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他车守国也是年轻过的，也曾热血沸腾过啊。
他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曾杀尽天下作恶多端之人，三十几岁的时候，他想放弃这一身官位，去大宛成立一个雇佣兵团，将黑暗挡在国门之外。
四十几岁的时候，他放弃了那样的想法，知道人力中有穷尽之时，能保一方平安，已经无暇他顾。
五十几岁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开始寻找接班人，毕竟那大西山，永远都在，而他车守国，终将老去。
但，一切都那么的不尽如人意。
直到.....他遇到了于凡。
说实话，车守国前段时间真的很生气，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因为他在网上看到了有一小部分人，他们代表着所谓的春江市人，大概意思嘛，就是说于凡管得太宽了，把手伸向了境外，把别的国家的人都给抓过来判了刑。
这样的行为是很自私的，因为他们这些边境地区生活的老百姓，会被境外那些势力报复。
甚至有人在网上辱骂于凡，代表春江市基层老百姓，让于凡滚出春江市。
有些人的想法更加的极端，表示要把于凡交给大宛去处置。
真的，那一刻，车守国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这些年来是不是做错了，守护了一群白眼狼。
车守国不信，他想去查一查那些人的身份，是不是真的代表着春江市的基层老百姓。
但是当天下午，那篇帖子就被人骂到删除，因为春江市真正的基层老百姓查到了他们都是水军，在网上带节奏，故意黑于凡。
而春江市的基层老百姓，对毒贩子都是恨之入骨，将于凡奉为英雄！
那种带节奏的帖子，车守国才发现网上有不少，但一天不到，就被全国网民骂得删帖。
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那一瞬间，车守国心念通达，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终究是老了，也不怎么关注网上那些猫腻，差点儿也被带节奏了。
“你要我交代什么问题呢？”这时候，于凡的声音响起，只见他看着程相：“说我跟境外势力勾结，贪污敛财，甚至自己才是真正的毒枭？”
“网上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诸位领导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一查我于凡来到春江市任职后，每一笔支出就会明白了嘛。”
“但凡有一分公家的钱解释不明白，我于凡甘愿锒铛入狱，毫无怨言。”
这话一出，程相脸色有些阴沉。
他早就让人去查了，事实跟于凡所说一样，根本就没有问题，可见于凡平时有多谨慎，根本就抓不住半点儿毛病。
这不是没有半点儿办法了，所以才来审问于凡。
那些所谓的跟境外势力勾结，众人也只是在网上看到而已，程相也找人去查了，压根就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也就是说，所谓的于凡违法乱纪，大多都是杜撰的，压根没什么真凭实据。
甚至是那个被毙了的毒枭故意报复，临死前不甘心的反击罢了。
这让程相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于凡要是拿不掉的话，在省城那些人的心里，他程相岂不是很没有能力？
而且于凡的性格，程相也是知道的，一旦让他熬过了此劫，那么自己那个外甥邬文杰，怕是要倒霉了。
毕竟这段时间，邬文杰干的那些事情，程相是知道的，已经踩过红线了。
一旦被于凡抓住机会的话，邬文杰这个他花费了不少心思培养起来的后辈，可能就要在于凡手里折戟沉沙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今天收拾了于凡才行！
“全国的网民都在骂你，要将你免职问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还解释不清楚，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程相声音冰冷的看着于凡。
这话让车守国脸色一沉，这是打算盖棺定论，扣大帽子了吗？
当真没把他车守国当回事儿啊，他还坐在这儿，还在喘气呢！
但车守国没有说话，他还在等，天若让其亡，必先让其先疯狂，让程相先得瑟一下吧。
“全网？”于凡笑了，看着程相饶有深意的道：“程书记，你能代表全网？”
“那网上的水军不过是带带节奏，程书记比他们还专业啊，上来就给我扣大帽子了，我要是不承认的话，程书记是不是该说我对 抗 组织的调查了？”
“但我什么都不认的话，试问程书记还能真的将我定罪呢？”
“毕竟你们也确实没查出什么对我不利的证据，最后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背后的人，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此一来，程书记在你背后那些人的眼里，岂不是很无能？”
于凡可不是善茬，人家都要把你往死里整了，那你还客气个蛋啊？
这样的人，喊他一声程书记，那都是给他脸了。
“你.....你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程相脸色一沉，冷冷的盯着于凡，然乎露出了冷笑之色：“我知道你行事谨慎，支持境外武装力量哪怕你不给个说法，别人也很难查到。”
“可你就敢说你没有任何经济问题吗？”
“看看吧，这是我还没来到春江市之前，就已经有人举报过的了，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住的地方，里面那些奢侈品，以你的薪水来说匹配吗？”
“来来来，大家都看看吧，表面上就是个租房，外面破败不堪，实则，败絮其外，金玉其内啊！”
“这是相关照片，瞧瞧这金丝楠木茶几，专业人士估值十几万，还有这一套紫砂壶茶具，价值七八万，还有照片上这两个摆件，价值二十几万的墨玉雕刻而成的貔貅。”
“当然了，还有这些装修费用，这些家具，保守估计，你这租房里面的所有东西，粗略算一下两三百万，就墙上那几幅油画，上百万啊。”
“你倒是跟我说一说，你参加工作到现在七八年的时间，就算是不吃不喝，能买到这些东西吗？”
“这么多资金来源不明，你还想着全身而退呢？”