是今天报纸的事?
或者……
比这些隐瞒更久更深的事……
王伟抬手,缓缓摘下头顶的皮帽子,眼眸垂下时,心里的怀疑像野草一样疯长。
一旁的李秋花见他还在那站着,赶紧过来,把人往屋里推,嘴里的话说得也漂亮:“哎呦,怎么还在这站着,快快快,快进屋暖和暖和,今天天冷,去市场的路上冻坏了吧?”
“赶紧进屋,厨房里有娘呢,不用你操心,进屋陪苗苗和孩子吧,一会儿娘把鸡炖好后,你也吃,这段时间,你照顾苗苗很辛苦,娘都看在眼里的。”
李秋花装模作样,王伟也装。
他收起心思,露出个老实巴交的笑,抬手把外套脱下来:“我身上凉,马上进去会带进去冷风。”
李秋花立刻夸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细,快进屋呆着吧。”
女人语气顿了下,又补充说:“苗苗刚生产完,身体虚弱,这个时候,是最需要丈夫的,苗苗要是有啥不对的地方,你多谦让。”
王伟笑着应下:“娘,这话不用您说,我都知道。”
李秋花:“那就好。”
王伟拎着外套,掀开棉门帘子,进了屋。
狭小的卧室里,还是一股怪味,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地血腥味。
男人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
他挂好外套,看了眼阮苗苗,见她躺在炕上,孩子在臂弯里睡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特别安静。
阮苗苗闭着眼,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
王伟把那两份报纸塞进几本书下面,然后爬上炕,凑到孩子身边,刚要伸手摸摸,就听到阮苗苗低声的呵斥:“刚喝了糖水睡着,你再给他逗醒了,你哄呀!”
男人挑着眼角看了妻子一眼。
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了,拧眉瞪着他。
虽然脸色还是很臭。
但王伟还是敏锐地感觉出苗苗对他的敌意少了很多,所以……
她们娘俩是真的背着他说什么了!
王伟放下眼皮,藏住眼底的思绪,翻身躺在旁边,闭起眼睛说道:“不逗他了,免得你又像疯子一样骂我,我睡一会儿啊,忙了一晚上都没合眼,累死我了都。”
话音落下没几秒,男人的呼噜声已经响起来了。
阮苗苗死死盯着王伟。
眼里闪过恨意。
原本以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的。
没想到是最没用的!!
他是沈战梧的兵!
他是这种鬼样子,那等到阮青雉生产的时候,沈战梧也好不到哪去!
天下乌鸦一般黑。
男人更是如此!
片刻后,阮苗苗垂下染着恨的眼,看着怀里安睡的孩子,脸上充斥着厌恶和隐忍!
……
阮青雉处理好刘老板的事情。
她从办公室出来,把小羊皮的包包斜挎在肩头,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地推开谢芳菲的门。
来到卧室,看见谢芳菲正教小凤怎么下针。
小凤看见她来了。
立刻就学不进去了,站起来,张开两条胳膊,像幼鸟投怀一样冲过来,一把抱住她,仰着小脸,憨憨道:“二嫂~好漂亮。”
阮青雉也用双手抱住她,表情亲昵:“二嫂的小凤更漂亮~”
谢芳菲吐槽:“可算是见着二嫂了,自打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办公室里,小凤心里就跟长草了似的,三两分钟就要问一下你忙没忙完,可不可以去找你。”
“我看小凤心里都是你,连沈团长一根眼睫毛都不带想的。”
提到二哥,小凤也没反应。
就乖乖地抱着阮青雉,小脸埋在她的颈窝,呐呐道:“二嫂~好香香~喜欢二嫂~~”
阮青雉抱着小姑娘,轻晃了一会儿。
才让小凤继续去忙。
她也没进屋,就倚在门框上,心情不错地邀请道:“走哇,搓个澡去?”
谢芳菲眼睛一亮:“去谁家呀?”
阮青雉双手环在身前:“今天谈了一笔大买卖,小的浴池咱就不去了,要去,咱就去那些上档次的,前几天市区里新开了一家天池水汇,听说还能泡牛奶浴,做汗蒸,项目特别多,正好傅叔叔帮我要到了一些洗澡票,咱俩和小凤一会儿就去他家。”
谢芳菲放下针,兴高采烈地起身:“我去准备洗漱用品。”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一脸为难地说:“就咱们三个去呀?那秀娟和马大丫,红莲儿她们呢?就我们享受,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