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杨树平脚步虚浮,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赵倩娘装出一副贤淑的样子,上前扶着他坐下,又让秋兰端来醒酒茶。
杨树平接过茶,皱着眉咕咚咕咚喝下,随后很不耐烦地对冬雪喊道:“去给我拿件衣服来换。”
晚上跟生意上的伙伴在酒楼吃饭,他不小心撒了一些汤汁在衣服上。
冬雪拿来衣服帮他换好,随后他起身又要出门,赵倩娘急切地问:“夫君,你又要去哪?”
杨树平回头瞥了她一眼,满脸不耐烦:“我的事少管!”,说完便摔门而去。
赵倩娘料定杨树平肯定又是去后院,立刻低声吩咐秋兰和冬雪道:“你们跟着他,看看他去后院到底干什么。”
秋兰和冬雪虽有些害怕,但还是点头答应,悄悄跟在杨树平身后。
杨树平没有立刻去后院,而是先去了放杂物的地方,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无人后,拿起几把锄头和铲子,然后径直朝后院走去,还不时回头张望。
秋兰和冬雪躲在暗处,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出。
杨树平进了后院,又回头望了望,这才把院门关上。
秋兰和冬雪见状,赶紧跑到门口,贴着门缝往里瞧。
只见杨树平走进正房,片刻后,一群人跟着出来,四个提着灯笼,八个拿着锄头铲子。
杨树平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一起,那男子正是杨鹏飞。
杨鹏飞用手在院子里比画着,说道:“就在花圃里挖个坑,把人埋进去,再把花种上,既不会被人发现,花也得了肥料。”
他语气很随意,眼神里全是对生命的漠视,好像他们要处理的不是人的尸体,而是一只死的动物。
杨树平赶紧阻拦道:“别埋在花圃里。这花圃每年都重新翻土重栽,埋在那里,容易被发现。”
杨鹏飞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一年时间尸体早就已经腐烂没了,怕什么。”
杨树平说道:“肉没了还有骨头呢,要是被人把尸骨挖出来还得了。”
杨鹏飞却笑了起来,说道:“等任务完了,你都离开大恒回桑荣国了,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杨树平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道理,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就埋在花圃里。”
随后,杨鹏飞的手下们进入花圃,小心翼翼地把花移出来,然后拿起锄头开始挖坑。
秋兰凑到冬雪耳边,轻声问道:“他们在挖什么?”
冬雪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知道,先看看。”
两人紧紧贴着门缝,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里面的人听到。
半个时辰后,坑挖好了。
杨鹏飞让人去屋里把麻袋提了出来,然后把尸体从麻袋里拖出来。
秋兰和冬雪看到尸体,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两人的脸瞬间全白了,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惊恐。
冬雪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重新贴回到门缝上偷看。
秋兰见状,也鼓起勇气重新贴了回去。
两个杨鹏飞的手下抬着尸体进入花圃,把尸体平整地放在坑里,然后重新把土填上,再把花移植回去。
最后才把院子打扫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弄好一切后,杨树平跟杨鹏飞又说了几句话,杨鹏飞拍了拍杨树平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们做事都是有分寸的,绝不会出岔子。”
杨树平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不断的提醒他们,想要阻止基本没那个可能,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回头别忘了把屋里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
”放心,一会我们就弄。“杨鹏飞说道。
秋兰和冬雪杨树平往院门这边走来,赶紧先离开。
两人一路小跑着往回赶,由于她们穿的是长裙,再加上天太黑,冬雪的脚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跪了下去。
秋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冬雪,你没事吧?”
冬雪虽然整个人没有跪下去,但膝盖磕在了地上,痛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勉强挤说道:“没事,只是膝盖磕到了一下。”
秋兰刚想扶着冬雪继续走,却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惊,知道是杨树平来了,急忙拉着冬雪躲到一旁的树后面。
杨树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似乎还在因为杨鹏飞不顾他的意见生气,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秋兰和冬雪大气不敢出,紧紧地缩在树后面,好在天黑,再加上杨树平的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没有注意到树后面有人,径直走了过去,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赵倩娘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时望向窗外,期盼着秋兰和冬雪的归来。
突然,她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心中一喜,以为是她们回来了。
她快步走到门前,刚打开门,却发现是杨树平。
她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说道:“哎呀,夫君回来了,快进来。”
她语气里带着娇嗔,眼神里满是柔情,完全看不出对杨树平有任何不满。
杨树平看到只有赵倩娘一个人,皱了皱眉,问道:“秋兰和冬雪呢?”
赵倩娘心中一紧,随后说道:“她们去打洗漱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正说着,秋兰端着一盆洗漱水,冬雪拿着洗脸帕走了进来。
她们脸上非常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
原来,她们知道杨树平看不到她们,肯定会问,所以特意去打了洗脸水和拿了脸帕来。
杨树平看到她们,也就没有再怀疑。
秋兰把洗漱水放在桌上,说道:“大官人,水已经打好了,您先洗洗吧。”
杨树平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先洗了洗手,然后说道:“秋兰,去给我倒杯茶来。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是。”
随后转身去倒茶,动作熟练而迅速。
杨树平喝了茶后,说道:“冬雪,把算盘拿来。”
他从身上取出账本,开始算账。
赵倩娘陪着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对秋兰说道:“秋兰,拿上灯笼,陪我去解手。”
秋兰点了点头,拿起灯笼跟着赵倩娘走了出去。
赵倩娘临走时,看了冬雪一眼,让她盯着杨树平。
赵倩娘带着秋兰出了院子,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人后,低声问道:“你们看到什么了?”
秋兰把她们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赵倩娘听后,脸色大变,眼神里满是震惊,低声问道:“你们看清楚了,真的是尸体?”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的确是尸体。”
赵倩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一会儿假装去替我买东西,然后去衙门报官。”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是。”
她接过灯笼,准备离开,赵倩娘叫住她,又说道:“你要跟衙门的人说清楚,就说是我发现了异常,派你们去盯着,才发现的情况,也是我让你们去报的官。”
赵倩娘是担心秋兰说不清楚,让官府以为她是同伙,所以才特别的交代。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记下了。”
随后转身离开,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
赵倩娘平复了一下心情,提着灯笼回去了。
杨树平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回来,问道:“秋兰呢?”
赵倩娘微微一笑,说道:“我的线用完了,让她去买些线回来。”
杨树平也没有再问,低下头继续算账。赵
倩娘把灯笼交给冬雪,冬雪吹灭了灯笼。
赵倩娘重新坐在杨树平对面,拿起刺绣,心不在焉地绣了起来。
秋兰离开杨府后,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向衙门,衙门这个时候已经关门。
她跑上台阶用力拍打大门,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很快,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值班的衙役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问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秋
兰见状,连忙说道:“大人,我要报案!”
衙役一听是报案,立刻打起精神,说道:“进来,我带你去见大人。”
他带着秋兰穿过走廊,来到大堂,让她等一会,然后叫值守官去了。
今夜值守的官员是府衙的推官冯息才。
此时,他正在值班室里看书,听到衙役禀报有人报案,立刻放下书本,来到大堂,打量了一下秋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是何身份?”
秋兰跪在大堂上,恭敬地说道:“民女是杨氏香料店店主杨树平家的婢女,名叫秋兰。”
冯息才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要报什么案?”
秋兰深吸一口气,按照赵倩娘教她的话说道:“大人,我家大官人杨树平收留了一些不明来历的人,他们今天晚上在后院的花圃里埋了一具尸体。
我家大娘子知道后,特意让小女子来报案。”
冯息才一听,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秋兰毫不犹豫地说道:“全都是真的,大人。”
冯息才觉得这个事情非同小可,立刻说道:“来人,把当值的两班衙役全部召集起来!”
很快,当值的四十八名衙役集合完毕,冯息才亲自率领,让秋兰带路,直奔杨树平家。
到了杨府,秋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是谁?”
秋兰连忙说道:“李伯,是我秋兰,我买东西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伯刚探出头,衙役们便一拥而入,把他按在墙上,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伯吓了一跳,哆嗦着问道:“你们……你们干什么?”
冯息才走到他面前,语气生冷地说道:“我是衙门的推官冯息才,前来办案,与你无关。
立刻回去关好门,没让你出来前不许出来。”
李伯听到是官府在办事,顿时吓得浑身发颤,连忙点头。
冯息才冲衙役摆了下手,衙役把刀收了,李伯赶紧回到门房里把门关上。
冯息才没有立刻去后院,而是先到了杨树平住的地方。
来到院门外,他冲其中一个衙役摆了摆手,那衙役点了点头,率领众人推开院门,快速冲了进去。
杨树平还在算账,听到院门哐的一声响,还以为是秋兰,立刻大声吼道:“开门不知道轻一点吗?要是把门弄坏了,老子把你卖了修门!”
他的话音刚落下,衙役便冲了进来。
杨树平看到进来的是衙役,整个人瞬间懵了,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赵倩娘和冬雪也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退到一边。
“你们……”
杨树平的话还没说完,冯息才就带人进来了,身边还跟着秋兰。
冯息才打量了一下杨树平,问道:“你就是杨树平?”
杨树平结结巴巴地答道:“是,是,小人就是杨树平,大人是……”
冯息才冷冷地说道:“我是京城府衙推官冯息才。有人告你收留不明来历之人,并且有行凶藏尸嫌疑。”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里透着威严。
杨树平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心里想道:官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他看了一眼站在冯息才身边的秋兰,心里一动,暗道:难道是秋兰,可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就在他疑惑之际,两名衙役上前扭住他的手臂,按跪在地上。
冯息才看着他问道:“刚才我说的可有其事?”
杨树平哪敢说有,哆哆嗦嗦地说道:“没,没有。”
冯息才立刻看向秋兰,说道:“跟他说你看到了什么?”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他拿了锄头和铲子去后院,交给住在后院的人,那些人在花圃里挖了个坑,埋了具尸体。”
杨树平听到秋兰这么说,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都被她看到了,顿时双眼冒着凶光瞪着秋兰,咬牙切齿地说道:“贱人,你敢诬陷我,我饶不了你。”
冯息才过去给了他一耳光,严声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当着本官的面威胁人,看来你果真是目无法纪之徒。”
杨树平急忙辩解道:“大人,小人……”
冯息才打断他的话,说道:“说,后院到底住的什么人,埋的尸体又是谁?
你要不老实,等我把人抓住,到时可就别怪王法无情。”
杨树平知道隐瞒不住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杨鹏飞他们的身份,以及来京城的目的说了出来。
最后还不忘为自己辩解道:“大人,小人完全是被他们所逼,并非自愿的,求大人开恩。”
冯息才没想到衙门正在查找的凶手竟然就住在这里,当即命两个衙役看着杨树平,然后带着其余的衙役去了后院。
冯惜才带着人离开之后,赵倩娘看着被押着的杨树平,心里暗自高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心想:“没想到真的让我猜着了,工部工匠的死果然跟后院那些人有关。
这回我举报有功,朝廷肯定会把那一万两银子给我。
而且,杨树平帮着那些人谋夺朝廷机密,朝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算不是死罪,也至少得流放。
到时,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他的所有财产,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害怕了。”
杨树平像是感觉到了赵倩娘在偷看他,抬头看了一眼,见她脸带笑容,心里一惊,暗想:“秋兰去告官难道是她指使的?”
想到这里,他怒气冲冲地问道:“秋兰去告官是你让她去的?”
赵倩娘仗着有衙役在,也就没有隐瞒,如实说道:“没错,就是我让她的。”
杨树平一听,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贱人,我把你从青楼赎出来,给了你荣华富贵,让你衣食无忧,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赵倩娘满腹委屈,说道:“你把我从青楼赎出来,说真的,我非常感谢你。
所以从跟你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想要好好跟你过日子,跟你一起经营店铺,为你生儿育女,一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把我带回家后,竟然用那么多的规矩来约束我,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把我当贼一样防着,还不许我私自出门,不许我跟外面的人接触,就连我想帮你经营店铺也不许。
我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完全没有一点自由。
而且,每次你只要一不高兴,不是打就是骂,还动不动就要把我们给卖了。
我在这里感受不到一点家的温馨,只有无尽的恐惧,生怕你哪一天真的把我给卖了。
我曾提出,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咱们就分开,我什么都不要你的,孤身来,孤身走。
可是你却说我是你赎出来的,要走,除非把银子给你,可你又不让我出门,我怎么挣银子还你。
后来我想明白了,或许从一开始你就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能给你带来开心,又随时可以弃掉的物件。
所以,为了摆脱你,我只能用这种办法。要怪也要怪你做了违法的事,否则我也告不了你。”
杨树平一直认为自己把赵倩娘从青楼那种下三烂的地方带出来,是对她的恩典,她应该对他感恩戴德,任劳任怨,没有条件地回报他。
却万万没有想到,赵倩娘对他有这么深的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会放过你,老子杀了你。”
说着,他迅速站起来,冲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剪线用的剪子,就准备捅死赵倩娘。
赵倩娘完全没有料到杨树平居然敢当着衙役的面行凶,吓得面如土色,都忘了闪躲,眼瞅着剪刀就要捅进她的身上。
好在看守的衙役反应够快,就在剪子要捅到她的刹那,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然后过去用刀把狠狠地敲在他的头上,直接把他敲晕了过去。
赵倩娘看到杨树平昏过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就在杨树平准备行凶的时候,冯息才带人到了后院。
他给其中一个衙役使了个眼神,那衙役心领神会,轻巧地爬上墙头,朝院子里看了一眼。
正房里透出微弱的灯光,窗户上晃动着人影,显然屋里的人都还没有睡觉。
衙役轻灵地顺着墙爬下去,轻轻地把院门打开,一众衙役小心翼翼地来到正房门口和窗户下,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交谈声,似乎是杨鹏飞他们在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冯息才站在院门口,冲衙役挥了一下手。
站在门口的衙役猛地一脚把门踹开,随后带人冲了进去。
瞬间,里面传来了激烈的喊叫声、交手声,以及桌椅翻倒的声音。
冯息才躲在门口看着他们厮杀,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好在他带来的衙役人数比杨鹏飞他们多,在经过了一番激烈厮杀之后,杨鹏飞的同伴全部抓获,就只剩下杨鹏飞还在顽抗。
杨鹏飞手中紧握着一把单刀,刀身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狠戾,环顾四周,看到衙役们如临大敌般将他围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个全尸!”一名衙役头目大声喝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屑。
杨鹏飞哈哈大笑,声音中带着几分疯狂:“哈哈,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抓我,做梦!”
他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话音刚落,杨鹏飞猛地挥刀,朝着最近的几名衙役冲去。
刀光如电,划破夜空,带起一阵寒风。
衙役们纷纷举刀抵挡,金属碰撞声在院子里回响,几道身影被杨鹏飞的刀势震退,但更多的衙役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上啊!”
衙役头目一声令下,衙役们从四面八方朝着杨鹏飞围攻而去。
杨鹏飞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左冲右突,试图寻找突破口。
然而,衙役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将他牢牢困在中央。
突然,一名衙役趁机从侧翼发起攻击,杨鹏飞反应迅速,挥刀格挡,但另一名衙役却从背后偷袭,一刀砍中他的腰部。
杨鹏飞闷哼一声,身体微微晃动,但依旧咬牙坚持。
“抓住他!”
衙役头目见状,大喝一声,带头冲了上去,其余衙役紧随其后,将杨鹏飞团团围住。
杨鹏飞虽然武艺高强,但终究寡不敌众,身上渐渐多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终于,在一阵激烈的交手后,杨鹏飞被一名衙役从背后抱住,动弹不得。
其他衙役迅速上前,将他制服。
杨鹏飞挣扎着,想要挣脱,但终究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