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青云宗山门却灯火通明。苏晚扶着陆明渊避开巡逻弟子,从后山密道潜入。陆明渊每走一步,身上的黑色锁链便收紧一分,冷汗浸透的白衣下,隐约可见咒印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去...宗主书房。”他喘息着吐出几个字,“三长老定会伪造证据...将罪名嫁祸于我。”话音未落,密道尽头突然亮起红光,数十道剑气破空而来。苏晚瞳孔骤缩,挥起铁锄结出金色阵纹,勉强挡住这波攻击。
“果然是你这叛徒!”执法长老手持判官笔现身,身后跟着十余名内门弟子,“私通血煞宗,盗取镇宗秘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陆明渊挣扎着要开口,却被噬灵咒扼住咽喉,只能发出痛苦的低吼。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喝响彻云霄:“且慢!”宗主叶清玄脚踏凌云剑从天而降,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未经审讯便要取人性命,执法堂何时如此跋扈?”他看向陆明渊身上的咒印,神色微变,“这是...血煞宗失传已久的噬灵咒?”
苏晚趁机掏出断手与玉佩碎片,高声道:“宗主明鉴!三长老勾结血煞宗,用噬灵咒控制陆师兄,还盗走《青冥剑诀》残卷!方才弟子亲眼所见!”她运转《太初灵脉经》,将记忆中的画面凝成虚影,在众人眼前重现山谷中的对峙。
执法长老面色骤变,手中判官笔突然转向苏晚:“妖言惑众!分明是你与陆明渊狼狈为奸!”他笔尖射出符咒,却在即将触及苏晚时被叶清玄挥手击碎。宗主周身气势暴涨,威压如泰山压顶:“够了!即刻封锁全宗,搜捕三长老!”
然而,当众人赶到三长老闭关之处,却只发现一地狼藉。密室中央,白骨法杖插在地面,骷髅头正发出桀桀怪笑:“叶清玄,你以为抓住我便能阻止一切?《青冥剑诀》残卷早已融入血煞大阵,待月食之夜,便是青云宗覆灭之时!”
叶清玄脸色阴沉如水,转头看向陆明渊:“你可知血煞大阵的位置?”陆明渊强撑着站直身体,尽管咒印已爬至脖颈,眼神却依然坚定:“噬灵咒与大阵共鸣...我能感知方位。但大阵需以万人精血为引,三长老他......”
“不好!”苏晚突然想起今日在枫林看到的黑火,“三长老沿途点燃黑火,怕是在标记献祭者!宗门弟子分散搜索,岂不是正中他下怀?”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凄厉惨叫,血色雾气顺着山道蔓延而上,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叶清玄当机立断:“所有弟子退守主峰!陆明渊,你与苏晚随我破除大阵!”他手中掐诀,三十六柄凌云剑冲天而起,组成护山大阵。陆明渊强忍剧痛,指尖点在苏晚眉心:“随我御剑,顺着咒印感应...找到大阵核心!”
月食时分,暗红月光笼罩大地。苏晚与陆明渊在血色雾气中穿梭,终于在一处山谷深处发现巨大的血阵。三长老立于阵眼,手中残卷无风自动,无数锁链从地底伸出,缠住被困的宗门弟子。“来得正好!”他癫狂大笑,“就让你们亲眼看着青云宗化为血海!”
血阵骤然启动,血色锁链如毒蛇般扑来。苏晚握紧铁锄,金色阵纹大放光芒,锄刃所过之处,锁链寸寸断裂。陆明渊则强行运转被噬灵咒压制的修为,剑指天空:“青冥剑诀,破!”一道青光划破血雾,却在触及三长老时被白骨法杖反弹。
“没用的!”三长老将残卷按在胸口,周身魔气暴涨,“只有集齐完整的《青冥剑诀》,才能破此大阵!而那剑诀......”他话音未落,叶清玄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谁说不完整?”宗主手中出现半卷泛黄古籍,与三长老的残卷竟严丝合缝。
原来,青云宗历代宗主皆知《青冥剑诀》藏有隐患,故而将其拆分保存。叶清玄将两卷合一,剑诀化作流光融入凌云剑。“去!”随着一声令下,三十六柄飞剑组成巨大剑阵,直刺血阵核心。三长老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剑阵光芒中灰飞烟灭。
血阵崩塌的瞬间,陆明渊身上的噬灵咒也随之消散。他力竭倒地,苏晚慌忙扶住他,眼中含泪:“你为何不早说...你一直瞒着宗主独自调查?”陆明渊虚弱地笑了笑:“咒印在身...我怕连累宗门。幸好...有你。”
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青云宗在劫后余生中迎来新生。苏晚站在主峰之巅,望着陆明渊被授予首席大弟子的令牌,手中铁锄轻轻摩挲着腰间新挂的青云宗内门玉牌。山风拂过,远处传来悠扬的钟鸣,仿佛在诉说着:这青霄之上的问道之路,从来不是一人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